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把陶樂調戲高瑞的爪子拿開,陶樂哈哈大笑著:“看,陸安生急了,她真急了,衛澤盛,你不吃醋啊?”
陶樂最近也很奇怪,以前說話也不大經大腦,最近更是連頭部都不經過,每次損完陸安生都會說,衛澤盛,你不吃醋嗎?你不覺得陸安生很過分嗎?
每個人表達喜歡的方式不一樣。
安生知道,陶樂喜歡衛澤盛。
但是,衛澤盛不喜歡陶樂。
衛澤盛對陸安生好。陶樂以為衛澤盛喜歡陸安生。陶樂拉不下臉跟衛澤盛表明心意。陶樂以陸安生為話題不斷地試探衛澤盛。
三個人之間,箭頭畫來畫去,把陶樂自己也給弄得亂七八雜了。
所以,何必試探?
衛澤盛問安生:“沒事兒吧?”
“沒。”陸安生揪住高瑞,“你跑這兒來干嗎?”
“我……我想你了。”
“……”一句話,把陸安生噎著了,非常戲劇化的是,她打嗝了。
高瑞道:“我去給你倒水。”
臭小子,哼,哼,這場合你煽的什么情,哼,哼……這嗝還沒完沒了了?
“水,水。”高瑞把水給她。
周伯禹問:“他真是你弟啊?”
“……”要在高瑞面前這么承認,安生還是有點不自在的,她一口把水喝完,“當然,弟弟還有假的?”
高瑞說不清心里什么感受,高興,又失落的:“我叫高瑞。”
“他姓高?”
“你傻呀?陸高瑞!”安生說著,忍不住又說,“陸安生,陸高瑞!”
忽然覺得心口微微有股類似感動的憂傷在蕩漾。
她看向高瑞。
高瑞跟她一樣,感動,卻也憂傷。
安生拿起酒瓶:“陶小樂!你,是不是喜歡衛澤盛?”
“啊?啊你說什么吶!”陶樂一下就懵了。
“是你就給我干了!”
陸安生拿起酒瓶對嘴仰頭咕嚕灌入,葉臻對不起,奶奶對不起,高瑞啊……陸高瑞,陸安生,鐘安生,鐘雨辰,鐘秀娜……我們都算個啥啊?
陶樂也急了,看看衛澤盛又看大伙兒,MMD,怕什么,喝。
咕嚕咕嚕也干了。
“噢,原來衛澤盛是咱們陶樂
的菜啊!小衛,你要是也認可陶樂呢,也干了。”起哄的哥們兒把開瓶酒遞給衛澤盛,衛澤盛看了安生一眼,接過喝了,不過就一口,不大不小的一口。
接著把酒瓶擱在桌面。
周伯禹說:“小衛你這樣不地道,得喝完呀!”
衛澤盛不說話。
陶樂一賭氣,抓起衛澤盛放桌面的酒,又喝了。
“喝酒能代表什么啊?”陶樂大笑,“要是喝一瓶就算上看一個人,那什么,香飄飄都能繞地球一圈兒啦!”
“是!”安生知道自己起了一個不好的頭,“感情深一口悶,tian一tian也不淺!”
人之所以會長得不同的臉,也許是因為遮掩著不同的心思?每個人的心里都藏著心事,所以不要太刻意去注視人的外表,也許恍惚間,就會看到那個人很像自己,心里掩藏著無數的悲歡。
送走吵吵鬧鬧的這群人,高瑞收拾屋子,陸安生倒在沙發上,抬手遮著眼睛。高瑞走過來,看她躺著不動,從口袋里拿出一顆巧克力,放在她手心里。
安生忽然張開眼睛,看著手心里的東西。
巧克力!
她詫異地看向高瑞。
“該不會……那時候是你吧?”
“什么?”
“咱們學校跑道上……”
高瑞微笑說道:“說什么呢?”
安生盯著他看了數秒,躺回沙發上,剝了巧克力放入口中。
“我大四那年,有個男生也曾這樣把巧克力放在我手心里,那時候覺得那顆巧克力真的很好吃。后來,經常有匿名的信件從學校郵筒寄出,又從學校收發室傳到我的手里,信里通常是一張照片,照片后寫著取景的地點,開始我并沒留意,后來覺得無聊了,就照著照片兒上的地址去尋找照片里的風景。我從不知道N市還有這些應該去看一看地方。
我真想知道給我寄信的人是誰,還偷偷去信筒那守過,不過,還是沒能逮著那個人。最后一張照片是展覽中心的南門,信后邊寫著:周六下午三點,我們在這兒見面。
可我等到展覽中心閉館也沒等到那人。”
高瑞無比詫異地看著安生,小心翼翼地問:“你說……你去了南門?”
“嗯,我當時以為是南門,沒等到人,回來就把那些信都丟
河里,那時候我也快畢業離校,后來有一次經過展覽中心,才知道,展覽中心的大門跟南門設計一樣,我才覺悟,我們可能錯過了。”
是錯過了。
不是擦身而過,而是在等待著彼此時,慢慢錯過。不能說,如果遇見會不會結局有所不同,可也不能不說,也許結局會完全不一樣呢?
“如果,當時你見到他了,會怎樣?”
“問他是不是送我巧克力的人。”
“還有呢?”
“約他一起去旅行吧,然后,謝謝他。因為有那些照片我很少再去跑CAO場,而是帶著相機試圖拍下跟照片里同樣的景色,感覺這風景屬于我們兩個人,心里就不會孤單。也許因為錯過了吧,總覺得那個人在我心目中獨一無二。”
獨一無二……
高瑞可以想象出,她拿著相機,站在哪個位置,拍下他曾經也拍過的風景。只是他說不出,那個人就是我,這樣的話。
因為,他想做那個獨一無二,存在于她的目中。
“這就足夠了。”
“什么?”
“我說。”高瑞將躲開她的視線,看向室內,“你這兒東西都打包好了是……”
“哦,收拾一下,房子月底就退了。”
“然后呢?”
“然后啊……我媽下個月出國。”
高瑞心一顫,慢慢轉頭看向她,好一會兒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那,你呢?”
“我啊……”嘴里還殘留著巧克力的甜味,“以前老鬧著讓我媽陪我,現在我該陪陪她吧。”
高瑞突然站起來,想制止什么,可他沒有制止的理由,但他也找不到支持的理由。
安生看他茫然無措的表情抬起手重新把眼睛遮擋。
“干嗎那表情啊?都不想看你了。”
“那……葉臻哥怎么辦?”
“能怎么辦?上他的班過他的日子唄。”
“那你怎么辦?”
“我會看著辦。”安生起身,離開沙發。
那我怎么辦……
“陸安生你到底在逃避什么?”高瑞上前拉住她的手腕,“我不覺得放棄葉臻是你的真實想法。”
安生沒回頭。
她以前是多依賴葉臻才會被人認為她不會離開葉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