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神奇的直線
最后,大概是覺得撈“夠”了,女鬼悠悠地轉身,鉆出了浴室。
問題是,她是從浴室的正門鉆出去的!
劉定嘉呆呆地看著她穿門而出,就在他想著臥室里的詹姆森見到女鬼之后會是個啥反應的時候,劍士大人已經匆匆地跑到了浴室門前,再次敲門問道:“劉定嘉,你沒被嚇暈吧?”
“沒有,就是里面熱氣太重,有點悶。”劉定嘉懶洋洋沒什么力氣地伸出手將引水口重新堵上,然后就著水盆里的水將自己從頭到腳洗刷了一遍,最后才穿著睡衣打開了浴室的門。而詹姆森竟然一直靠在門邊上等著他。當他出來的時候,劍士詭異地瞅了他幾眼,卻什么話都沒說便走回床邊,上了床。
劉定嘉爬上了床,湊到了劍士跟前,盯著他,覺得他這樣悶不吭聲的樣子非常的奇怪:“怎么地,有話就說唄。”
“我很想問問你膽子怎么這么大,敢跟女鬼一起洗澡,但是我又答應過不問你的事情,所以只好憋著了。”詹姆森閉著眼睛說道。
聽他這么回答,劉定嘉嘿嘿地笑出聲,似乎很滿意對方的“識相”,說道:“這就對了么,堂堂侯爵之子,怎么可以說話不算數呢。”
“但是我有問題要問你呢,這女鬼是誰,怎么在你家飄啊飄的?”劉定嘉將詹姆森身上蓋的被子掀開,迫使他睜開眼睛,“看你的樣子一點也不害怕覺得奇怪嘛。”
“這是侯爵府中的秘密,”詹姆森想了想,最后決定還是告訴劉定嘉關于女鬼的事情,“日記本中有寫到過關于這女鬼的事情,但是沒有交代其來歷,只是說大家都很習慣她的存在,并且侯爵嚴令府邸里的人將關于女鬼的事情說出去,否則殺無赦。”
“但是你不覺得她……像誰嗎?”
“你是說凱恩特帝國的第一任大祭司?”
“原來你也看出來了。”劉定嘉說道。
詹姆森卻笑了笑:“正是因為這樣我才不想去了解她的來歷。”
“為什么?”劉定嘉問道。
詹姆森將他的人扳倒在床上,然后將被子蓋在了他身上,似乎想要強迫他立刻睡覺:“小子,你知道前代大祭司的魂魄被禁錮在國家忠臣的府邸中,這意味著什么么?一旦這個秘密泄漏出去必定會引起帝國的巨大震動的!”
“原來是被禁錮了么……”劉定嘉吶吶地低聲說了一句,原本他還以為已經成為女鬼的女祭司因為思念老情人才游蕩到侯爵的府邸中然后又碰巧被他看到了,但是連詹姆森的日記中都有提及,這說明她至少已經呆在這里有百年了吧——搞不好在她死后就一直被禁錮在這里呢。
這大概就是赫勞德夫人不愿意接待他們這幫詹姆森的朋友到侯爵府中做客的原因吧!
聯想到這位夫人在女祭司身前與之極端惡劣的關系,劉定嘉不禁覺得她會變得這么變態,也是有其原因的!
詹姆森熄滅燈火后劉定嘉翻身整個人都鉆進了被子。但是他拉著被子側睡在床的另一邊卻始終睡不著。想了想,始終覺得有點被扭的劉定嘉又將被子掀開坐起了身,一雙深綠色的眼睛直直地盯著已經背過身去睡覺的男人的后背:他此前也經常跟著詹姆森的傭兵團出去蹭傭兵任務的積分,不可避免地就要和詹姆森鉆一塊兒睡覺。本來么是不覺得怎么樣的,都是爺們又是熟人,沒什么不好意思的,但是現在他和詹姆森簽訂了那鬼撈子的靈魂契約,等同夫妻關系,要他再跟這個男人睡在一個房間一張床上,就怎么都覺得別扭起來了!
劉定嘉實在覺得太別扭,但是他又不好意思說出口,最后只好下了床,從衣柜里拿出另一條被子,扔到了躺椅上,自己睡了進去。好在敗慕羅終年氣候溫暖,不像北國那樣寒冷,即使是像現在這樣的春天,睡在躺椅上也沒有關系。
當劉定嘉躺在床上不停折騰時,背過身去的詹姆森早已經睜開了眼睛。而當他終于受不了爬下了床時,詹姆森忍不住勾起了嘴角,暗嘆一聲果然受到契約影響的人不止他一個,比起他心中一點點小小的異樣感來,劉定嘉要別扭得多了。
翌日,清晨,劉定嘉腰酸背疼地從躺椅里爬了起來——果然躺椅再好,哪怕是個貴妃榻,它也比不上一張硬板床啊!
而詹姆森則是在柔暖的床上舒舒服服地睡了一夜的好覺,當他起床后看到劉定嘉時還驚訝地問他怎么睡到躺椅上了,“不覺得不舒服么?”
對于詹姆森這明知故問的態度,劉定嘉還能說什么呢?他可是中階十五級的劍士啊,會察覺不到他半夜起床睡到躺椅上?
