長尺急速而下,正和盾牌撞了個正著,噹的一聲巨響,張鵬只覺一股滔天巨力從盾牌上傳來,震的自己內臟都翻滾起來,嘴裡一甜,一口鮮血涌出,自己強忍著沒有噴出,硬生生的嚥了下去,臉色也白了幾分,只這一擊,他就體驗到築基期修士的恐怖,自己是萬萬抵擋不了的,修士這一擊絕對沒有出全力,試探居多,若是自己忍不住噴出血來,極有可能會招來修士懷疑,絕對會將他滅殺當場。
修士長尺在空中轉了一圈,見張鵬又取出一件極品防禦法器,心中更是詫異,對他築基期修士的身份不在懷疑,能有如此身家,應該是哪個門派的弟子,那兩個搗亂的修士,或許是此人的後輩吧,琢磨了一下是否該繼續出手,此人若是出自其他幾家和自家勢力相仿的門派,鬧的太僵反而不好。
見這修士似在遲疑,張鵬腦中急轉,眼珠一動,狠了狠心,指間一閃,將一柄七尺長劍祭了出來,只見這長劍周身黝黑如墨,一條若隱若現的綠色符文貫穿整個劍身,淡淡的光圈將劍身包住,符文一閃,爆發出驚人的氣息,在空中顫了顫,一個閃動直奔修士而去。
“陣符靈器!!!!”修士大驚,雙眼圓睜,驚聲叫到,急忙衝長尺一點,轉身就走,遁速更比來時快了近一倍,閃動了幾下就消失在張鵬的視線中。
哇的一聲,張鵬再也忍不住,口中鮮血狂噴,符器顫顫巍巍的回到身邊,一閃沒入指間不見了,自己棋出險招,終於矇混過去了,剛纔受那修士一擊,五臟六五都被震傷,嚥下去的鮮血因強催法力使用符器,又是傷上加傷,急忙收了符器,強忍著傷勢,吞了一顆丹藥,急忙駕著遁光換了個方向直飛出一千多裡,找了處隱秘洞穴鑽了進去。
自己判斷果然沒錯,這修士拿出的是極品法器,而不是符器,說明其極有可能並沒有擁有符器,而符器的威力遠遠超出極品法器,趁著他猶豫,祭出符器,將他擊殺肯定是不可能的,只求將其嚇退,結果賭對了,僥倖逃過一劫。
若是這修士不去硬接符器,只是躲避開來,用不了多久張鵬就會原形畢露大吐鮮血,還好這人先入爲主,以爲他也是築基期修士,同階修士所用符器,自己有被斬殺的危險,這才落荒而逃,所以說,張鵬能逃過一劫,真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洞穴並不大,也不知道是什麼野獸不用的巢穴,裡面很乾燥,足可以容身,取出盾牌將洞口堵住,移了些土將洞口掩埋住,又將石牀取出,艱難的爬了上去,盤膝而坐恢復起傷勢。
雖說只受了一擊,而且還隔著極品法器,但所受的傷卻是極深,築基期與煉氣期一個大境界的差距幾乎要了他的小命,此名修士的法力強橫高於自己數倍之多,看來築基期想要滅殺尋常練氣期修士,如同踩死個螞蟻沒什麼區別,連續幾聲咳嗽,鮮血中還混著一些破碎血肉,噴了出來,咬著牙,忍著疼痛,又服了幾顆丹藥,閉起雙眼。
三日之後,張鵬長長的吐了一口濁氣,好在身上帶著夢金石牀,不然至少要在這洞裡待上個把月才行,體內的傷勢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只需再靜養幾日就可恢復如初了,這石牀玄妙又一次體現出來,沒有傷及根本,修爲並未跌落。
一邊恢復著傷勢,一邊琢磨,看來劉建他倆確實是得罪了厚土宗,那修士並未說他倆去向,說不得傷好之後還要再想想辦法。
半月之後,終於將身上的傷勢完全恢復,卻不敢盲目出動,先將修爲壓制到練氣中期,又改變了外貌,將一身衣物也換了,悄悄的出了洞穴,腳踩飛行法器,朝著海北郡城飛去,一路無話,再次來到郡城,卻不敢再放出神識探查厚土宗宗門,而是來到附近酒樓,潛伏下來,從凡人入手,開始打探起來,結果從幾名厚土宗弟子身上還真得到了一些有用的東西出來。
原來三個月以前,劉建和張鵬直接從天而降,落到厚土宗宗門之內,更是直接和宗主問起德勝門的事來,宗主見是兩名仙師,偏巧坐鎮的一名修士外出辦事,不在宗內,只能客客氣氣招待,卻暗地裡派人通知了仙澤林,仙澤林派出五名修士將他們圍了起來。
透露出消息的是兩名厚土宗內門弟子,恰巧其中一人那天就在當場,兩人包了個雅間,一邊喝著酒一邊聊天。張鵬神識一掃,便將他們談話全都聽在耳中。
那名弟子誇誇其談,將仙師如何如何厲害,如何如何法寶神器滿天亂飛,他又是如何如何臨危不亂,盡顯大家風範,酒到濃處更加的肆無忌憚。
