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牧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姓馮的背景很深,你這些話到時候見面了,最好收斂一點。”張敏聞言后,皺了皺眉,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說這些話。
錢牧則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吊兒郎當笑著說:“我無所謂啦,正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誰怕誰啊,我這人啊,就有一個優點,那就是老實,有什么話就不愿意憋在心里面,我其實就是瞧不起你們這種高高在上,坐著高位,還不滿足。”
“像饕餮一樣,永遠都吃不飽,不但要權,還要用權利給自己謀取私利的家族。”
“你!”張敏這回真是被氣到了,她覺得錢牧就是屬狗的,而且一下子就變成了瘋狗,逮誰咬誰的那種。
她明明是好心提醒,反過來不但沒有接收到感激,還被錢牧連消帶打的給羞辱了一頓。
“我告訴你,我們張家沒有以權謀私,我們家族做生意,從來都沒有靠著家族的關系謀取不正當利益,我們最多也就是讓生意不受一些來自政府的干擾罷了,我們家的錢是干凈的,你要是再敢亂說,別怪我和你翻臉!”
“呵呵,你看看,你自己也承認了吧。你們雖然沒有以權謀私,利用權力給自己家族企業開路,可你們卻利用了手中的權利,讓你們的企業不受一些不正當的要挾對吧。”
頓了頓,錢牧有些憤懣的說:“你想想別人,一些沒有特權的人,就拿咱們剛才吃飯的老板娘說吧,你知道她起早貪黑的在路邊擺個小攤,刮風下雨艱難經營著,每個月要打點過少走過路過的大神們啊?什么城管、衛生局、文明辦、甚至連文化局都要打點,呵呵……”
面對錢牧的反唇相譏和冷笑,張敏一下子沒話可說了。
作為警察局主管一個城區的督查,這些事情她當然再清楚不過來,就是她手下的兄弟們,也經常在路邊攤白吃白喝。
這在以前,張敏根本沒有把這個問題當做一回事兒。
畢竟這種事情,無論哪個城市都存在,習以為常了,除了被剝削的,還有旁觀者,身處其中的受益者,又怎么會真正的意識到呢。
錢牧看著張敏沉默,得理不饒人的再度開口:“你們知不知道,每次為了把你們這群大神招待好,像老板娘這樣的小攤主,根本都不敢接待其他的客人,這樣她一天就沒有了收入,而且走的時候,免不了還要陪著笑臉給你們這些大神們燒幾根想,順便帶點貢品,在心里面祈禱你們能夠早日榮登極了世界。”
“你說話能別這么難聽嗎?”張敏聽錢牧都開始詛咒罵人了,不高興的警告道。
“嗨嗨”錢牧冷笑一聲:“這還是好聽的呢,我只是說讓你們榮登極了,沒詛咒你們這群王八蛋早日下地獄。”
吱呀!
張敏猛地剎車,臉色陰沉的盯著錢牧,聲音冷冷的宛若寒冰一樣:“錢牧,你太過分了,我沒有去吃拿卡要,你這些話最好別針對我。”
“怎么了,生氣了?”錢牧笑瞇瞇的看著張敏,同樣回之以冷
笑:“你是沒有,因為你不屑嗎,可作為一個督察長,你有管過這樣的事情嗎?還是說,上面的法律就規定了,下面的這群王八蛋,就要這樣吃拿卡要呢?”
張敏被堵的無話可說了,誰要是敢說上面就是這樣規定的,明天她就等著吃瓜落吧。
張敏沒好氣的說:“你突然間發什么瘋,這種事情我能管得了嗎?你沖我吼什么吼。”
張敏委屈的話,把錢牧從那種憤怒中驚醒了,看著張敏眼睛里打著轉兒的淚水,拍了拍額頭說:“對不起,只是讓我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我沒有針對你的意思。”錢牧說完就把頭扭到一邊去了。
張敏注意到,錢牧放在腿上的拳頭卻緊緊的攥在一起。
她心里十分的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情,會讓錢牧有這樣過激的反應。
錢牧給他的印象里,除了那次吳媚兒綁架案之外,表現出那種凌厲的,甚至可以說心狠手辣的殺機之外,就一直都是嬉皮笑臉,從未見過他有這樣過激的反應。
她沒敢詢問,這會兒詢問,無異于自找不痛快。
張敏很顯然也常來這種地方,車牌號就是最佳的通行證,一路上很多個關卡一路暢行,帶著錢牧來到一個平坦的,長滿了草的真草坪的寬闊高爾夫球場。
車子停下,很快就有服務員開著高爾夫旅游車過來,錢牧跳下車在一邊站著,張敏上去和服務員不知道說了些什么,接著服務員就離開了。
張敏沖他招了招手說:“走吧,我已經問清楚了,馮紹峰今天在三號球坪。”
張敏做到副駕駛位上,滿臉笑意的看著錢牧,錢牧知道張敏這是想要報復剛才的他對她毫不留情面的針對呢。
這種高爾夫旅游車別看很小巧,真是因為小巧,加上高爾夫球場起伏不平的性質,卻不容易開的。
一般的老司機,沒有熟練的操作過這種車,初次開的話,百分之七八十會翻車的。
錢牧做到駕駛位上,扭頭看著張敏,笑著說:“既然你都不怕死,那我有什么好怕的,憑我的身手,我就算是把車開翻了了,我也有足夠的把握跳車安全離開的,你說呢?”
