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梅聽了我的話。饒有興趣的問:“之之,你想做什麼?”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現(xiàn)在說出來就沒意思了。”我淡淡說。
“那好吧。我等著看你給的驚喜。”柳梅在電話那邊意味深長說。
她和我一樣,並不是傳統(tǒng)意義上的好人。都屬於那種不主動惹事。可別人惹到我,也不會怕事。
我們可以忍一時。但不會忍一世。之前,我畏懼宋祈恩的勢力。處處提防謹慎,故意放低姿態(tài),如今我對他,也還是這個策略。
以我現(xiàn)在的身份。跟他硬碰硬是非常不明智的,但這並不代表。我不會給他找麻煩,有些較量,我是不會輕易輸?shù)舻摹?
就比如葛青這個事情。這完全是一場不能擺在明面上的較量,宋祈恩無論輸?shù)亩鄳K。都要自己吞下苦果。
相比宋祈南,我越發(fā)覺得宋祈恩頭腦簡單了。
也許,他也是一顆棋子,只是他自己並不知道。我掛掉柳梅的電話,坐在客廳裡,我將電視調成靜音,津津有味的看著電視劇。
演完一集,走廊傳來開門聲,以及並不太清晰的說話聲。
“謝謝老闆,你今天能來,我真的是太高興了。”
“也謝謝你的提拉米蘇,很好吃,我很喜歡。不知道下次還有沒有機會吃到……“
許哲聲音忽然小了下去,莫名,我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忍不住跑洗手間去吐。
等再走回到客廳,走廊裡已經(jīng)沒了動靜。我站在玄關處掐表,大概過了五分鐘,外面?zhèn)鱽砬瞄T聲。
我看都沒看,直接把門打開。
許哲站在門口,看著我淺笑:“你在等我?咱們還真是心有靈犀……”
我冷笑,淡淡反駁:“你比我預想的謹慎許多……”
說著,我往客廳裡走,許哲也跟了進來,隨手將門關上。他還想繼續(xù)往前走,我猛地轉身冷聲制止住他:“就站在那裡!”
“你在害怕?”許哲聽話的停下腳步,微笑著看我:“還是說,你看見我跟別的女生在一起,你吃醋了?!”
我氣急反笑,真不知道許哲從什麼時候起變得如此自我感覺良好。
“我吃醋?以什麼身份?”我輕描淡寫說:“而且,你覺得你還配我爲你吃醋麼?”
許哲聽我這麼說,臉色變得有些不好看,他眉頭微皺,不知在想什麼。我想,他還是不太習慣被我拒絕,畢竟,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爲了哄他開心,經(jīng)常做一些沒有自我的事情。
我承認,那個時候的許哲是愛我的,但是,現(xiàn)在回想那段感情,許哲的愛也帶著那種高高在上的優(yōu)越感。
他俯視我如同塵埃,我仰望他好似君王。
現(xiàn)在,我跳出那個框框,越發(fā)看清許哲這個人,儒雅的外表下,是一顆唯我獨尊大男子主|義的心。
我很慶幸,自己有機會逃離他的身邊。因爲我無法確定,一直待在他身邊,等待我的會是怎樣的解決。
“之之,你知道,我心裡一直是愛著你的。”許哲臉上的不快一閃而過,他又將自己的甜言蜜語拿出來。
“你愛我?”我冷笑反問,想聽聽他到底要說什麼。
“當然!否則我不會一到海城就來找你,我真的是想和你好好的在一起,我是比越城更適合你的人選,我不在乎你的過去……”
最後一句話,許哲說的頗有點寬恕的意味,那感覺,就像他是救世主,我需要他的憐憫。
“許哲,你現(xiàn)在說的這話就不怕被白飛飛聽見嘛?如果我猜得沒錯,你如今在海城混得風生水起,是藉助白家的力量吧?”我挑眉問。
面對我的刁難,許哲居然沒有生氣,還噗嗤一聲笑了,弄得我有點莫名其妙,我警惕的看他。
“之之,我得承認,你跟越城在一起兩年,的確是變得睿智了很多,但是,你骨子裡到底是善良的成分多一點。所以,很多事情你還是看不透……”
許哲說著,緩緩往前走了一步,我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他看我這樣的舉動,笑笑,居然又退了回去。
“我看不透什麼?看不透你的狼子野心麼?”
許哲伸手輕輕搖了搖,一本正經(jīng)的糾正我說:“之之,這世界上不光我有狼子野心,很多人都有,只是他們很虛僞,將野心隱藏了起來。我比他們坦誠的多……”
我嗤笑,打斷許哲的話:“按照你的說法,我還得讚美你的坦誠了?”
