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麗莉,這么晚了,她怎么還在這街上游蕩?
我有些疑惑,見她只是一個人,就追了上去!
“嘿,這不是何麗莉么?”
我叫了她一聲,她便停下了腳步,回頭一看是我,就朝我跑了過來,一把就抱住了我。
“陳杰,我好想你,5555555……”
她哭了起來,而我很是不明所以,一把推開她,說道:“何麗莉,你大半夜跟個女鬼似的在街上晃蕩個傻啊?把歹徒都給嚇跑了你知道不?”
何麗莉此時已經(jīng)不是濃妝艷抹,而是臉色蒼白,毫無血色。
她的聲音很虛弱,眼神空洞的看著我,許久才問我:“陳杰,你還愛我嗎?”
我怒火立刻攻進心頭,準備狠狠的給她一耳光,但轉(zhuǎn)念一想,不如先試探出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再說,于是溫柔地問道:“莉莉,你怎么了啊?”
何麗莉卻不說,偏執(zhí)的問我:“陳杰,你到底還愛不愛我?”
我有些耐煩了,此時何麗蓬頭垢面,看上去就跟一只在灰里打過滾的老母雞似的,我不想回答,只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問道:“莉莉啊,你告訴我你到底怎么了啊!”
可是何麗莉卻偏偏不說,而且偏要問我愛不愛她,我想愛這個字眼我說的次數(shù)也不算少,想來廉價至極,也不差她一個,便說道:“愛啊。”
她便一下?lián)涞轿业纳砩蟻砹耍瑔鑶璧目蘖似饋恚贿吙捱€一邊道歉,說以前是她不對,是她錯了,求我原諒她!
這下我算有點眉目了,問她:“豆磊哪去了呢?”
何麗莉擦干眼淚說道:“他不要我了,強行把我?guī)У结t(yī)院打了孩子,也不讓我回游戲廳和理發(fā)店去了。我都好幾個月沒回家了,現(xiàn)在也不敢回家去,陳杰,我們和好好不好?”
我心里立刻就有底了,原來是這樣啊!
哈哈,何麗莉,你也有今天!
想著想著我就笑了出來,何麗莉卻慌了,問我:“小杰,你不會不要我吧?”
啪!!!
老子就給了她一耳光,“要要要,要你媽了個逼,一個瘋子,給老子滾!”
何麗莉卻不讓開,老子一腳將她踹在地上,然后就徑直往前面走去,走了幾步才想起,這大半夜的我往前面走干嘛啊?于是又折了回來,準備去佩姐旁邊開個房間睡覺,何麗莉卻趴在路上不起來,我經(jīng)過她身邊的時候,看見她頭發(fā)亂糟糟的,兩眼無神的望著我,突然就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
我嚇得趕緊跑到賓館里面去了,但是我沒有想到,幾天后,P縣的街頭多了一個要飯的瘋子,那便是何麗莉!
后來的日子,我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自翔哥離開后,我越來越孤僻了,自李奇離開后,我做事越來越心虛了,所有雜亂的事情,我從在賓館的第二天講起。
第二天,佩姐并沒有去酒吧上班,我也不敢過問她到底去了哪里,但是就在這天中午,我再次遭遇了一生都難以忘懷的恥辱!
我不知道到底是因為舊恨還是新仇,那天豆磊出現(xiàn)在了酒吧!
天氣已經(jīng)變涼,P縣的天空陰沉沉的,翔哥說這樣的天氣最不應(yīng)該受傷,因為總是好不了。可我,偏偏就在這天受傷了!
豆磊出現(xiàn)的時候,我正在收銀臺算賬,沒有任何準備,他就沖了進來,還帶著一大群人!
到底有多少人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很多很多,多到可以打得我們猝不及防,毫無還手之力!
他們?nèi)慷寄弥摴埽M來就是一通亂砸,我趕緊帶著兄弟去制止,結(jié)果還沒到豆磊跟前,他的人就沖過來圍著我們一頓毒打,我抱著頭蹲在地上,什么都管不了了,只能期望不被打死,我渴望活下去,渴望報仇!
他們打了多久我不記得了,我只記得一開始我拼命的忍不讓自己慘叫出來,到后來,我都叫不出來,手也沒力氣抱住腦袋了,他們才離開!
鋼管一下一下打在手上,腳上,腦袋上的感覺,讓人無法承受,可是他們卻非要逼你承受,那一刻,我沒有哭,心里只有恨,只有恨!
他們離開后,我躺在地上遲遲不能動彈,眼前白花花的一片,血浸透了我的衣服,此刻我很想找到一把刀,然后追上去把他們都殺光,可是我卻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了力氣,我在漸漸昏迷!
我努力睜開了眼睛,看見兄弟們都躺在地上哀號,血流得到處都是,我恐懼無比,我害怕死亡,一咬牙,就坐了起來,全身立刻傳來鉆心的疼痛,但我還是忍住了,我要拿出電話,求救!
今天表妹沒有來上班,我只好打給她,卻突然想起了劉歡歡,我往桌子角一看,我草,劉歡歡也被打暈倒在了地上!
我雖然不愛劉歡歡,可是我明白這有多疼,她一個女生,怎么受的了?
我趕緊忍著劇痛爬了過去,抱起她的頭,試了試鼻息,還好,沒死!
我喊了兩句,她也沒應(yīng),我只好趕緊給表妹打電話,但是,結(jié)果令我很失望,電話關(guān)機!
怎么辦?客人都跑光了,也沒一個人抱緊,難道我們就在這里等死?
我腦子突然又一迷糊,險些暈倒了,我趕緊在心里對自己說:不能暈倒,無論如何都不能暈倒!
這才稍微有了一點精神,我想起了佩姐,給她打電話,她不會不管吧?
不管了,活命要緊,先打電話再說,我撥出了她的號碼,但是,結(jié)果卻是關(guān)機!
她今天把手機關(guān)機了,倒也在情理之中。
我心中焦急萬分,算了,還是直接打醫(yī)院電話得了,但這時我卻想起了何銘,不容遲疑,立馬就準備給他打電話,但是剛翻到他的手機號碼,我的腦子一迷糊,就暈倒在了地上。
我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了,身邊坐著的,是表妹,還有佩姐。
我的腦袋上包滿了紗布,手上吊著點滴,我稍微動了動,手和腳立刻傳來一陣劇痛,我趕緊老實的躺好,表妹見我醒了,問我:“表哥,是誰干的?”
我趕緊很虛弱,于是小聲地說道:“是豆磊。”
表妹也是知道豆磊的,開口便準備說什么,卻見佩姐在一邊,便又咽下了。
我想她一定是要說等她回去告訴馮千,然后收拾豆磊一頓。
我看著佩姐,說道:“佩姐,你也來啦?”
佩姐瞪了我一眼,“來看看你死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