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福看到害羞的江銘,心裡那叫一個癢,恨不能馬上就能和江銘大婚,然後可以把江銘好好的抱在懷中,好好的瞧一瞧他害羞的模樣。
是的,她喜歡江銘現在害羞的樣子,就像她當日看到帶著冰冷氣息江銘一樣,只一眼便愛到不行。
冷酷的江銘是她所愛,害羞的江銘也是她所愛,沒有一點矛盾的地方:只要是江銘的,都是她的所愛。
她馬上站起來,沒有擡頭看皇帝。
直到此時天福纔想起來,自己好像還有一個沒有議定的未婚夫,那個韓狂生。而皇帝給了她幾天的時間讓她去想,可是她好像一直沒有給出答案。
這讓她微微有點忐忑。再有就是,倒底是自己的終身大事,她是真的很害羞,因此那頭是無論如何也擡不起來。
“父皇,女兒告退。”她輕輕的說了一聲後,忍不住又看向江銘。
因爲她現在滿心都是感動,滿心都是幸福,尤其在此時,讓她感覺到有個男人疼愛的是多麼的好:凡事都不用她來開口,自有江銘會爲她解決一切。
“將軍,”她還是喜歡喚江銘爲將軍的,因爲她愛上江銘的時候,江銘就是身穿盔甲的將軍:“本宮——”
她很想對江銘說點什麼,在這種時候,她真的很想聽到江銘說出那句願意娶她,願意爲她去死的話來。
她也很想讓江銘知道,她願意嫁他。
可是話到嘴邊想起父皇就在,她到嘴邊的話又都嚥了回去:要怎麼問,又要怎麼說呢?所以,她只能遞過去一個含情脈脈的眼神。
江銘卻沒有理會她,應該說是對她無動於衷。整個人看上去都泛著一股子的冷意,彷彿一柄出鞘的長劍,明亮而有殺機。
和剛剛他看天福的時候判若兩人。
可是就這個樣子讓天福簡直是無法自拔,愛到不能自已:如果不是皇帝和鐵瑛在,她真的很想撲過去,跪倒在江銘的腳下大喊一聲:帶我走,將軍!
天福壓下那幾乎要撐破她心房的情意,再次對皇帝屈了屈膝:“江公爺所言就是女兒所請,請父皇、請父皇恩準。”
她說到這裡真的是紅霞飛滿雙臉,哪裡還能再留下來?於是她轉身就要匆匆的離開,想要離開這裡。
江銘忽然喚住了她,並沒有什麼溫柔的模樣:“殿下,剛剛臣所說沒有一字爲假吧?”
“當然沒有假的,江公爺最是忠誠於皇上的人,最是正直的人,豈能說假話?”天福誇江銘誇的自己都要醉了。
對於江銘那有些冰冷的口氣是完全都不在乎,或者說她根本沒有注意到:她喜歡的江銘本來就是那個模樣的。
而臉紅只看她一眼的江銘,那是因爲他真情的流露,真正說話做事的時候,江銘當然還是她印像中的江銘,就應該是現在冷冷的模樣。
皇帝看的眉頭直皺,心頭要多麼的不爽就有多麼的不爽:有對女兒天福的惱意,因爲她居然看不出江銘對她沒有半分好感,而且還那麼一副嬌羞的樣子。
有對江銘的不滿,因爲他居然得到了他兩個女兒的芳心。哪怕他對天福並不像他平日所表現的那樣寵愛,此時看到天福的模樣還是很不快的。
這重不快當然六分都落在了江銘的身上,誰讓江銘是他的女婿呢?
老丈人看女婿總會看著心裡不爽的:把自己嬌養了多年、放在心尖上疼愛了多年的女兒帶走之人,他能看其可愛嗎?
其餘的四分不滿都落在了天福的身上,可是現在當然不是教訓女兒的時候,所以皇帝只能抿緊了嘴巴不說話。
江銘對天福那陶醉的模樣,說不出來的膩煩,可是此時自然不能言之於口:“請殿下去後面的內室歇一歇,稍後還要殿下出來說幾句話的。”
天福聞言心頭暗喜,不用猜也知道江銘要讓她出來說什麼:兩個人要成親了,她和他當然應該一起給皇帝叩個頭的。
當下自然滿口答應了,也不問皇帝一聲徑直轉到皇帝御座後面,給皇帝小憩的屋子裡等候。
皇帝看著天福如此乖巧聽話,心裡越發的不快,看著江銘都要把兩道眉毛擰到一起去了:這個江銘!
江銘擡頭看向皇帝,像是沒有發覺皇帝對他不滿似的:“皇上,臣請下旨宣韓太傅來對質。”
皇帝瞪著江銘,因著心中的不滿很想很想賭氣來一句:不準。
可是,他心中的怒火卻巴不得現在就把韓太傅綁來,然後讓人把韓太傅拖出去痛打一頓:謀算江銘那是想除他的一條手臂啊。
嗯,就是這條手臂很多時候讓自己看不順眼,但就算再不順眼,皇帝也知道這條手臂會好好的守護他的寧國,會是他最好用的臂膀。
“準奏。”皇帝答了一句。
鐵瑛有點奇怪的擡頭,掃了一眼皇帝就看向了他處,因爲總盯著皇帝看會被誤會的:皇帝好像有點不情願?
可是剛剛明明看到皇帝因爲江銘所說的事情氣到變臉,爲什麼轉個臉的功夫,皇帝就有不情不願了呢?
他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然後就想起他父皇的話來:大楚國皇帝的心思深著呢,狡猾的很,所以大楚國皇帝在想什麼、要做什麼,那就是一個謎。
現在鐵瑛相信了,那是太相信了,因爲他是真的不知道大楚皇帝要做什麼。
他有點擔心的看向江銘,想著剛剛還想和江銘做真正朋友,還爲此威逼利誘了江銘一路:現在,身爲朋友他是不是應該爲朋友兩脅插刀呢?
大楚國人最愛這樣說了,那就是朋友有難的時候,肯定要挺身而上纔對。
鐵瑛並不是怕了,也不是想借此讓大楚皇帝惡了江銘,他如此糾結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和江銘算不算是朋友呢?
按孤竹國人來說當然是,但是江銘是大楚國人啊,而且一路上他也沒有答應和鐵瑛同榻抵足而眠——不是朋友,他非要插上一腳,會不會惹人厭啊?鐵瑛真的想不明白。
鐵瑛糾結的時候,御書房裡靜悄悄的,皇帝沒有說話,江銘也沉默不語:氣氛說起來有點古怪。
此時鐵瑛開口最好,閒聊啊或是起身告退都可以,都能讓皇帝和江銘有個藉口說點其它的。
但鐵瑛糾結的太厲害,完全沒有發現此時他最應該做的事情,只在那裡一時擰眉一時拍腿:糾結的都有點煩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