許哲沒回答我的問題,他似乎並不想在這個問題上跟我繼續(xù)糾纏下去,他說:“之之,你知道我喜歡什麼樣子的女人,所以,白飛飛那樣的女人我一點都不喜歡,甚至可以說,我很厭煩!”
許哲這句話倒是沒說謊,白飛飛這種大小姐,真的不是他喜歡的類型,畢竟從小到大的生活環(huán)境,讓他養(yǎng)成了只接受別人的仰望,不會屈尊服侍別人的性格。
“爲了飛黃騰達,讓自己後半生都要跟自己厭煩的人生活在一起,許哲,你也是對自己太狠了點!”我不無嘲諷說。
“你不懂,在我們這個圈子裡當靈魂遇到靈魂那是愛情,當身體遇到身體那是性,
當利益遇到利益,就是婚姻。你以爲白飛飛不知道我的心思嘛?她知道,但是她爲什麼還要將我留在身邊,因爲對她而言,我同樣有用……”
許哲話說到這裡,並沒有繼續(xù)往下說,而是長嘆了一聲。他的話讓我忍不住皺眉,我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上次畫展之後,我又跟柳梅側面的瞭解過白飛飛。她家是白家的旁系,但也算是很近的,她爸爸白霄一直給現(xiàn)在的白家當家人白林霖做事,名下也有個國內很大的物流集團。可惜,白霄兒孫福氣不怎麼好,膝下子女不多,只有白飛飛這麼一個女兒。
白霄的老婆姓林,就是在北城排名第一的那個林家,雖然同樣是旁系出身,但孃家的實力同樣強悍。因此,白霄不敢養(yǎng)小,更不敢做借腹生子這種事情,白飛飛還小的時候,白霄也曾想過從兄弟家過繼個孩子來,同樣也因爲老婆的強烈反對,最後告吹。
白飛飛知道自己是女兒,白霄很不放心將家產(chǎn)交給自己,她一直想找個有能力,自己又喜歡的男人幫助自己。
不知道她是太幸運,還是太不幸,老天還真的讓她遇到了許哲。許哲雖說一直在學術圈子裡混,但他的確很有經(jīng)商的天賦。
我們還在一起的時候,他曾經(jīng)參加過一個全國性的大學生創(chuàng)業(yè)設計大賽,很輕鬆的就拿了特別大獎。
相比其他大學生的浮誇設計,許哲的設計方案可行性很強,大賽過後,直接就有人投資他,讓他把公司開起來。
公司運營了大概兩年,許哲轉手將公司賣掉,直接賺到自己人生的第一桶金。
“我不管你如何,但請你不要傷及無辜。”我不想在跟許哲廢話,直接開門見山說。
“傷及誰?”許哲反問我。
“蘇暖暖!”我憤憤的說。
“她真的是很可愛呢。”許哲完全不將我的憤怒放在心上,他輕描淡寫說:“她很純真,有青春的氣息,跟她在一起,我感覺自己被吸引了,你知道,每天面對自己討厭的人,時間長了人會暴躁,總要找一些自己喜歡的東西發(fā)泄下不好的情緒。不過,你不要太過擔心,蘇暖暖這麼好的女生,我不會輕易下手的,我需要等待時機……”
許哲說到這裡,停頓了下,他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我看,似乎是很想看我發(fā)狂發(fā)怒的樣子。
但是,經(jīng)歷這麼多,我已經(jīng)學會在大多數(shù)時候控制情緒,況且,我心裡很清楚,反應冷淡纔是對許哲最好的漠視。
“希望你到時候不是玩火自|焚。”我冷冷說:“你如果沒什麼其他話說,那就請出去吧……”
許哲見我送客,臉上的表情一下就嚴肅起來:“我得到消息,越城的父母很可能月底會來海城,到時候你最好找個地方躲起來……”
“我爲什麼要躲起來?”我表面上故作輕鬆的反問,但許哲帶來的消息,還是給了我太多的震撼。
越城的父母來海城,是爲督戰(zhàn)?還只是路過?
“我只是善意的提醒。”許哲並沒回答我的問題,很無辜的聳聳肩,他忽然快步走到我面前,猝不及防的在我臉頰上親了下:“之之,記住我說過的那句話,我一定會在把你搶回來,說到做……”
他的話還沒說完,我直接一巴掌就扇了上去,我力道十足,許哲的臉上一下子就微紅起來。
許哲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並沒有我想象中的暴怒,只是冷哼著笑,像是自言自語說:“比起以前我招招手,就會傻乎乎跑過來的你,現(xiàn)在的你可更有吸引力,易之之記住我的話!”
許哲說完,不等我反應,轉身就往門口走,他伸手開門,門一打開,他往外走的動作就僵硬住了。
我跟在他後面走到玄關處,目光向外看去,就看見越城一臉邪笑的看著許哲。
“許先生,你今天是以什麼身份來看望之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