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麗還是很難接受,這只以喬司汀的名義進行圣戰(zhàn)的軍隊,將會使用購買奴隸當炮灰,這簡直是對喬司汀赤裸裸的羞辱,而且當著神靈的面進行的羞辱。
史仁繼續(xù)說道:“布羅宗不也是這樣做的嗎?喬麗小姐,布羅宗打著消滅異教徒的圣戰(zhàn)名號,實際上,不也并非是真的為了傳播喬司汀的信仰嗎?”
“這并不是一回事。”喬麗反駁道,“布羅宗是為了萊斯,奴隸則是對信仰的褻瀆。”
史仁其實并不能能理解這些布羅城的人思想,就像自己曾經遇到過的那位跟著流放牧師,明知道幾乎是死路也毅然追隨神,在布羅國土地上播撒生機。
“我們只是拿他們填充戰(zhàn)線而已。”史仁說道,“而且,僅靠這些騎士是不能抵達目的地的,既然布羅宗為了萊斯可以假借圣戰(zhàn)名義。那么,我們?yōu)槭裁床荒転榱巳R斯,使用奴隸?”
“我知道。”喬麗似乎自己心里過不去那個坎,并不意味著著她真的偏執(zhí)而固執(zhí)。從小在布羅城以及喬司汀教義的熏陶下養(yǎng)成的善良,不可能輕易改變。
喬司汀并不是邪神,對于骸骨森林的吸血鬼而言,喬司汀是敵人。
但對于布羅國的子民而言,他的確是一位偉大的守護神,從農業(yè)到戰(zhàn)爭,喬司汀都實實在在地影響著布羅國。而他的教義,也是充斥著人性和美好。
“而且,喬麗大人。”史仁微瞇著眼,望著逐漸墜落于天際的紅日,緩緩說道:“您覺得布羅國的農民和奴隸有什么區(qū)別嗎?”
喬麗一愣,她還是第一次思考這種問題。
“布羅國的農民,依舊會辛勤勞作,會按照稅務法,將勞動的一部分上繳。戰(zhàn)時還要被貴族征召,成為骷髏與獸人戰(zhàn)斗中的消耗品。”
史仁扭過頭,雙目盯著喬麗,放佛在質問她的靈魂,“您覺得他們和奴隸有什么區(qū)別嗎?”
喬麗第一次聽到了這種比較,細細一想,的確沒有任何太大區(qū)別。可能值得慶幸的時,布羅國的農民是“自由”的,不會挨皮鞭。但本質上,他們和奴隸一樣,和平時是勞動力,戰(zhàn)時則是炮灰。
喬麗沉默了,她不知道該如何向這個迷惑的騎士解釋神的理念。
喬麗只得自我麻痹,認為這個問題是由于眼前這位騎士被布羅城處罰才會如此憤世嫉俗,故對喬司汀信仰出現了質疑,說道:“你對吾主喬司汀有什么怨念,對嗎?”
史仁搖了搖頭,說實話,史仁和喬司汀并沒有什么太直接沖突。其實布羅國的人如果不在意自己是吸血鬼,史仁很樂意亮開身份。
畢竟,史仁只想收集神器碎片,完成受棄者給的任務。只要喬司汀別阻礙自己,那史仁應該不會和喬司汀不會成為敵人。
當然,史仁也沒資格和一個神靈為敵。
“沒有”史仁笑了笑,并未多解釋。
這時,城門口,兩名騎士攔住了一輛馬車,“你們干什么的?”
車上兩個人,一男一女,都穿的很嚴實,只露出了四只眼睛,看不清長相,女的那個趕緊說道:“我們是商人,出城。”
“商人?”一個騎士走到車上,掀開遮布,露出了里面兩個大箱子。如果郭超凡在這里的話,一定會覺得格外眼熟。這兩個箱子,正是他送給沫兒的。很顯然,這就是騙了郭超凡的那兩個人——沫兒和柳勤颯。
“這里面是什么?打開看看。”騎士想要撬開。
而沫兒急忙翻身湊到這名騎士旁邊,身體靈活,貼在騎士身上,然后狐媚地說道:“哎呦,這位爺,這貨裝好了可不能拆。”
“打開。”這名騎士穿著一身鎧甲,壓根感受不到沫兒柔軟的觸感,況且這些騎士并不想沾花惹。
“大人,這已經裝好了的,可不能隨意打開。”沫兒搖了搖頭,依舊不肯。
“這……”騎士也不想浪費時間。
“咯咯咯。”沫兒笑出了聲,然后貼近了小聲說道:“這批貨打開了又得重裝,很浪費時間的,您說是不是啊?”
說著,沫兒直接往這名騎士手里塞了一個沉重的錢袋,“就體諒一下小女子嘛。”
這世界上幾乎沒有一個男人能夠在色欲和錢財攻勢下挺過去,至少這個騎士挺不過去。他可以不需要沫兒縱欲,但錢這種東西,對于騎士而言極其缺乏。無論是裝備還是圣水,價格都很昂貴。
最終這名騎士掂了掂手中的沉重的錢袋,咳嗽了一下,說道:“行,放行。”
樓上見到這一幕的喬麗臉都黑了下去,我剛剛說完大多數騎士都是正直的,你就當著我的面干這種事。這是什么意思?不悅地喬麗驟然飛躍而下,飄飄然然,輕盈地來到城門口。
而正欲啟程的駱駝車再次停頓,四匹駱駝兒打著響鼻,癟著嘴反芻著不知何時的草糧,沙沙作響。
而沫兒和柳勤颯對望了一樣,心驚不已,從十余丈高的城樓上跳下來,這種力量絕非凡人。
飛行,是不可思議的力量。哪怕是張德龍,當初在蔚海城城樓上離開時也得借助繩索,而不能憑空起飛。但眼前這個女子居然直接跳了下來,而且身形還如此輕盈。
難道被發(fā)現了?沫兒和柳勤颯很擔憂。
他們要比那群商人聰明多了,在攻城蔚海城城那日,他們并沒有直接逃走逃。
雖然當時他們用計釋放的那群商人,然后打開城門后,便沒有在和那群商人混在一起。畢竟這群商人后來直接撞到了史仁和趙磊率領的部隊,又給逮了起來,
因為他們手里的兩箱子財寶注定了他們不能和那群商人一起。
畢竟,這里面的財富很大一部分都是郭超凡從商人手里搜刮而來。所以他倆選擇藏了起來,等蔚海城重新安穩(wěn)后,再以這種正大光明的方式出城。
喬麗盯著這名騎士,她只是覺得有一絲惱怒,我在上面教育一名迷途的流浪騎士海因茨,結果你在下面就直接當著我的面搞這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