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鳳鬆開了手指,瞪著江銘:“都什麼時候了,還開玩笑。”不過她沒有真生氣,因爲江銘還有心思開玩笑,那他就肯定有了法子。
但是阿鳳聽完江銘的話後,眼角狠狠的抽了幾下子:有一點江銘沒有騙她,那險招是真的險;不止是險而且還好狠啊。
她看著江銘:“可行嗎?”
江銘淡定的很,坐著一邊擦劍一邊道:“除此之外別無他法,唯一的法子。”他擡頭看向阿鳳:“阿鳳,這是國事。”
阿鳳終於點下了頭:“好。”
他們兩個人在計議的時候,韓狂生那裡也沒有閒著;他行動不便也沒有讓他只留在帳中,反而他很快就收買了燕皇的人,把他的東西帶進了燕皇的後宮。
上至下到宮人太監,只要是燕皇帶出來的人,那是人手一份的禮物:韓家當真也用了心思,居然把東西備的如此齊全。
東西倒也不是多麼的金貴,但清一色都是大楚的特產,在燕國那是難得一見的;比如說大楚所出胭脂水粉,那可是大楚後宮裡的上好佳品。
但這些東西,就算你有銀子,很多在燕國都買不到的;就算買到了,那也不能和韓狂生所送的東西相提並論。
因爲韓家所選都是真正的好東西,而商人們運到燕國販賣的,當然不會是最好的:不錯的東西就能賣出大把的好價錢來,比那上上好的貨還要賺,爲什麼要賣那上上好的貨?
所以,韓狂生的東西一進後宮,就引來了一片的好評;幾乎所有的妃嬪都對韓狂生大生好感,反而對阿鳳和江銘生出責怪的心思在燕又吃又住的,也沒見他們送過來什麼東西。
公主們和皇后當然不會因此就對韓狂生生出好感來,皇后反而讓人細細的查探是誰替韓狂生送了東西進來。
她並沒有把此事直接回稟給,因爲還沒有查清楚;且,韓狂生的用意,她還要好好的琢磨一番:因爲整個後宮都在說韓狂生的好話,她也不敢冒冒然的就對皇帝進言韓狂生的不好。
倒是娥凰和英凰幾個公主,把韓狂生所送的東西都給了她的之人:纔不想用那個無賴的東西呢,何況還是一個沒有長骨頭的無賴,她們纔不喜歡他送的東西。
娥凰因此還和自己的母妃生了氣,被氣的回到帳裡痛哭一場,英凰哄不好只能請了皇后來:還是皇后哄好了娥凰原來,燕柳妃居然讓娥凰好好的和韓狂生接觸一番。
皇后嘆了口氣,知道娥凰的難處:娥凰自幼就是個好孩子,對她這個那真的是誠心誠意,絕對不像有的公主那樣爲了自身的利益來討好她這個母后的。
可是娥凰就是因爲是個好孩子,纔會夾在她和她母妃燕柳妃中間處處爲難;那個柳妃就不是個省心的,這麼多年來如果不是看在娥凰的面子上,皇后不知道要整治柳妃幾次了。
柳妃不省心也就罷了,沒有那個心計手段和城府,偏還有著不小的野心;憑著她的姿色、與她的小意兒哄的皇帝開心,就以爲有了本錢可以算計她這個皇后了。
柳妃生有兩個兒子,其中大的還和皇后所出的太子相差無幾;她的心思皇后跟明鏡似的,只是因爲娥凰纔再三的容忍其。
卻沒有想到,柳妃拿著這個不當回事兒:重男輕女是宮中的傳統,因爲只有兒子纔是依傍嘛;因爲有了兒子的人才有可能將來成爲太后嘛。
但是的女兒也是不能輕賤的,那也是之上的鳳凰!柳妃可好,爲了兒子居然作踐女兒到如此地步:娥凰可是燕國的長公主,庶出的公主那也是長公主!
皇后可從來沒有把娥凰當成外人,真正的疼愛著這個女兒;聽到柳妃的打算,她的一張臉都氣到紫脹:“混帳!我們大燕的公主豈是讓人作踐的?!”
不要說是一個韓狂生,就是柳妃自己也作踐不得自己的女兒:公主的身份可比柳妃高貴太多了貴妃在公主面前也擡不起頭來啊。
公主們一般對妃嬪都很客氣,只不過是因爲她們是皇帝的枕邊人,認真算品階的話貴妃又如何,貴妃你也只是皇帝的妾室,而公主那是皇帝的女兒、皇帝的!
豈能容一個妃子作踐?!娥凰是個孝順的孩子,對柳妃平常都十二分的恭敬著、規勸著,並非如柳妃所想和她做對,只是不想母妃做錯了事情最終回不了頭。
柳妃卻不認爲自己所出的公主孝順,只認爲她是被皇后迷了心竅,居然不認自己這個生母還有嫡親的弟弟:把個太子捧在手心裡,難不成他日爲帝還會當真把你當成嫡親的姐姐?!
娥凰哭著搖了搖頭:“母后,她不是一天兩天如此了,隨她去吧。只是母后千萬不要生氣,一來鳳體安康要緊,二來現在宮中如此母后正是費心的時候,莫要因氣而誤了事。”
皇后愛憐的抱住娥凰:“你個癡兒!總是想著這個、想著那個,卻從來不想想自己?你那個母妃半點也不給你著想,母后卻不能不爲你想上一想啊。”
“你放心吧,有母后在一天,無人敢作踐你一分。你娥凰就是我們大燕的長公主明兒,我就告訴皇帝,要把你記到我的名下。”
她撫了撫娥凰的臉:“我有這個念頭不是一兩天了。在我小產後那個寒冷的夜裡,你跑來給我送紅糖姜水時,我就有了這個心思。”
“但是我知道你的心,她雖然再不好也是生母,所以我纔沒有提起過。但現在你已經大了,很快就要議親;名份對我們來說無所謂,因爲我就是你母、你就是我女兒。”
“可是外面太多人在意了。所以母后要爲你做這一次主,一定要讓你成爲真正的嫡長公主,風風光光的嫁出去;從此之後,再無一人再敢在你面前猖狂。”
皇后抱了抱她:“乖啊。讓英凰在這裡陪你,你們姐兩好好的。我,還真的要去看看,唉。”
身爲後宮之主,她要操心的事情多著呢:把皇帝的妃嬪照顧的不好,有個頭疼腦熱,那都是她這個皇后不賢;可是把皇帝的妃嬪照顧的好,那也只是她的份內事兒,無人會誇她一聲。
就算誇她一聲賢后又如何?誰知道她無數個夜晚獨守時的寂寞,誰知道她無數個清冷夜晚裡也想找個溫暖的懷抱?
那些晚上的淚水,無人知道,其實也無需人知道:因爲她在獨守空房後的第二天,還要叮囑人爲昨天晚上她丈夫寵愛的女子準備養身的湯水,還要準備賞賜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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