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昊天低估了陸子衿貪吃的程度,她吃的胃撐撐的,主要還是因為牧昊天做的好吃。否則誰會愿意吃那么多難吃的菜肴?牧昊天和陸子衿兩人,風云殘卷的,用了一個小時多的時間解決了這一桌子美食。
還動作優雅,不失禮儀。
陸子衿最后摸摸肚子,噗嗤一下笑了出來,“我想起我們吃自助餐的時候了,同樣吃的這么飽。”
提起自助餐,就是牧昊天心中的一痛,他都不太敢帶著陸子衿去吃自助餐。
怕丟人。
陸子衿和自助餐,仿佛就是天敵。
只要吃自助餐,她就像是八輩子沒有吃過飯,憑借著她那扶著墻進扶著墻出的理論,次次非凡的戰斗力都令牧昊天心驚。
原來這才是宰相肚里能撐船,她不是宰相,但是她的肚子里也能撐船。
當然每次她也都逼著牧昊天吃,她吃多少就要牧昊天也吃多少,甚至更多。
牧昊天自詡自己的飯量是比較大的,他一八七的個子,怎么也不會飯量小的,可是每一次也都是吃的看見食物就反胃。
足以見得,陸子衿和自助餐在一起的時候有多么恐怖。
陸子衿見牧昊天流露出這般驚恐的模樣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她不禁一笑,“你放心吧,下次去自助餐肯定不會再讓你吃這么多了。”
牧昊天苦笑一聲,就是不相信,信她才怪,次次都是說下一次下一次,她又有那一次是遵守諾言的?
“寶貝兒以后我都做給你吃,外面不干凈,就別去外面吃了,特別是自助餐。”牧昊天撇撇嘴說道。
陸子衿挑眉,“好啊,不過你要說道做到哦。”
牧昊天立刻豎起四根手指,“我發4。”
陸子衿笑著搖搖頭,吃飽了就到處的走走,若是一直坐在那兒,指不準會忽然暈船呢。
現在走出去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四周一片黑漆漆的,牧昊天也減慢了行駛的速度,晚上的海上是很危險的,若不是因為太遠,牧昊天寧愿快一點到達。
又開了幾十公里,牧昊天干脆停了下來,夜間行駛太危險,即使是自動導航也沒有那么大的保障。牧昊天可不會冒這個風險。
畢竟他們是來蜜月的,又不是冒險的。
也一深,就回房間休息,等天一亮,帶陸子衿來看凌晨海上的日出,再乘著天亮出行,盡量能在第二日的晚上前趕到。
……
丹尼斯在牧昊天的協助下,裝作潰敗引敵上鉤,揭發了一切真相。劉欣雨原本一直以為,那些讓她厭惡惡心的事情是丹尼斯做的,她一直這么認為。
她認為這個外面亮麗,什么都完美的男人,其實背地里是干著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害得她墮胎,害得她與家人斷絕了來往,害得她差一點身敗名裂。
他又再次出現,出現裝作她的守護神一般的救她,不過就是想要她當他身邊的一條狗,每一日在恨的人身邊,恨不得他去死,卻依舊要伺候他,看他的臉色,她就氣憤,她就不甘。
總是發脾氣,將自己的怒火全部撒向丹尼斯。
可是這一切都不是他做的,她才恍然發現,這個男人原來一直在包容自己。
當初他們一夜,分離后沒過多久,她公司正好體檢,體檢出來的結果竟然是她有孕了。劉欣雨只記得那一個男人,那個禽獸,說用錢買她的禽獸。
她咬牙切齒,不知道如何是好,打電話回家,家人保守,覺得她丟了他們的臉,甚至要她墮胎,否則就斷絕來往。
她心灰意冷,覺得全世界都背叛了她,更是怨恨上那個男人,一切都是他搞出來的,她不過是他的一夜玩物,可是卻落得這樣的下場。
懷了孕怎么走臺?同事們的鄙夷,雖然這種事情常有,但是一個女人總是會遭到很多嫉妒的攻擊,她被壓的喘不過氣來,仿佛所有人都遺棄了她。
結果一個自稱是丹尼斯手下的人找到了她,說是要帶她去個地方。她甚至以為,是那個男人有了一點良知,是來負責的。
卻沒有想到,帶她到了一個私人診所,麻藥也沒有打,將她四肢捆綁住就墮胎。
她就是賤,當時猶豫去不去大醫院墮胎,還和家里的關系搞僵,結果呢,這個男人還不是自己找人來給她墮胎了。
她就是賤,竟然還對那樣的男人抱有一絲希望。
那種椎骨的疼痛,將鉗子深入子宮,將孩子一點點的撕裂,拿出來,是有多血腥殘忍。
當時的她一開始有一點掙扎,最后竟然就笑了,拿掉也好,反正她就是不該和那個男人有關聯。
痛到昏迷,痛到錐心。
