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一個被裝在電線桿上的探頭,離地足足近有三米,而現場勘探組又不曾在電線槓上發現任何攀爬的痕跡,最爲蹊蹺的,便是那個號碼回撥過去之後竟然是個空號。
劉隊覺得這有可能是他從業生涯以來見到過的最爲荒唐的案子,雖然荒唐但卻處處都讓人信服。
“你叫史仁,對嗎?”
劉隊翻看著史仁身上的證件,當看到他的身份證後時,劉隊趕忙對一旁負責記錄的女執法低聲耳語了幾句,上級曾經有過命令,凡是遇到這種身份證的人員必須第一時間向最高級GA部報告。
對於劉隊的盤問,史仁並未說話,只是點點頭算作回答。
雖然審訊史仁並不在自己的職權範圍之內,但史仁的態度依舊讓劉隊有些不滿。
於是這劉隊當即換了一張臉,喝斥道:“身爲犯罪分子,我不知道你有何臉面在我面前擺譜,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你將面臨被人以謀殺罪和故意傷害罪起訴,等待你的是什麼,想必你比我更加清楚?!?
史仁能猜到人證定是那胡姐,不過物證他卻有些好奇,於是便笑著問道:“不知道劉隊能不能把物證拿給我看看,我實在是有些好奇。”
劉隊冷笑一聲,從口袋裡掏出手機,調出那段視頻後將手機遞了過去,看完視頻之後,史仁不禁笑道:“敢問劉隊,視頻裡我只是赤手空拳,而且與那馮大寶的接觸只有我用手指點了點他的眉心,你不會認爲他是被我點死的吧?!?
劉隊見他雖是仍舊一臉風輕雲淡,但目光卻有些飄忽,知道他這是內心掙扎的表現。
於是又想再趁熱打鐵,“現在屍檢報告還沒有下來,所以光憑那一段監控錄像中的東西還沒法直接證明是你殺了馮大寶,所以你只需將事情的經過詳細地與我說一遍,雖然不能保證還你清白,但我一定會徹查此事,決不讓你受半點冤屈。”
史仁長出一口氣,好似在心中做了個最重要的決定。
但就在他剛想開口的時候,審訊室的門卻忽然被人推開,從外面走進來一個年輕警員,畢恭畢敬的給劉隊敬了個禮道:“劉隊,屍檢報告出來了,王主任讓你過去一趟?!?
劉隊深深的看了眼史仁,而後站起身朝外走去,奇怪的是劉隊走後,那年輕執行員卻沒有跟著出去,反而大大咧咧的坐在史仁對面的椅子。
用一種好似兩塊砂紙互相摩擦發出的聲音道:“史先生你好,以這樣的方式和你見面確實有些太不禮貌了,不過事分輕重緩急,所以還請史先生多多包涵纔是?!?
雖然坐在自己對面的還是剛纔那個小執法,但史仁知道此刻他已經是另外一個人了,準確的來說是被人奪舍了,“說吧,找我有什麼事情,我這個人不喜歡繞彎子?!?
小執法桀桀一笑道:“好,史先生快人快語我喜歡,那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聽聞史先生手裡有一樣法寶可收羸魚,不知道史先生是否願意割愛與我,當然了,我不會白要史先生這個寶物,作爲回報,我不僅會替史先生洗去冤屈,而且會拿出一件同等價值的寶物作爲交換,不知道史先生可願意?”
他這話把史仁問得有些糊塗,羸魚雖然是被自己收服,但是到底是被什麼寶物收服的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更何況他身上並沒有什麼值得讓人惦記的寶物。
畢竟他的乾坤袋裡只有那把從扶桑換來的數珠丸和一些工作需要的制式法寶,不過這數珠丸雖然鋒利無比,但卻只是一把凡兵俗鐵,還達不到讓人如此惦記的地步。
雖然如此,但史仁卻並未急著說自己沒有此類法寶,而是故作一副糊塗的樣子說道:“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什麼法寶可以收服羸魚,閣下又是從何而知?”
小執法又是一笑,道:“史先生可真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啊,這法寶雖然珍貴,但也只是身外之物,與自家的道基相比,孰輕孰重想必史先生這樣的明白人自是拎得清的,不過既然史先生想揣著明白裝糊塗,那我就直說了吧,我要的是你那會放金光的寶貝,史先生可曾想起來?”
史仁的心中瞬間轉過無數個念頭,放金光的寶貝,自己渾身上下就這麼幾樣東西,但件件都放不出金光,難道是自己胸口的那塊金蓮花紋?可這東西自己就是想給也拿不出手呀,總不能把自己胸口的皮剝下來給他吧。
想到這兒,史仁腦中一轉,對面這小執法說話雖然故作老沉,但卻也看的出並不是個久在世間摸爬滾打的老油條,再看此人身上並無半點氣味,反倒是雙眼有些無神,而且眉心處暗暗透出一股陰寒之氣,想必是被人下了蠱。
史仁冷笑一聲,當即晃了晃被手銬鎖在桌上的雙手道,小執法聽得金屬碰撞的聲音,當即拿出鑰匙替他解開手銬。
雙手脫縛之後,史仁活動著手腕笑道:“你就這麼自信?”
小執法得意一笑,先是點頭而後搖頭道:“我怕,但你卻不敢,要是直接幫我解蠱的話,解錯了他也得死。這衆目睽睽之下,史先生想要脫身也不是件易事吧,這規矩雖然是個好東西,但有時候規矩多了,辦起事來也同樣的麻煩?!?
聽到這兒,史仁心中氣得一陣暗罵,這幫死了也不讓人安生的人可真是陰險。
居然想出這等招數來讓自己就範,如今只能盼望著那劉隊晚些回來,否則劉隊一到之時,這蠱蟲不解的話,一直都這樣,要是解錯蠱,也會死,那可真是黃泥巴掉褲襠裡,不死也不行了。
如今之江全省都亂成了一鍋粥,能來救自己的除了屠韜原便只有那江若汪,屠韜原那小子不用提了,就算他主動來救自己,自己也不能讓他躺這趟渾水。
畢竟屠萬曜的位置相當敏感,如今ZF又因爲之江的事情和捕蟬人這邊關係鬧得很僵,所以這件事只能看自己的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