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解
那日算是一場爭吵之後,兩個人的相處就陷入一個了怪圈。
李恆羽對初夏很是客氣,“謝謝”更是一天到晚不離口,這點讓葉初夏很是惱火,她也不知道自己哪裡就惹到這個男人了?需要那麼斤斤計較麼?
其實,那天她說的話也是半真半假。
若是她知道會遇到李恆羽,她一定不會去那間酒吧。可是,她不能預(yù)測未來會發(fā)生什麼,他們遇到了,他們打賭了,他們在一起已經(jīng)四年了。
再說後悔,也無濟於事了。
更何況,她葉初夏是不會爲(wèi)已經(jīng)發(fā)生了的事情感到後悔的。
她不明白李恆羽爲(wèi)什麼會反映如此過激,男人心,比海底針還難撈!
兩個人又在昆明待了一個禮拜,葉初夏白天跟李恆羽一起遊山玩水拍照片,晚上則把自己關(guān)在屋子裡寫文章。配上圖一起發(fā)給主編看,主編滿意得當(dāng)即拍板決定給她加薪!
其實加不加薪都是次要的,她很享受這個付出的過程。世界上能做自己喜歡的工作的人是少之又少,上帝對她不薄,給了她一份滿意且喜歡的工作,她會盡力把它們做到最好!
下一站選在了大理,在人流量大的客運站,李恆羽默不作聲地主動握住初夏的手,悄悄把她護在自己身後。
這是一個星期以來,他們最貼近的一次了。
直到上車坐好,葉初夏依舊死死拽住李恆羽的手,李恆羽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把頭扭到窗外不再理她,隨她去。
“李恆羽,你都不用上班的麼?”豪華大巴很舒適,葉初夏開始犯困,她把腦袋擱在靠背上,懶洋洋地問。
“怎麼?嫌我煩了?”李恆羽頭也不回,只是注視著從車窗上倒影出來的模糊影子,短短幾天,她一直在吃,怎麼還是瘦了?
看到她漸漸的下巴,眼底慢慢堆積的青黑,他的心有些疼,面子上卻依舊裝作冷漠。
“哎,你這個人怎麼這麼不識好賴?我這是關(guān)心你,怕你回去以後丟了工作只能睡大街,到時候,你可別怪在我身上啊!我可是不會接濟你的!”
李恆羽終於轉(zhuǎn)頭過來看著她,眼裡滿是不屑,“放心,我就算去討飯也不會找你救濟。”
“哎,你!”本來想氣氣他,卻被他反將一軍,葉初夏瞇著眼睛,一副小貓炸毛的樣子。
“說真的,你究竟是幹什麼的啊?”葉初夏看著相機裡李恆羽一路幫她拍的照片,有些好奇地問。
李恆羽的角度選取,光線明暗對比,比例分配都做的非常到位,頗有專業(yè)水準(zhǔn),讓人不得不佩服。
“廣告設(shè)計。”李恆羽索性把耳機塞上,“你不是知道我公司在哪麼?”還天天過去午睡!李恆羽在心裡默默補上一句。
“你這算翹班?”
李恆羽撤掉一邊的耳機塞到葉初夏耳朵裡,艱難地吐出兩個字,“年休!”
葉初夏捂著嘴小地笑。
耳機裡傳來的是張學(xué)友“窗外陰天了,人是無聊了,我的心開始想你了”低聲的呢喃。
葉初夏心裡一墾,擡眼打量起把自己整張臉埋在帽檐陰影裡的彆扭男人,一提嘴角,眼睛也彎成月牙形。
一點一點把頭移到身邊那個一本正經(jīng)裝作若無其事的男人肩頭,就好像飛倦了的鳥兒,她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可以棲息過冬的巢穴,滿心滿意都是暖意。
李恆羽把頭放在初夏的頭頂,一點點地磨蹭,把葉初夏心底最後的一絲不悅也抹淨(jìng)了。
就這樣吧,不需要要求太多,他們之間向來是這樣相處的,有些話,說清楚了,反而成爲(wèi)負(fù)擔(dān)。
“李恆羽...”
“嗯?”
“沒事,我就是想叫叫你...”
李恆羽親了親她的額頭,“睡吧,到了我叫你。”
葉初夏把頭更深的埋進他的懷裡,找了個最舒服的地方躺好,閉上眼睛,這一刻,她想自己是幸福的。
大理的氣溫比昆明高一些,兩個人先在大理古城找了一家由舊時白族民居改建而成小客棧。客棧雖小,卻古色古香,很有韻味,推開窗子,就是熱鬧的古城護國路(洋人街),別具特色。住在這裡可以更好地體驗大理的民族文化,別有一番情趣,而且古城的住宿價格比較便宜,哪怕他們不缺錢,能省則省是葉初夏一貫秉行的原則。
兩人放下行李就一起出門拍街景去了,還是兩間房,葉初夏還清晰的記得登記員看向他們倆時眼裡那種詭異。不知道爲(wèi)什麼,這樣的李恆羽總是可以讓她很放心,也很窩心。
一直沒提,李恆羽其實真的很帥。
他屬於那種相貌偏溫潤的類型,跟趙佳彬的剛毅不同。接近185公分的身高,勻稱的身材,更是頻頻引人側(cè)目。雖然他已經(jīng)極力把自己的相貌隱藏在帽檐下,可是他周身不凡的氣質(zhì)還是吸引了不少少數(shù)民族的姑娘青睞。
又一個穿著民族特色服裝的女孩從兩個人身邊走過的時候,葉初夏再也忍不住了,靠在李恆羽身上笑得很不淑女。
“葉初夏!”李恆羽咬牙切齒。那個女人也不看看他是因爲(wèi)誰纔會被如此關(guān)注?還好意思笑?!
“李恆羽,你要知道,少數(shù)民族的妹子都是很開放的,要是你被他們搶去做上門女婿怎麼辦?”
李恆羽挑眉,“葉初夏,你信不信你再說一句,我馬上吻你。”
葉初夏迅速捂住自己的嘴,惡狠狠地瞪他,李恆羽把她的手包裹在自己的大掌中,顯示著他們之間的關(guān)係。
不過效果並不明顯,那些女孩果然像葉初夏說的,很是開放熱情,李恆羽沒辦法,只好裝鴕鳥,一副吃軟飯的小白臉樣,死死跟著初夏。葉初夏強忍著笑,不再任由那些女生向李恆羽示好,她拿出女王範(fàn)兒,一瞪眼,總算把那些女孩鎮(zhèn)住些。
坐在茶室,一壺清茶,兩個人一個敲擊鍵盤寫文字,一個對著屏幕作圖,一個下午安然過渡。
夕陽的餘輝灑在李恆羽身上,葉初夏伸著懶腰,看著圖文相間的頁面,又看了看對面的李恆羽,突然萌生一種天長地久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