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我們還想說什么,一看見翔哥那堅決的眼神,只好都閉了嘴。
我聽翔哥說什么學成歸來,便忽然想起他被那個神秘高手初又應帶走的事情,便問他:“對了翔哥,上次你離開到底是因為什么啊?”
翔哥看了我們一眼,說道:“詳細原因我不便告訴你們,以后或許你們會知道,或許不會。你們只需要知道我回來之后會功夫就行了。”
我見他不愿說,也只好不再追問。
夜深了。
風嗚嗚的刮了起來,似乎要下雨了,我們都靜靜的等著那個不速之客的到來。
翔哥:“你們都一邊去吧。”
我明白,向來高手過招,閑人最好退避,一是免得傷到自己,二是免得打擾了別人。
我們都起身走到一邊,這時風忽然大了起來,窗外是黑壓壓的一片,翔哥抬頭說道:“他來了!”
說完窗口忽然傳來一聲巨響,嘭的一聲,一個黑衣人破窗而入,翔哥拔刀迎戰,剎那間,屋內刀光劍影,火星四射,兩人從窗口迅速的就打到了賭桌上。
我瞪大眼睛看著他們的一舉一動,轉過身一會,手槍里已經裝好了子彈。
正在這時,翔哥柳葉刀對著金軒的腦袋破空而去,金軒一躍而起,堪堪躲過一擊,翔哥一刀將那賭桌劈成了兩半,卻不料此時金軒的苗刀已經對著他的腦袋劈了下來,翔哥轉身橫刀阻擋,我心中一慌,對著金軒就開了一槍。
安靜,死一般的安靜。
金軒的胸口多了一個洞,整個人如同定了型一般落到地上,許久,他才低頭望著自己的胸口,然后鄙夷的看了翔哥一眼,倒在了地上。
至死,他連哼都沒有哼一聲。
這是我生平第一次聽見槍響,我拿著槍的手還停留在空中,所有人都驚呆了。
心跳,砰砰的心跳,我能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緊張,然后是不知所措。
“你干什么?”
翔哥忽然沖我大吼了一聲,我全身一驚,然后說道:“我還不是為了救你!”
“我要你救了嗎?”
翔哥罵了一句,憤怒的就走出了賭場,我沒敢叫他,因為我確定他是真的生氣了。
我嘴巴微張著,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這個,怎么處理啊?”
小黃忽然說話了,我定睛看去,他正指著金軒的尸體,我使勁搖搖頭,然后把手槍收了起來,心想殺都殺了,還想那么多干嘛,我又不是沒有殺過人。于是說道:“用口袋裝起來,明天扔到河里去。”
說完我坐到沙發上去,才發覺自己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
第二天。
賭場開業的事情,我已經通知了馮千,還有何銘。
何銘最近很忙,事業蒸蒸日上,如今已經成了馮千的左膀右臂,給人的感覺十分沉穩很有野心。
我的朋友也大多都通知了,佩姐我已經很久沒見到她了,不知道這次這個理由能不能讓她出來見我一面,大家不能做情侶,做個朋友也好啊。
表妹是一定要來的,她說雖然馮千不讓她來,但是她會偷偷的來。
我不確定以上這些人是否真的會到場,但是我知道,有一個人一定會來,那就是王彪。
我和王彪結仇這么久了,從第一次那個神秘高手傷了他,到我帶人去他的別墅鬧事,再到現在他的保鏢被殺,種種事情都給了他前來鬧事的理由。但我知道,最重要的理由就是,他不希望這個賭場開業,當初馮千應該是被他逼得關了門,如今被我這個小毛頭重新開張,這就等于是在打他的臉,所以他一定會想辦法阻止。
先不說他能不能阻止,派人給我找一點麻煩那是必須的吧,不然還叫什么黑社會。
小黃說為了安全起見,不要讓佩姐表妹他們來,而且我們應該緊閉門窗,嚴加防范,我說道:“嚴加防范是自然,緊閉門窗就沒必要了。顯得我們怕了他,今天我就是要大張旗鼓,所有人都給我表現出悠然自得的神情來,別讓那王彪以為我們怕了他。他盡管來就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自由辦法應付。”
“得了!”小黃小跑著離開,開始吩咐手下的弟兄,我看著來來往往的兄弟,其實心中也沒什么妙計,想來王彪大不了是派幾個人來砸場子,到時候打一架便罷了。
如果他實在鬧的厲害,那我也絕不手下留情。