張敏聽后,忽然發現自己做了一個全世界最蠢最蠢的決定,這簡直和把自己綁著送個錢牧沒有任何區別。
只是,作為一個高傲的人,怎么可能剛剛作出決定就出爾反爾呢。
于是她只能硬著頭皮,反其道而行,故意激將錢牧:“好啊,有本事你就翻車啊,翻車以后,最好把我砸個半身不遂,到時候,你就瞪著我想盡一切的辦法,一切最惡毒的手段,報復你還有你身邊你所在乎的每一個人。”
錢牧本來有心嚇唬一下張敏的,經張敏這么一說,他反而沒有這種心思了。
他發現,張敏真的是說得出做得到的。
他嗨嗨一笑,嘖嘖說:“這么激動的反唇相譏的刺激我,你肯定是害怕了,其實我就是嚇唬嚇唬你,嗨嗨,坐穩了,讓你見識見識我的車技,
別說這只是一輛小小的高爾夫旅游車了,就算是飛機我也能開的了。”
嗯哼!
張敏得意的嗯哼一聲,給了錢牧一個挑釁的眼光,那意思就是在說:那我們拭目以待。
轟轟轟……
高爾夫旅游車發動,錢牧狠狠地踩著剎車轟油,然后再松開剎車的剎那,猛地轟油。
嗖的一聲,小小的高爾夫車,就像跑到一樣,直接從一個起伏不高的小山頭直接沖出去,做拋物線運動,朝著淺淺的山坳砸了下去。
“啊!”張敏何曾見過有人這樣瘋了似得開高爾夫旅游車,嚇得尖叫,大叫中蒼白著臉沖錢牧大聲喊道:“錢牧,你個混蛋,你瘋了嗎!”
張敏眼看著車頭要筆直的砸進山坳里面的時候,渾身都軟作一團泥似得,想要跳車卻一點力氣都沒有,心里面詛咒罵著錢牧,緩緩的閉上眼睛,不敢往外面看。
“嗷嚎!”
接著,她就聽到身邊傳來錢牧的怪叫,車子著地,砰的一聲,猛烈的晃悠中,好像都快要散架了似得。
張敏不敢睜開眼睛,她害怕看到自己的慘象。
可等了片刻,她感覺到車子還在快速的奔馳著,耳邊吹著呼嘯的風聲,車子的晃悠力度也逐漸減弱。
她慢慢的睜開眼睛,就看到錢牧一臉迷醉,瞇著眼睛仰頭迎著撲面吹來的勁風,開著旅游車往前面奔馳。
她氣不打一處來,尤其是看到錢牧閉著眼睛開口。
她剛準備開口咒罵的時候,才注意到車子已經在另外一個小山頭上了,車身在高速下,車頭又一次開始離開地面了。
張敏剛剛好轉的臉色在一起變白,帶著憤怒大聲咒罵道:“錢牧你個混蛋,睜開眼睛看路,看路!”
哈哈……
錢牧大笑著睜開眼睛,頭都沒轉自信的說:“放心吧,你這回好好地睜開眼睛,感受一下這種刺激,絕對能讓你終生難忘的。”
或許是錢牧的自信感染了張敏,亦或者是剛才沒事,多少給了張敏一些底氣。
雖然她害怕的臉色很白,雙手緊緊地攥著握手,還是咬著牙,努力讓自己克服心里面的害怕,睜開眼睛。
車子在一起滑過拋物線朝著山坳沖了下去,下面有一塊平坦的球坪,張敏遠遠的就能看到馮紹峰正在陪著一個男人打球。
或許是錢牧開的太瘋狂了,球坪上很快沖過幾個黑衣服的保鏢,保護著馮紹峰父子后退。
啊!
張敏看著車頭距離地面越來越近,忍不住緊張的大叫,不過這回她沒有閉上眼睛。
“吆喝!”
錢牧陰陽怪氣的放聲大叫,旅游車直接和草坪親密的硬著陸,前輪車胎橡膠的彈力讓車頭高高的彈跳起來,在往前沖的過程中,后輪猛的緊挨草坪。
錢牧緊急剎車,可草坪的摩擦力很小,后路摩擦草坪冒著白煙,然后后輪在擠壓力的作用下在此翹尾巴彈起來,前輪又一次首先著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