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神色一驚,沒想到布局最深的是馮摯,已經(jīng)在景王爺身邊種下了因果。
蕭之謙也有些驚奇,問道:“哦?那顆雷是誰?”
“是誰我不便告訴你,但是我得說他很有能力,你不必再去以身涉險。”
蕭之謙沉吟了片刻,最終回道:“馮摯兄,你不明白,我必須去,去的話才能帶來轉(zhuǎn)機。”
“麒麟圣劍丟失,我覺得節(jié)奏可能會變得很快,所以你埋的那顆雷或許有些不夠。”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大家也明白了過來,蕭之謙去意已決,打算以身涉險。
“竟然你執(zhí)意如此,那么我也不攔著,但是以后見面我們怎么處理?”
“自然是里應外合,互通有無,保持秘密聯(lián)系。”
馮摯繼而問道:“如果雙方有了沖突怎么辦?”
“那個時候......我們不妨當成博弈好了。”
這話的意思也就是說,各自為戰(zhàn)。
眾人沉默,內(nèi)心有些沉重。
片刻之后,蕭之謙問道:“諸位,意下如何?”
馮摯率先回道:“我保留意見,但是我會跟你走一趟,我得拿回自己的東西。”
李楚則是說道:“我得跟小錚子在一起,老二,你實力非凡,萬事自己小心一點。”
這意思就是跟沈錚走,看他怎么選擇。
所有人望向沈錚,只見他一如既往的說道:“我還是那句話,我不贊成這樣的做法,因為這代表著犧牲。”
蕭之謙回道:“萬事萬物,都會有犧牲。”
沈錚冷哼一聲:“然而你選擇了一條最多犧牲的路。”
“......”蕭之謙無言以對,因為他也不知道這條路上的犧牲到底有多少。
凌亦飛想了想回道:“我得繼續(xù)去尋找霓虹仙材,如果有麒麟圣劍的消息,知會我一聲。”
江問心也說出了自己的決定:“我打算繼續(xù)追尋劍道,需要我的時候,我會到場的。”
蕭之謙拍拍手:“很好,大家都決定了自己以后的路。”
“希望你們能夠?qū)ⅰ奥贰弊叱伞巴ㄌ齑蟮馈保∥液芷诖且惶斓牡絹恚 ?
馮摯想了想,還是勸道:“蕭兄......”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蕭之謙打斷了:“馮摯兄,我知道你想說些什么,讓我敬你一杯酒。”
說著,他便舉起了酒杯。
馮摯嘆了一口氣,舉起酒杯,遙遙致意,最終所有的愁緒化為酒水釋然于胸。
既然這是他的決定,那么我也不能干涉,只能祈禱一切順利。
之后,共同舉杯,這次小聚也算是結束了。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這是他們最后一次那么多人聚集在一起了,往后的日子,天南地北再也無法齊聚。
酒過三巡,散場。
眾人一同前往江府劍冢,一探究竟。
因為有江問心的幫助,所以進展的一切都很順利。
沒有人攔著他們,很快就來到了劍冢絕陣。
就如同李楚和沈錚所說的那樣,這劍陣有干擾人之五感的功效,讓他們一時之間失了方向。
眼前是看不清的迷霧,原本走在一起的人也漸漸消失。
馮摯眉頭微蹙,在腦海之中呼喚了一聲:“雪兒,在嗎?”
“嗯。”
聽到回應,馮摯輕松了下來,還好有雪兒在,不然心里真的有些慌。
“這是幻陣,目前沒有什么危險。”
馮摯眉毛一擰:“也就是說等會兒會有危險?”
“應該會有,只要踏入了劍陣。”
“劍陣?在哪里?”
“只要不醒來,就不會觸發(fā)劍陣。”
馮摯微微一愣:“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我現(xiàn)在在做夢?”
“嗯,這就是夢中幻境,其實你們一進劍冢就昏睡過去了。”
“醒來會面臨劍陣的危險,不醒......難道要一直睡下去?”
“這劍陣雖然有些厲害,但是我們能夠逃出去。”
馮摯問道:“那他們呢?”
“他們應該也能脫困,不過......”
“不過什么?”
“狼小天實力不濟,可能會逃不出去。”
馮摯頓時急道:“那該怎么辦?”
“只有靠他自己了,我相信以他的劍覺天賦應該不難。”
話雖然是這么說,但馮摯還是有些擔心,狼小天畢竟是他的一個擔子,必須負責任的對象。
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情,以后遇到狼小妹了肯定不好交代。
所以,他追問了一句:“有沒有什么辦法幫他?”
“我勸你不要幫他,因為這是他的危機也是轉(zhuǎn)機,你如果強行干涉的話,會讓他的成長受到阻礙。”
“你的意思是,我不能過度保護他嗎?”