今天翔哥還沒有回來,有兄弟告訴我他去了無所謂酒吧,我想不回來就不回來吧,他現在是高手了,高手都是需要對手的,面對突然失去對手這一殘酷事實,我容他冷靜幾天,幾天后他肯定會明白,我不過是擔心他的安危罷了。
天色尚早,我喝了一點白酒,其實心里也是有些心虛,雖然到今天我已經殺過三個人,但是面對未知的危險,我總會擔心害怕。我忽然發現今天的我與以前全然不同了,若是以前,我會覺得人越多越安全,但是如今,我倒希望只有我一個人來面對這一切,那么是生是死,是贏是輸,結果都由我一個人來承擔了。
我這么說不是為了顯得我有多偉大,而是在面對未知的巨大威脅時,我不希望累及無辜。
這一大群兄弟,個個都是敢作敢當,敢拼敢殺的男人,我把他們聚在一起,自然不是希望讓他們替我擋槍子,我陳杰再怎么不是人,也不會對兄弟這樣做。如今我這條命早已經是懸在了褲腰帶上,能多讓一個兄弟安全,那我就多讓一個兄弟安全,就算豁出這條命,我也不能辜負了這群兄弟的抱負。
我坐在賭場一角的沙發上,兄弟們都忙活了起來,馮千和所有我邀請的人都沒有來捧場,呵呵,我自嘲的笑了笑,不來就不來,我陳杰在這個世界上闖蕩了這么久,多數時候都是孤身一人,我不信沒有你們的幫助,我還能今天就敗在這里不成。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就到了下午,賭場中已經忙活了起來,有玩金花的,有押大小的,各種賭局,應有盡有。
賭場中煙霧繚繞,我冷眼看著這一切,心想這王彪怎么還不來鬧事?
“表哥!”
一個清脆的聲音忽然傳來,原來是表妹來了。
她站在我的身邊,深情款款的看著我,我沖她笑了一下,說道:“請坐。”
她便坐在了我的身邊,直勾勾的看著我的臉,說道:“表哥,你越來越帥了哦。”
我不理她的打趣,問她:“馮千怎么沒來?”
表妹說道:“他沒空啦。”
我瞪了表妹一眼,她立即改口道:“好吧,他其實有空,但就是不來。”
我沉默著點燃一支煙,表妹坐在一邊盯著我看,我不理他,心里盤算著很多事情。
“表哥,你有心事嗎?”
呵,心事,我還能有什么心事,我陳杰活到今天,就不知道心事是什么意思,因為從來就沒有人問過我這個問題。
我不回答她,這些心酸的事情說出來干嘛呢,活得憋屈也就算了,嘴上少提,不然顯得矯情。我開玩笑道:“心事沒有,房事倒是許久不曾做過。”
表妹捶了我一下,“討厭。”
我哈哈大笑,發現我真是越來越像翔哥了。
就在我笑聲還未落地的時候,賭場中忽然出現了爭吵的聲音。
“你出老千,莊家出老千!”
“我草,出老千,揍他!”
“全部動手,莊家出老千,以后再也不到這里來了!”
一片吼叫聲,我急忙站起來向爭吵的那里走去,還沒走近,忽然那群吵鬧的人不知道從哪里就抄出了砍刀,對著我的兄弟就砍了下去,幸虧我那做莊家的兄弟機靈,在那群人拿出砍刀的時候就閃到一邊叫其他兄弟去了。
那群人立刻提起砍刀追了上去,我的其他兄弟也早就準備好了迎戰,雙方人馬都亮出了明晃晃的冷兵器,就在兩方人馬剛要交鋒時,我拿出手槍對著天花板開了一槍。
“都給我住手!”
所有人都停止了手中的動作,整個賭場頓時鴉雀無聲,我向那群人走了過去,問道:“誰派你們來的?”
那群人其中一個平頭走了出來,說道:“沒人派我們來,我們就是賭客,你們的莊家出千,這不合規矩啊,怎么,有槍就能不講道理啊?”
他一點都不怕我,我看著那個坐莊的兄弟,問道:“你出老千了嗎?”
那兄弟苦著臉說道:“怎么可能杰哥,我真沒有啊。”
其實不必問,我也知道他沒有,這群人只是想找個借口鬧事罷了,不過他們找了一個好借口,這事要是傳出去了,估計以后沒幾個客人敢到我這里來賭了。
我開門見山地說道:“回去告訴王彪,有種大家來點真格的,別搞這些歪門邪道,丟不丟人?”
那人說道:“什么王彪?我不知道什么王彪,我只知道你的人出千了!”
我立刻就怒了,手槍指著他的腦袋說道:“少跟我唧唧歪歪的,大家心知肚明,你馬上給我滾出去,不然別怪我心狠手辣。”
他認真的看了我一眼,又想了兩秒,才終于帶著幾個人滾了出去,我笑道:“原來王彪就這點伎倆啊,我還真是高看他了。”
這話剛說完,賭場門口就嘭的一聲,王彪陰笑著就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