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緊緊是張楚晨在看到那個通訊器的時候神色一變,就連一只喜怒不形于色的葉崔鵬也是眼神為之一凜,他一雙狹長的桃花眼一瞬不瞬的注視著李晟手中的珠子。
“皇上,王爺和王妃如此大費周折的獻寶,想來也是因為敬重皇上,咱們唐國連年征戰這珊瑚恰好象征和平友愛,珠子璀璨發光正是明珠閃耀意味著咱們國家在皇上您的領導下,必然會重新創造輝煌。”瑞成侯走上前拱手道。
他方才將在場的人所有表情都打量一番,這才發現葉崔鵬雖然緊皺眉頭,可是嘴角卻是微微上揚,他跟在皇上身邊這些日子,總是很注意皇上的一些小表情。
畢竟伴君如伴虎,如果連這些細微的舉動他都不注意,那么他連什么時候掉腦袋都會不知道。
再說了,身為臣子自然要為皇上分憂解難,有些話皇上不能說,大臣卻可以,有些事情皇上不能做,大臣就當然要挺身而出。
他能看得出皇上此時并不想給李晟下馬威,而且似乎皇上很看重那個平安王王妃,張楚晨。
瑞成侯不了解女人,他只知道自己的妻子王敏慧是天底下最聰明的女人,她常說女人一但靜下心,那是相當可怕的。
瑞成侯覺得張楚晨挺鬧騰,至少她站在李晟身邊的時候他覺得這個女人足夠配的上李晟,想到這里他不禁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
宋菁茹的心事他知道,他也跟皇上提過,不過眼下這個關鍵時候,似乎不是說這些事情的時候。
葉崔鵬清了清嗓子,將瑞成侯的思緒拉了回來。
只見葉崔鵬從大殿上面走下來,他每走的一步似乎都帶著千斤力,那重重的壓迫令在場的唐國大臣和家眷們幾乎不敢呼吸。
可是唯獨李晟和張楚晨像沒事人一樣,一個腰背挺直,身長如玉。
一個亭亭玉立,面若桃花。
葉崔鵬忽然覺得眼睛有些刺眼,那個女人明明就應該站在自己的身后,而不是現在這樣在距離自己幾步之遙的距離,她站在別的男人旁邊,替別人說話。
反觀自己身后的女人,安想容那個蠢貨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除了知道用身子取悅他之外一無是處。
“還是平安王有心了,朕很喜歡。”葉崔鵬走近李晟,親手接過他手中的珠子。
兩個男人身高一樣,眼神中都有深意,李晟歪了歪嘴角:“這種藏來藏去的東西自然是女兒家的想法,我這妻子平時就喜歡捉弄人,這一次也把珠子藏在珊瑚里面,我原本想著也是好兆頭,就不曾攔著,沒想到到叫貴國的安貴妃給誤會了,實在是抱歉。”
他一個別國的質子,站在唐國葉崔鵬身邊竟然絲毫不遜于他,而且整個人臉上帶笑,如沐春風,他和葉崔鵬完全是兩個極端的人。
如果說葉崔鵬的鋒芒如同利劍,有一種耀眼的光芒直刺人心。
那么李晟就像是夏天的清風,徐徐吹來,給你悶熱的心情一絲涼意,沁人心脾,他溫文爾雅,一改往昔在幽國的那份狂躁,以王爺之身向一個妃子賠禮卻又讓眾人不得不敬佩他的心胸。
“都是小事,倒是安貴妃少見多怪了。”葉崔鵬這是頭一次在眾人面前如此數落安想容。
安想容一張精致的面容差點繃不住,她的手指緊緊掐在一起,面上還一直維持著標志的笑容,提起裙角蓮步輕移:“是臣妾見識淺薄,讓平安王及王妃見笑了。”
她這樣識得大體,倒是令張楚晨微微驚訝,畢竟從見到安想容開始她就是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此時竟然可以知道忍氣吞聲下來給她道歉,到真是應了那一句話,人不可貌相。
“無事,無事,安貴妃客氣了。”張楚晨微微一笑。
幾個人依次落座,張楚晨坐在李晟的身側,兩個人的距離只有一人之遠,李晟看了看張楚晨道:“這一路你辛苦了。”
張楚晨嘴巴動了動,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她向來心思細膩又怎么會看不出李晟那眼睛里的落寞與憂傷。
究竟是發生了什么事情?讓一直意氣風發的李晟竟然頭一次看起來如此的孤單。
張楚晨暗自捏了捏拳頭,忽然道:“那東西你是怎么得到的?”
“我瞧這珠子光彩奪目,皇上賞賜給臣妾可好?”安貴妃拉著葉崔鵬的衣角撒嬌。平日里不是沒有別的國家使臣前來進獻寶物,她都會要走,一來顯示出唐國地大物博,根本不將這些東西放在眼里,二來自然也可以昭示天下自己受到皇上的寵愛。
可以說是一舉多得。
她話音剛落,李晟便站起身走上前:“皇上,臣有個不情之請。”
葉崔鵬一臉玩味的看著忽然起身的李晟,抬了抬手:“平安王請說。”
“安貴妃所說的珠子,其實并非什么名貴之物,只不過那珠子是我同愛妻認識時候的定情之物,方才瞧見我也驚訝萬分,怎么和之前放在珊瑚里面的珠子不一樣了,詢問過后才知曉她趕路匆匆,路上還遇見了劫匪,雖然平安無事,可是東西也丟了不少,我之所以來的晚,也是家臣剛剛說將東西尋了回來,誰料到里面的珠子竟是被人給偷了,情急之下,愛妻便自作主張換了珠子。”李晟一番話言之鑿鑿,卻又充滿了對張楚晨的寵愛。
言下之意很明顯,希望葉崔鵬能夠歸還這個珠子。
他說話的語氣不卑不亢,只是陳述一個事實,按道理來說送出去的東西哪里有要回來的道理,更何況這個還是進獻給皇上的。
可偏偏李晟說起來頭頭是道,讓人根本不能拒絕。
葉崔鵬不去看李晟卻看著張楚晨忽然大笑:“平安王和王妃真是伉儷情深啊,來人,將朕的流星佩送給平安王王妃。”
唐國眾人聽了這話均是倒吸一口涼氣,尤其是安想容,她手中的酒杯直接掉落在地,不可置信的望著葉崔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