“對,就像雄鷹教雛鷹飛翔的方式一樣,他需要的不是呵護,而是磨煉。”
馮摯想了想,最終點頭回道:“行,我懂了。”
“懂了就好,你現(xiàn)在需要的是把握自己的機緣!”
馮摯有些疑惑,什么叫自己的機緣?難道這不是一個兇地,而是福地?
“就如同你所想的那樣,這里是一塊福地,劍之福冢!”
“這里封存著數(shù)之不盡的神劍,就看你能不能博得其中一把了。”
“我要怎么才能博得神劍?”
雪兒漸漸隱去了聲音,只丟下一句話:“問你自己。”
“我自己......”
這是什么意思?
馮摯有些不明白,問我自己,我又不是神劍。
突然,他眸子中靈光一閃嗎,想到了一個關鍵的地方。
那就是顧凡教他的藏劍術,藏劍五境。
藏劍于鞘、藏劍于指、藏劍于身、藏劍于神、藏劍于魂!
從這個遞進順序來看,不就是由外到內(nèi)嗎?
自我既劍,劍既是自我。
這一刻,他對劍的領悟又上一層樓。
之前是契合佛魔雙勢,而這次是單純的于“劍”來說。
劍是什么?手中的兵器?殺人的利器?又是為了什么而持劍?
他之前得出的答案是守護,那么現(xiàn)在就是自我、本我了。
為了自己而執(zhí)劍,這才是真正的劍心,守護是自己的本心,所以說也是一種劍心。
夢境中的他忽然領悟到這個劍理,周圍的一切都在剎那間清楚了起來。
但是他并沒有得到什么神劍,也沒有看到劍的影子。
只是在心里留下一份感悟,足以松動大乘劍境壁壘的感悟。
睜開雙眼,馮摯從地上爬了起來,卻見蕭之謙滿臉笑意的看著自己。
“你是第一個醒來的。”
馮摯蹙眉問道:“那你呢?”
蕭之謙聳了聳肩:“我根本就沒睡過去。”
“......”馮摯一臉無語,這尼瑪是什么情況,是他沒必要,還是說已經(jīng)超脫了這個層次?
“你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可是陣法師,這種幻陣對我無用。”
“那你怎么不阻止我們?nèi)胨俊?
“不是我不想,而是破解不了,這是虛幻之陣,不是實物,我最多只能幫你們解除后顧之憂。”
“后顧之憂?”
“諾,你看。”他一指周圍的陣紋,示意馮摯去看。
只見滿地狼藉,陣紋缺了好幾處,整個陣法也差不多算是被摧毀了。
看著地上的劍痕溝壑,馮摯不禁咂舌,看來蕭之謙也是費了一番功夫的,這里有不少的打斗痕跡。
他所說的“后顧之憂”就是這個,劍陣已經(jīng)被破了,就算是他們醒過來也不會遭遇危險。
“你在幻境里遇到了什么?”蕭之謙凝眸看來,有些好奇的問道。
馮摯如實回道:“我也說不清楚,總之有看不清的迷霧,周圍的人也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就消失了。”
“那你是怎么走出夢境的呢?”
馮摯想了想,只說了一句話:“劍既自我,自我既劍。”
蕭之謙跟著念了一下:“劍既自我,自我既劍。”
片刻之后,他淡淡笑道:“看來跟我所想的一樣,這是劍冢對劍者的考驗,只有對劍有了更深層次的領悟才能安然醒來,否則就會面臨劍陣襲身!”
馮摯點了點頭,不得不贊嘆蕭之謙的聰明腦袋,單單只從他的一句話就推斷到了事情真~相,而且聽他的口氣,好像之前就猜到了這一點似的。
只見蕭之謙繼續(xù)說道:“你看那邊,劍冢的中心,那是“陣盤”也是“劍盤”!如果我的感覺沒有錯的話,那下面封存了萬千劍具,孤寂的劍聲已經(jīng)傳到了我的耳朵里。”
馮摯有些無語,很想吐槽一句,你那是順風耳吧?我什么都沒有聽見,你是怎么聽到的。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那“劍盤”就如同大輪盤一樣,只不過中心處不是金屬柱子,而是一柄石劍。
說它是劍吧,它沒有劍的鋒芒,也沒有劍那么細致的雕琢。
說它不是劍吧,它又有劍的輪廓,以及劍的影子。
就在這個時候,沈錚突然醒了過來,一臉的懵逼。
“我這是怎么了?頭好暈?”
馮摯有些納悶,怎么會頭暈呢?
于是,他問道:“你剛才在夢里遇到了什么?”
“夢里?什么夢?我只感覺一陣頭昏目眩,然后就暈過去了。”
馮摯滿頭黑線,原來他并沒有進入幻境,而是直接暈了過去。
看來這陣法也是針對人來的,他一個用刀的根本觸發(fā)不了劍冢里的機緣。
蕭之謙似乎早有預料,說了一句:“坐這邊來休息一下,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