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越城沒人開口。也不去看對方,他拿出煙抽,隨手遞了根給我。我接過點上,猛吸一口。吐了個大大的菸圈。
有時覺得自己這樣也挺沒尊嚴??扇胄械谝惶?,柳梅就跟我說。想在這行混得出人頭地,首先得學會做個沒尊嚴的人。
玩高冷這種事兒。只能偶爾爲之,總玩男人就會厭煩,畢竟他們花錢是圖樂呵,誰願意沒事兒給自己添堵。
我胡思亂想時。越城忽然冷聲說了句下車,我都沒猶豫。屁顛屁顛的跟著他下車。
越城並沒把車開出多遠,原先停車的地方是山路旁的護欄邊,這次他直接開到盡頭。一處小懸崖,俯身下看。就能瞧見停在碼頭的快艇,也能看見那詭異的木頭房子。
越城緩步向前,在距離懸崖邊還一小步距離時停了下來,我環抱著胳膊跟在他身後,夜風一吹,冷得要命。
“易之之,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麼?”
站了好一會兒,越城開口問。平時他都喊我之之,很少像這樣鄭重其事的叫我名字,我心裡不免有些緊張。
我想了片刻,不去做無謂的猜測,老實回答說不知道。我以爲越城接下來來會解釋這個特殊的日子,可他一下子又轉移了話題。
“你想被宋祈恩上麼?”他轉過身,目光柔和的看著我,嘴角掛著一抹微笑。
“不想。”我沒猶豫,直接回答。要是我沒猜錯,宋祈恩應該就是剛纔那人。
越城沒表態,我繼續說:“城哥,我知道自己什麼身份,絕不會去妄想一些不可能的事兒。”
這一次,我的回答似乎很讓他滿意,他伸手把我拉到他身邊,低頭輕聲說:“還算聰明,有時候,參與到自己掌控不了的事情中,只會死無葬身之地……”
我陪著笑,想說點恭維越城的話,結果我還沒開口,他手突然用力一推,我人一踉蹌,左腳踩空,整個人向後仰,半個身子懸在空中。
千鈞一髮之際,他伸手拉住我,笑瞇瞇的看著我說:“就像這樣,摔下去,你就完蛋了!”
我真得是被嚇到了,越城說這話時,我心還砰砰狂跳,額頭都冒出細汗,整個人還被剛纔的恐懼所籠罩,他一鬆手,我人就癱軟的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麼?”他忽然又問。
我擡起頭,目光死死的盯著越城,這兩年來,我第一次對他有了恨意,他應該能看出我情緒上的變化,但他並不在乎這些,自顧自的回答自己剛纔的問題。
“是你上一任的生日。”
說這話時,越城嘴角露出一抹苦笑,給人一種錯覺,他對我的上一任是有感情的。
我坐在懸崖邊,慢慢恢復冷靜,對於越城的話,我並不相信,或者他說了實話,但還隱藏了很多秘密,不過這些跟我沒關係,有了剛纔的教訓,我越來越相信柳梅跟我說的話,在越城面前,最好是做個傻子。
“回去吧。”
越城凝視著與黑夜融爲一體的大海,向我伸出手,我乖乖握住他的手,他猛地一拽,把我拽進他的胸膛。
他抱著我,對我輕聲耳語:“其實,今天也是她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