“師弟,你不知道,那天,五名仙師大展神威,將那兩個小子團團圍住,那兩個小子也不是等閒之輩,和仙師門斗在一處,只打的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其他弟子都被嚇的尿褲子了,只有我和宗主泰然自若!面對神仙一樣的存在絲毫都不害怕...”這名弟子說的口沫橫飛,頗有說書先生的潛質,另一名弟子似信非信的一邊喝酒一邊聽著,兩人小臉通紅已有幾分醉意。
“小影,你探探那人的記憶,看看有沒有重要的信息。”張鵬聽他說的越來越沒邊,吩咐小影進入其身體之中,探索有用的記憶。
“主人,這名弟子是這厚土宗宗主一名小妾的弟弟,當時就在現場,被嚇呆了,不過他說的倒是差不多,兩名修士確實被圍,五名修士一同出手,卻被壯實修士接下了,然後帶著俊俏修士直接逃離了,兩個多月以前,那幾名修士返回,他也正巧趕上,據說那兩名修士逃到東面荒漠邊緣去了,進了無盡荒漠,被妖獸追殺,於是幾人直接返回到厚土宗,之前和主人交手的那人,是仙澤林安排負責厚土宗事宜的,來這裡瞭解一下情況,正好被主人碰見。”
“嗯,壯實的是劉建,俊俏的是謝浩,看來他們是順利逃脫了,卻進了無盡荒漠,這可麻煩了,荒漠裡危險重重,他二人實力在那裡面可討不到什麼好處,咱們趕緊動身。”得了他們下落,張鵬不敢耽擱,直接離了海北郡城,直奔東面而去。
張鵬遁速全開,十數日後來到一片山脈附近,山脈連綿不知多少萬里,就像一道天然屏障,將荒漠與凡人地域隔開,再往前不到百里就是無盡荒漠了,在附近千里範圍內探查了一遍,並沒有發現打鬥的痕跡。
跟沒頭蒼蠅一樣,一連在附近尋找了十幾日無果,張鵬還是決定再回山洞一趟,二人若是逃脫了,也很有可能沿著荒漠返回山洞,如果還是沒有,那不是命喪荒漠就是逃到幽州中部去了。
又是一次長途跋涉,回到山洞的張鵬,最終還是嘆了口氣,山洞裡空蕩蕩的,還是沒有二人身影,突然一股失落之感涌上心頭,越來越覺得去幽北是個錯誤的決定,雖然得到了丹藥,結果兄弟卻丟了,若是他們遭遇不幸,這世間恐怕就剩下自己孤零零一人了。可恨自己修爲太弱,明知仇人卻連報仇的希望都沒有,一連失落了好幾天,小影也是勸解一番。
兄弟不見了,就要去尋找,哪怕是天邊,幾日之後,張鵬調整好心態,準備闖一闖這無盡荒漠,在荒漠中找尋一番,如果沒有,那隻得去幽州中部尋找他們,當然首先還是要考慮修爲,荒漠可不是想過就過的去的,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修士困在幽北之地,所以,修爲還是能提升多少就提升多少,現在他已經是七層頂峰,晉升到八層說難也難,說簡單其實也很簡單。
其實練氣期,只不過是修真最簡單的一個階段,是修士熟悉修真的一個入門階段而已,只要熟悉神識的運用,不斷增進法力,難就難在一些關卡,和增長修爲最重要的天地靈氣上面,若是處在靈氣濃厚的修煉所在,晉升遠比在幽北容易的多,靈氣濃厚程度是修爲增長與否不小的一個關鍵所在,後期修爲的晉升幾乎都與靈氣有關,不但需要非常濃郁的靈氣,還需要將法力繼續液化,神識同步增長,境界也會隨之增長,只不過以幽北這裡靈氣的濃度,這一過程極其緩慢。
但此時張鵬丹田中的法力已經完全液化,按常理說已經符合練氣十層的標準,而修爲卻只停留在七層頂峰而已,這讓他和小影都不明所以,有點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二人經過一番研究,暫時不去管法力如何,還是按照八層的修煉方法,繼續擴充經脈,擴充丹田,讓丹田內的容量更大,目前就只能用這種方法試著能不能突破了。
制定好計劃,張鵬決定把水坎之晶也用上,這東西散發的靈氣可是極其濃郁的,幽北各處靈氣都是不及,只是不知道會不會引來妖獸,於是到外面空曠所在試了幾日,結果只引來了一些尋常鳥獸,一隻妖獸的影子也沒看見,或許此地靈氣太過稀薄,根本就不適合妖獸生存,所以方圓千里都沒什麼妖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