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非但他不曾想到,恐怕見了此花的人都不會想到,真正能明白此花威力的恐怕只有那柳霸天,可惜他柳霸天費勁心機,終究是為他人作了嫁衣。
收回法寶之后,江若汪只得放棄將羸魚收回的打算,雖然以他的實力他自信能對付得了這朵天道金蓮,但為此冒著傷到史仁的風險他顯然也不愿承擔,畢竟張興辰與他乃是莫逆之交。
其實就算不顧及他與張興辰的交情,就單論張興辰的性子,恐怕誰要傷了這個與他關系不明不白的少年,張興辰那個瘋子第二天便會提著那把寒螭劍上門討個說法,羸魚所產的水精雖然珍貴,但卻也買不來自家的安寧。
魂力離體后一個小時,史仁果然醒了過來,醒來之后史仁只覺口干舌燥,見屠韜原正叼著根煙坐在一旁打著手機游戲,于是便啞著嗓子喊道:“韜原,給我倒杯水,我快渴死了。”
屠韜原此刻正玩的入神,再者他說話的聲音又小,所以并未注意到史仁不僅醒了而且還想喝水。
史仁還想再喊,卻發現自己的眼前不知何時起竟聚起了一團水球,晶瑩剔透的水球正不停地變幻著形狀。
史仁此刻饑-渴難耐,于是便想要吞下這團水球,誰知他腦中剛生出這個想法,水球便化作一條水線朝他嘴邊淌了過來,震驚之下,史仁趕忙張口去接。
也不知是他渴的急了還是因為別的,史仁只覺這水球的水甘美異常,飲之竟有回甘,雖然不曾飲過仙露,但此水的味道怕是也比那仙露遜不了幾籌。
解決了自身的需求之后,史仁便又想起方才那略顯怪異的一幕,腦中不由得又想起一團水球,只見他眼前果然又出現一團拳頭大小的水球,自己這稀里糊涂的睡了一覺之后竟然對水之一道有了如此高深的見解。
平復完激動的心神之后,史仁瞥見屠韜原仍舊專心致志的玩游戲,于是便動起了壞心眼,水球在他的驅使下猛地朝屠韜原的臉上砸去。
屠韜原此刻正打的興起,陡然被一團水砸在臉上,頓時嚇得他從椅子上滑倒,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幾家歡喜幾家愁,正當羸魚為自己的新住處很滿意時,史仁卻在揪著屠韜原的衣領子問他自己的丹田內為什么會多了條魚,而且特么的還是活的。
羸魚入體之時,屠韜原正被困于一場虛無的幻象之中,所以對于他丹田內為何多了條魚并沒有任何發言權,不過此刻史仁正將他壓在身下瘋了一般的逼問。
屠韜原只得靈機一動,快語連珠道:“這事你得找江組長,他老人家剛回來不久,就在一樓的辦公室,他比我見多識廣,他肯定知道為什么你肚子里面有條魚。”
史仁此刻已是病急亂投醫,雖說到現在為止,那條魚還沒有對他的金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但畢竟是自家道果根基,豈能讓一條不清楚來路的魚當個球耍,他聽屠韜原這話好似有三分道理,而且江若汪還與張興辰交情匪淺,自己去找他確實是一條可靠的解決方案。
屠韜原本還想趁著天色未亮再打一把休息,卻被史仁拉著一起來找江若汪。
二人剛到組長辦公室門前,還未來得及敲門,辦公室內的江若汪便好似知道他們會來找自己一般,直截了當的叫他們進來。
屠韜原與這江若汪乃是舊識,所以一進他辦公室之后便也不客氣,自己尋了把沒人坐的椅子,繼續窩在椅子里打游戲。
張興辰雖與江若汪交情匪淺,但史仁卻是第一次與這江組長見面,一時間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好在江若汪這人并沒有端什么組長的架子,也沒有擺什么救命恩人的譜子,只是沖他微微點頭,而后便指著對面的那張椅子道:“請坐,就拿這兒當建安一樣,大可不必拘束。”
史仁心中頓時沒來由的松了一口氣,還沒等他坐穩,江若汪便又開口道:“我與張興辰組長乃是兄弟,你若是不嫌棄可以和屠韜原一樣叫我一聲叔叔。”
沒等史仁開口叫他一聲江叔叔,江若汪又開口道:“如果你是想問我關于你肚子里的那條羸魚的話,我現在就可以回答你,這條羸魚與你相輔相成,雖然平日里會吞食一些從你今天溢發出的一些靈氣,但總的來說只有益處并無壞處,至于它是如何鉆到你肚子里的,這個問題你得問你胸前的這朵金蓮。”
方才二人來的路上,屠韜原便已將江若汪施法喚醒自己的事給說了一遍,所以在確認江若汪話已說完之后,史仁語氣誠懇的說道:“謝謝江叔叔,不單單是謝您替我解惑。”
對于他的謝意,江若汪只是笑著搖了搖頭,而后從抽屜里拿出一盒熊貓煙,自己點上一根后便又給他們一人扔了一根。
一番吞云吐霧之后,江若汪這才開口說道:“以后不必對我說這個謝字,聽起來太過生分,恐怕你還不知道為何他會讓你來臨安。
其實以你的能力還談不上當什么援兵,之所以會讓你來,便是因為湛三哥想讓你學會一個人面對,這其中的道理我也說不明白,還需得你自己琢磨,再過一個小時這天也快亮了。
明天再放你們一天假,好不容易來趟臨安,當地的美食還是得品嘗一二的,千萬別像那些供奉在廟里的泥胎一樣,不食人間煙火,不知五味雜陳。”
史仁知道話說到這個份上,接下來就該下逐客令了,但他心中還有一問,于是便小心翼翼地問道:“江叔叔,你知道張興辰他人在哪兒嗎?”
江若汪吐了兩個煙圈道:“我也和你一樣不知道。”
回到房間之后,史仁便陷入了沉思,臨走之時,趙磊明明和自己說張興辰會在臨安等他,但到了臨安之后非但不曾見到他人,就連關系和他很是親密的江若汪也不知道他人在哪兒。
苦思無果之后,史仁只得選擇釋然,畢竟張興辰總是這般神龍見首不見尾,他也早該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