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長鞭自鄭小侯爺?shù)纳磉咃w出,居然捲住了飛出去的匕首,把它帶回了韓皓的身邊。
匕首落在青石上發(fā)出“?!钡囊宦暎屖颤N也沒有看到的韓皓心中鬆了一口氣:至少沒有傷到人,不是?
鄭小侯爺繼續(xù)大叫:“快去保護三殿下!”這句話是對他身邊的魯大姑娘叫的,因爲(wèi)魯大姑娘正盯著他呢。
盯的鄭小侯爺腿肚子有點發(fā)軟,所以趕快來了一招聲東擊西。
“刺客捉到一個,要小心那些同黨,一個也不能放走。大家不要亂跑,不然一會兒禁軍到你們府中把你們當(dāng)作同黨捉到詔獄裡,可不要喊冤啊?!彼吨ぷ哟蠼?。
一半是嚇唬旁人,一半也是爲(wèi)了引開魯大姑娘的注意力。
聽到鄭小侯爺?shù)脑挘芏嗳硕寂艿母炝耍核麄兪遣桓揖瓦@樣回去,因爲(wèi)魯王府裡有禮單,知道有誰此時在府中。
但他們可以離的遠一點兒,至少可以和親朋故舊們商量一下,千萬可不要把禍?zhǔn)乱阶约疑砩稀?
有忠君愛國的鄭小侯爺在,沒有“同黨”能跑掉:魯大姑娘的鞭子一甩,魯王府的人就把李家和韓家的人都圍了起來。
魯王府是以軍功起家,是以軍功延續(xù)著他們的鐵血傳奇——這種人家的男僕們豈能等閒視之,那都是一些傷殘老兵、或是老兵的子侄們。
在魯王府裡,男僕們本就是保家護院的一員,平常就有人操練他們;李家人和韓家人對上他們,真不夠他們練拳腳的,很快就老實下來。
鄭小侯爺又是一腳把韓皓踢暈過去,才走過去相扶三皇子:“殿下受驚了,誰能想到韓皓狼子野心,伴隨殿下身邊還帶著兇器呢?”
“好在臣和魯大姑娘身手不錯,見機不晚,不然的話實在不敢想像啊。”他老實不客氣的誇了自己和魯大姑娘幾句。
魯大姑娘此時也不多話,由著鄭小侯爺去胡說八道——純兒終於看明白了,原來這兩人就是一個耍賴一個管打,魯大姑娘除了打人外是什麼也不理會。
這個時候,伺候無雙公主的兩個裝扮成小廝的宮人:一個聽說了三殿下遇刺的事情,嚇得是花容失色。
另一個終於確定她們的天福公主殿下也不見了——兩位公主都找不到了,還有人遇刺,她們就是有一百條命都不夠賠啊。
越想越怕的兩個人,在商量後不但沒有主意,反而心中的恐懼卻越來越大,最終決定去找魯家的人。
她們找不到魯家的家人,因爲(wèi)王府裡現(xiàn)在太忙亂了,一時間根本找不到王府的管家,更不用說那些主子們了。
無奈之下她們拉住一個魯王府的下人就說出無雙的身份來,然後那個男僕嚇得臉色發(fā)白,扯開嗓子就叫了一聲:公主殿下不見了,快找啊——!
“不是一位殿下,還有天福公主殿下?!睂m人嚇得眼淚是流也流不完。
那男僕聞言抖了抖脣:“快,快,是無雙公主還有天福公主不見了,她們肖裝進府無人知道,大家快去找啊——!”
然後,魯王府中越發(fā)慌亂,不多時,幾乎所有的魯家下人們都奔走起來,一面奔跑一面大叫:“殿下,無雙殿下!”
“公主,天福公主殿下,無雙公主殿下,你們在哪裡啊——”
徹徹底底把魯王府鬧了一個底朝天。
最初大叫的那個魯家男僕轉(zhuǎn)身進了一處廂房,進去換過衣服後伸個懶腰出來:再也不是小廝了。
他拉住一位臉色發(fā)白的公子哥:“出了什麼事兒?”
“三皇子殿下遇刺了,天福和無雙兩位公主殿下不見了!禍?zhǔn)?,這下真的是禍?zhǔn)铝?。”那位公子哥嚇得都要魂不附體了:“江公爺啊,你可要爲(wèi)我說句話,這些事情和我絕對無關(guān)。”
江銘眨眨眼睛點點頭:“好,好。那快去幫忙啊?!彼砰_公子哥快步走開,喃喃的道:“遇刺了?這小肥豬也太能鬧了,這不是要扒韓家的一層皮嘛。”
他嘀咕歸嘀咕,卻沒有打算要過去看看的意思,反而東張西望的開始找人,終於功夫不負(fù)有心人,讓他在胡亂奔走的人羣裡發(fā)現(xiàn)了那兩個宮人。
江銘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在地上揀起了一塊石子,擊向一邊廂房的打開的窗子。
窗子受擊落下發(fā)出不小的聲響,引的衆(zhòng)人注意:那兩個宮人所扮的小廝一眼就看到了門角夾的就是自家主子的手帕。
兩個宮人急急的衝過去,打開房門就衝了進去:“殿——”沒有了下面的字,兩個人的聲音就像被人硬生生的掐住了脖子般,聲音消失的很突兀。
江銘在人羣裡尖聲叫了一句:“三皇子殿下遇刺,公主殿下不會有什麼不測吧,大家一起去救駕啊?!?
原本人們就有已經(jīng)跟進去的,此時更多的人跟著往裡涌:因爲(wèi)進去的人都活著,在門外的人都看得清楚,可是卻沒有一個**叫或是說話。
直愣愣的站在房裡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房門可禁不起許多人擠,終於轟然倒地,帶起了一片灰塵的同時,也讓人們看清楚了房裡的情形。
天福只著中衣,布襪一隻握在她的手裡,一隻丟在牀下,白嫩的腳丫搭在一隻大腳丫上,顯出強烈的對比。
而她的頭就放在一人的胸前,那人上身沒有穿衣服,胳膊摟著天福,大手還放在了天福的胸前!
那人,還是個男人,一個油頭粉面的、穿著粉紅色**的大男人!
如果天福和這個男人是夫妻,這個睡相還真得很甜蜜:只要不讓人看到。可是,她如今還沒有出閣,就如此衣衫不整的和男人相擁而眠,實在、實在是……
屋裡屋外的人都張大了嘴巴,腦袋已經(jīng)有點不夠用了:剛剛那邊園子的假山裡,有人非說寧國公主在和鄭小侯爺幽會。
事實上人家鄭小侯爺就是一個人在??墒寝D(zhuǎn)個眼的功夫,他們還真的發(fā)現(xiàn)一位公主殿下在幽會,只不過那個男人不是鄭小侯爺罷了。
那個男人滿朝權(quán)貴們沒有幾個不認(rèn)識的,那是京中最有名的四大公子之首:韓狂生。
江銘在門外咳了一聲:“看什麼看,大家厚道點兒,這有什麼好看的,表哥表妹的,哈,是吧,大家都懂的?!?
他說完又咳了兩聲,在人們的注視下站的極爲(wèi)挺拔,就彷彿他是當(dāng)今天下最厚道的人般:很有點驕傲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