醒來后那種疼痛還在延續,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走出房間竟然發現丹尼斯在外面,沒錯,是在丹尼斯的家里。
是因為她墮胎了所以接她過來休息一會的嗎?他這種假好心她不需要,如同一個瘋子一般,忍著下身的疼痛,逃離這個地方。
被無數次陷害,和欺辱,她對丹尼斯的恨意滋長。
忽然有一日,有個奇怪的男人找到了她,告訴她扳倒丹尼斯的辦法,并且取得了她的信任,她竟鬼迷心竅的答應了。
那一次在游艇上被他救,也是設計好的,后來到了丹尼斯的家中,她裝作恨死丹尼斯的模樣,丹尼斯卻對她百般聽從。
足足和他生活了一個月,她竟然覺得,他是個不錯的男人,他從未強迫過自己,除了幾次兩人都有些情不自禁,就像那次在他的辦公室中。
可是劉欣雨一直知道,不斷的警示自己的恨,讓自己清醒。幫著那個人偷取情報,還得丹尼斯的機密泄露差一點導致破產。
或許連劉欣雨自己也沒有想到,他其實一直都知道,一直都知道她如此恨他,他一直愧疚,一直想要償還。
他將計就計,再加上牧昊天的協助,一下子將那個人揪出來,可是怎么勝局一下子出現了轉變,那人竟然瘋狂的想要和他們同歸于盡。
在這里埋了炸彈。
被送走撤離的劉欣雨看著倒塌的房屋,一下子,心碎了。
痛至全身,甚至比墮胎的疼痛還要強上幾倍。
如同傀儡般倒地,看著一片廢墟,她是不是大仇得報了?
她是不是自由了?……
眼淚,鮮血,灰塵……
警報聲,救護聲,人群喧鬧聲……
無數的絲線一下子纏繞住她,仿佛停止了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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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斯,你死了嗎?
她終于閉上眼睛,倒在地上。
當她醒來,是在醫院的病房,而不是丹尼斯的家中,一種驚慌不斷的圍繞住她。
她透不過氣來。
那種藥水味,那種讓她錐心的感覺,她不想再這里待下去了。
她要離開……她一定要離開……
拔下枕頭,下了床就沖沖撞撞的跑出去,腦子昏昏沉沉,一路上看到不少的病人和醫生,以著奇異的目光看著她。
她穿著病號服,頭發有些凌亂,臉色蒼白至極,她本身就是模特,身高比例很高,在人群中也是特別的顯眼。
一直跑到門口,看到了管家。
管家本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大叔,他留著棕色的胡子,可是仿佛一天,就這一天,他像是蒼老了好幾歲。
管家也看到了劉雨欣,微微皺起眉頭,來到劉雨欣的面前問道,“劉小姐?你怎么出來了?”
劉雨欣看到管家,像是看到了希望,她雙手死死的抓著管家的雙肩,“丹尼斯呢?丹尼斯在哪里?”語氣急速,沙啞,她的身體病沒有好,那時候烙下了病根,一直體虛。
現在不過是跑到了這里,就已經氣喘吁吁,額上有不少的汗珠,臉色蒼白至極。
可是在她的心里只有一句話,丹尼斯在哪里?
依舊能回憶出那一日在倉庫里的情景,他仿佛是一個暗夜的帝王,冰冷無情,卻將她保護在自己的身后。他褪去了白日的優雅和紳士,變的冷酷無情。
面對那個一再而三迫害他和劉欣雨的人,他不會手下留情,他是紳士,不是一個可以讓人欺負的紳士。
他已經忍耐夠久,他選擇揭發,也是到了時機。
他是一個耐心很強的男人,若不是如此,也不會忍著什么都不說,看著劉欣雨,這個讓他糾結又心疼的女人越來越深陷泥潭之中。
他什么都不說,只是希望到最后能夠還給她一個最明白的真相,不是自己口述的真相。
她到時候才會相信自己,能夠接納他。
丹尼斯考慮的很多,也為劉欣雨著想著,讓管家一直防備著。
可是也令丹尼斯沒有想到的是,那個人竟然選擇了要和他同歸于盡,這究竟是怎樣的恨意,讓他這么恨他?
若是牧昊天是丹尼斯的話,肯定會說一句很不要臉的話就是,難道我帥,我也有錯嗎?難道就因為我帥,你就要和我同歸于盡嗎?
當然丹尼斯不是牧昊天,他當時差異,心慌之后就想要如何來保護自己身后的女人。
他若是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茍活于世,他自己也會看不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