劉定嘉沒理會詹姆森,捏了捏酸疼的腰板后就鉆進了洗漱的房間刷牙洗臉。
吃早點的時候,赫勞德夫人向眾人宣布,為了慶祝她兒子回到家中,她將在三日后舉辦一次宴會,邀請敗慕羅以及臨近城市的貴族前來參加。對于這位夫人的決定眾人都只是微笑著應了一聲,沒有提出反對的意見——他們也沒有反對的權力!不過,按照赫勞德夫人的意思,劉定嘉這個來自平民階層的“兒媳婦”就不用參加這次的宴會了,免得不習慣這種高層次的交流會而做出不妥當的舉動冒犯了其他的貴族。
“你就替我照顧一下伊娜吧,你們也應該增進一下感情才對。”赫勞德夫人放下手中的茶杯后,如此對劉定嘉吩咐道。
而劉定嘉立刻被這一句話給惡寒到了,這簡直就真是把他當“媳婦”看待啊!還要他和帕里伊訥增進“婆媳感情”,靠!劉定嘉不滿地在桌子下面踢了劍士一腳。而詹姆森卻只是一臉微笑地看著他的母親,雖然被踢了一腳卻連眉頭都沒有眨一下——作為一名中階十五級的劍士,壓根不會對一個末流小法師軟軟的一踢有所感覺的。
更令劉定嘉想不到的是,這頓早點剛剛結束,赫勞德夫人的貼身嬤嬤就迎上了他,要求他跟著她一同去帕里伊訥的房間——這可憐的女人因為參加的了昨天的晚宴結果受了風寒病倒了了。嬤嬤的意思是劉定嘉既然成為了他們家少爺的伴侶,當然就要承擔起相應的責任,照顧好他的子女更是所有責任中的重中之重。
劉定嘉才不肯受這長得跟容嬤嬤似的老太太的擺布,她一說完話他就立刻跑到詹姆森身邊,拉住了劍士的胳膊,然后沖嬤嬤做了個鬼臉。
這一次,詹姆森配合得很好,沒有出賣劉定嘉,而是擺出一副寵溺情人的樣子,摟住了少年,然后歉意地對嬤嬤說道:“抱歉,烏羅嬤嬤,康吉比較害羞,不習慣和女性呆在一起,”
烏羅嬤嬤還想將人拖走,劉定嘉立刻將魅惑菇召喚出來,讓她對這位老太太進行催眠,讓她趕緊地離開。
待烏羅走后,劉定嘉立刻松開詹姆森的手臂,掏了掏耳朵,很不耐煩地說道:“你%媽真的很討厭我吶!”然后他又看向詹姆森說道,“你呀就是不孝子,明知道她討厭這種事情還要和一個男人簽訂婚姻契約。”
“沒辦法,我喜歡你么。”詹姆森突然說道,劉定嘉被他這句突然的“表白”驚得不輕,仔細觀察他的神情確定他是在說笑耍賴后少年才拍了拍胸膛,一副小生怕怕的樣子:“差點被你嚇死。”
詹姆森想不到他竟然會這么說,立刻伸出大手就罩在了他的腦袋上:“喜歡你就能把你嚇死了?你的膽子真小!”他還從來沒被人這么嫌棄過呢!
“那不就是知道你根本不會喜歡我嘛。”劉定嘉用力地將罩在腦袋上的大手挪開,然后抬起頭對詹姆森說道。而詹姆森在聽了他的話后眨了眨眼,一雙眼眸忽然變得深邃,仿佛要將人的魂魄吸引進去一般。
劉定嘉立刻低下頭去,不再去看這雙妖瞳似的眼睛,心里還不住嘀咕詹姆森這老小子恢復記憶后怎么總能整出這些“幺蛾子”來——難不成還想勾引他這個主人不成?
上午,利用魅惑菇的能耐將赫勞德夫人派來的老嬤嬤打發走后,劉定嘉就拖著詹姆森去逛侯爵府。其實詹姆森對侯爵府一點記憶也沒有,根本不能當劉定嘉的導游,但是劉定嘉也并非真心想要觀賞什么,而是想借著觀賞的名義尋找他要找的東西——“奧米爾的線”,也就是當年被女祭司變成一條線的藍袍法師丹布勒特。
從十年前開始劉定嘉就一直在尋找它,因為他知道它的真實身份,知道可以從他那里了解到很多已經在這個世界上消失的魔法。
一旦得到它,劉定嘉想自己的能力一定能有一個很大的飛躍。
最后,根據咖啡豆給的情報,劉定嘉來到侯爵府西面的一個角落,在一處獨立的華美房屋前找到了丹布勒特所變成的那條線。
劉定嘉低頭,用腳踩了踩黑線,臉上露出了由衷的笑意。詹姆森在一旁看他這樣,知道這個人一直隱瞞著要尋找的東西就是地上的這條直線了,不由得問道:“你想要找的就是‘奧米爾的線’?”說起“奧米爾的線”可以說是奧南大陸最神秘也是最神奇的東西之一,這條像是畫出來的直線在奧南大陸的各個地方都出現過,人們只能看見它,卻沒有辦法將它抓住,也沒有辦法將它分割,真的是非常的奇妙。
劉定嘉點了點頭道:“我對這個東西很感興趣,想知道它究竟是什么。”說著,他掏出了一把匕首和一個精巧的比拇指大不了多少的玻璃瓶子。詹姆森只聽得他口中喃喃地念著咒語,然后就見他用匕首將那條誰也抓不住的直線的一端挑起,送到了瓶子里。緊接著,少年口中的咒語一變,“奧米爾的線”便扭動了起來,像只有一條腿的章魚一般將整條線擠進了玻璃瓶子。
這一次,詹姆森是真的驚訝了,他看著少年將瓶子送進了空間戒指后,忍不住問道:“你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