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的話雖然說的很平和,一口一個二叔叫的也很尊重,但是話裡的威脅意思再隱秘也還是**裸的存在著。
他的意思很明白,就算沐二老爺現(xiàn)在不說,到了明天一早的時候,沐老太爺要過問此事,沐二老爺還能再不開口嗎?想要用幾句話哄過沐老太爺去,那根本不可能。
江銘沒有說話,也沒有去理會沐二老爺,反而把安平從頭到尾的看了又看:沐二老爺顯然對和阿鳳是有怨念的人,不然的話他的又怎麼會對阿鳳如此的不敬。
二的表現(xiàn)也太過直接了,雖然表面上看是爲了平息皇后的怒火,但是對自己女兒能下得去如此重手,那隻能表明她要掩蓋的東西很驚人。
只是幾句不敬之詞,就憑沐家對皇后的支持,真的就是一個小孩子的胡亂之語罷了;頂多二夫人跪下叩頭請罪足夠了如果二夫人問心無愧的話,她就絕不會做出那般瘋狂之舉來。
所以,沐家二房待皇后和阿鳳並不如他們所言的純粹。江銘很確定,所以纔沒有去理會二老爺,反而對自爆“家醜”的安平很感興趣。
沐家二房經(jīng)過德秀的大鬧,已經(jīng)如同是中的白珠子那般顯眼,就算沐二老爺和二夫人再如何的不承認也不管用:皇后也罷,江銘也好,原本也沒有想要對沐家人如何。
所以二房有什麼樣的心思那也只是他們的事情,頂多只是讓皇后和江銘等人對他們有所戒備罷了。很快,皇后和江銘就要離開這裡了,根本沒有必要和沐家人結下什麼仇怨。
阿鳳輕輕一嘆,看著安平點點頭:“兄長不必往心裡去,家裡人多心思不一很正常的;只要把事情說個清楚明白,相信大家還都是手足親人。”
她是不是這樣想不要緊,但在安平挑破了那層窗戶紙後,做爲公主,還是身受沐家之恩的公主殿下,阿鳳也只有如此說話。
畢竟沐家並不是人人都如二房一樣,畢竟沐老太爺對皇后、對阿鳳那真的只有一片憐愛之心。
安平搖搖頭:“阿鳳,正是家中長輩們和你所想的一樣,纔會有沐家的今日。生了病的人不除掉病竈,就如任由腐爛的肉長在一樣,最終只會讓人失去性命。”
“沐家有人生出了他念來,此事就要正視而不是姑息。錯了就是錯了,絕對不能因爲什麼手足、親情而有所掩飾。可惜,父親聽不進我的話去。”
“我也因爲父親的話認爲自己是把事情看得過重了,可是今天的事情,尤其是現(xiàn)在眼前的事情已經(jīng)證實,我沒有看錯。如果再姑息下去,就真的是沐家的了。”
他嘆口氣:“所以再痛,我也只能挑明瞭,如此把腐爛的肉曬到太陽下,才能讓大家正視一些事情,免得再發(fā)生今天的事情,或者發(fā)生讓親者痛而仇者快的事情。”
什麼事情會讓親者痛而仇者快,安平?jīng)]有說可是阿鳳和江銘心中卻都是一凜,因爲他們心裡很清楚。
顯然安平是知道一些事情的,且他所知道的比阿鳳和江銘現(xiàn)在看到還要嚴重一些?阿鳳和江銘再次對視,掃一眼老貴和德秀,卻都沒有說話。
今天晚上沐家有人要讓德秀死,且能支使的動老貴這樣的,還能在事敗後讓老貴義無反顧的自盡:不得不讓江銘和阿鳳往深裡想,再接下去,如果沐家人要動手的話會不會向阿鳳舉起刀子?
甚至是向皇后舉起刀子?反正皇后在世人的眼中早已經(jīng)是個死者,就算有人把皇后殺了,也沒有人能給其定罪的:只要有那個權力把事情壓下來,殺了現(xiàn)在的皇后也真的就是殺了,和殺一個普通人沒有什麼區(qū)別。
沐二老爺卻瞪著安平恨恨的一甩袖子:“你,你!你們長房的人勾心鬥角,想要什麼和我們二房有什麼關係?!你不會認爲如此就能得到你祖父的認可吧,你也不會認爲你把我們二房除掉,就能在長房壓過你的兄長吧?!”
他說到這裡看向阿鳳和江銘:“我的確想回京城,誰不想回去呢?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一呆十多年,這種苦頭皇后和你能知道嗎?但,我們也只是有點怨念罷了。”
“有怨念也就是說上幾句,但真到事情上,我們這一房的人卻從來沒有拖過後腿。這一點,我們一房的人問心無愧。”
“今天德秀的確做錯了,她的母親也教訓過了她,且她還差點因此而被人利用失去性命。我們二房對皇后和公主殿下”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沒有半點虧欠。”
話說完,他走到第五身邊看也不看好像睡著的第五,彎下身子抱起德秀來,轉身就離開了。
沒有要阿鳳的回答,也沒有理會阿鳳的反應;至於安平,他也沒有再多看一眼,他的女兒他轉身離開了。
江銘嘆了一口氣,見安平看了過來他輕輕的道:“二老爺就算離開了這裡,也無法離開沐家,也就無法離開麻煩二字。他走與不走,和留在這裡沒有什麼區(qū)別。”
“不是嗎?”他最後三個字是看著安平的眼睛吐出來的,說完後他牽起阿鳳的手來就要踏出這間房去。
安平卻上前拉住了江銘。
他拉住的是江銘牽阿手的,然後他把阿鳳的手自江銘的手中抽了出來:“男女授受不親,還請江國公爲了公主殿下的清譽著想,不要壞了公主殿下的名聲。”
他說的很認真的,且沒有避開江銘的目光;江銘最後的幾句話他彷彿沒有聽到,沒有做半點的迴應,卻對江銘和阿鳳的親暱很有意見:“還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訴江國公。”
“皇后娘娘曾在阿鳳未出世時,就已經(jīng)爲她定了親事長公主殿下的駙馬,必定出自於沐家。所以,江國公對我們阿鳳一路的保護我們很感激,但是還請江國公注意自己的言行。”
阿鳳聞言愣住了。她並不知道曾經(jīng)對沐家的承諾,因此聽到安平的話後她驚的微微張開了嘴脣:難以置信。不過,她知道安平的話不是假的,因爲皇后就在沐家,此事如果是假的就算瞞過一時也瞞不過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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