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二虎你別著急,趕明兒個我就把你弄出去?!睆垘r拍了拍趙二虎的肩膀,轉頭看了看剛才說話的人。一身很普通的藍色羽絨服,瓜子臉,上面還有幾點淡淡雀斑,讓人覺得好像鄰家的小妹一樣,透著那股子可愛。
看來趙二虎蹲守這幾天,還撈了個粉絲!張巖就道:“二虎,這邊說話不太方便,我先問你件事,你也不要回答,想清楚了看我就行了?!?
趙二虎點頭:“鄉長,我明白,你就說吧。”
“那個橋本龍二是什么人,誰介紹過來的,你知道嗎?”
趙二虎沒說話,從越來越多的眼白來看,趙二虎是不知道這個日本商人的情況的??磥磉@件事情并不像想象的那么簡單,張巖就繼續問道:“你跟日本鬼子有仇,這件事情誰知道?”
“誰不知道啊,咱們野民嶺老老少少,沒有一個不恨死日本人的,當年日本人為了采狗頭金,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呢?所以日本人根本就不敢來,這次小日本過來就沒安好心,一分錢沒投,眼睛凈盯著大姑娘了?!闭f話的是雀斑姑娘。
“知道了,這事情比較緊,廢話我也不多說了,我這就回去弄一下。二虎你要注意點,千萬別做出格的事情,要不然我這邊也沒有辦法救你了?!睆垘r皺了皺眉頭,這件事情總是透著陰謀的味道,只是布置的實在太低級了,讓張巖有點不明白,為什么要這么做呢?
搖了搖頭,張巖走到欄桿前面,叫來了看守所的所長,交代了一下:“盧所長,今天我來看看趙局長,我看到趙局長身體健康。沒有任何外傷,內傷也是沒有的,除了日本人打傷的那個地方之外,沒有任何地方受過傷,是這么回事吧?!?
盧所長大大咧咧的說道:“張書記,你這話可就有點不對了,說是沒有外傷內傷,誰見到了。誰知道啊??丛谀闶菚浀姆萆?,我才給你個方便,其實這都是違規的事情,張書記你趕快走吧,要是讓別人見到了我也擔待不起,至于寧剛才說地那些。我都沒聽見?!?
張巖看了看盧所長,想必是呆得時間長了,有了那么一點見識,只不過這種見識最多就是鄉下人的見識而已,以為自己跟他隔了好幾個系統,又是差了一級,萬萬管不到他的,所以才敢在自己面前打官腔?;蛟S還有那種心思,借機敲自己一筆。要是那樣的話。自己倒是不能客氣了。
“盧所長,借一步說話?!睆垘r朝盧所長招了招手,帶著盧所長走到僻靜處,然后低聲說道:“盧所長,你愛人是不是在在咱們地委工商局,二科的主任科員是吧。我剛好認識二科的科長儲梁芹,他跟我關系不錯。你大女兒是不是想進一中當老師,我也認識教委的農處長,一句話的事情。還有你兒子吧,開地運輸公司是不是執照一直下不來,交通局的任曦聲局長跟我關系可鐵了,只要我說句話….。”
盧所長地臉色一下子就變了。知道這個時候。他才認識到一個縣委書記地能量有多大。氣焰也是一下子熄滅了。雖說縣委書記和地委各大局頭頭是平級??墒菍嶋H上并不是單純地平級關系。
只要想想就知道了??h委書記有多少個。最多就是兩千多。而平級地局長有多少。至少也有幾萬個。物以稀為貴??h委書記調到地市當局長是懲罰。地市局局長當縣委書記這種事情……建國以來都沒見到多多少。由此可見兩者地微妙關系。所以沒有一個地市局地局長會得罪縣委書記。而是盡量滿足這些書記地要求。
尤其對于張巖這樣注定成為自己上司地年輕縣委書記。這些局得局長就更加熱情了。已經讓張巖提早享受了正廳級地待遇。調查一個盧所長算什么。只不過半個小時就調查地清清楚楚。正好這個時候拿出來震震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地家伙。
“知道了張書記。您說地一切都沒錯。我待會就給他拍照。然后馬上給郵寄過去”
“恩這就好。你地那些事情不能算是事情。我這邊地事情才是主要地事情。我只想提醒你。出了事情你就是第一責任人。不管怎么樣上面地反應都是直接就是把你拿下。你家人地事情也不要指望了。
你要是頂住了壓力奉公守法。就算暫時出了問題中了別人地暗算。以后我也能幫你找回來??墒悄阋琼敳蛔毫?。或者受了別人地誘惑。做了沒良心地事情出來。那以后你就要面對我地怒火了。孰輕孰重。你自己掂量吧!”張巖說完。就頭也不回地走了。留下盧所長在那里苦思。
做還是不做,這是個問題。
張巖走出看守所門口的時候,正好看到大門處進來三名警察,張巖只是眼睛一掃,就看出了不對勁,右邊的那個警察滿面油光,就連臉上那顆痔都顯得油水頗多,這些人像流氓多過警察,再看警服就看出來了,這些人只是協警,不算是正規的警察。
這三名警察不知道為什么,并排著走了進來,只給張巖溜了一小塊空間。張巖也不在意,自己的時間很緊,沒時間跟這些人計較,就稍微側身,想要從邊上過去。要是放在往日,張巖肯定不會就這么讓路的。
只是世上有很多事情,不是想怎么樣就可以怎么樣的,在雙方交錯的一剎那,與張巖擦肩地那個男子突然肩膀一沉,就往張巖這邊撞了過來,肩膀如鐵錘。要是撞到地話,恐怕不但要摔一跤,跌得七葷八素,甚至有可能受傷。
不知好歹的家伙!張巖心中大怒,雖然沒有特意防范,可是作為一個練過武術地人,又怎么可能一點防備沒有呢。面對來勢洶洶的敵人,張巖也是左肩一動,手抬了起來抹了抹頭發,這一動作之后肘如長槍,對準了撞過來的男子。
“喀!”一聲脆響,張巖只覺得肘上一沉,然后一股力道傳過來,把張巖頂得退了一步,這還是用肘頂住。要是不做防備的話,被這么一肩膀撞到胸口,說不好撞個胸骨骨折也不一定,這些人怎么這么狠!
“??!”長痔的男子一聲慘叫,右手扶住左肩肩膀,猛地坐倒在地。剛才那一撞,張巖的手肘如槍,已經把他的鎖骨挑開,劇痛穿心之下,這個男子已經失去了往日的決斷力。旁邊的兩個男子都是小嘍的料,呆呆的站在男子身邊,竟然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不對勁,看來有人想要設套害我,二虎的事情估計也是這么回事,現在情況不明,還是先走再說,要是老子也折進去的話,那就連翻盤的機會都沒有了。張巖看出蹊蹺,也不說話直接拔腿快走,那兩個跑龍套的想要追,可是看到老大的慘狀,又一時間沒有主意,這份工作的薪水雖高,可是并不值得付出筋斷骨折的代價。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這群混蛋辦事這么不利索,虧你還信誓旦旦,說這些人絕對可靠呢!”在不遠處的一處樓房內,一名身穿紅色西裝的男子氣憤的放下了望遠鏡,對身后悠閑的白衣男子怒吼。
“拿多少薪水,付多少氣力,這是道上的規矩。胖頭魚失手了,那是他不夠小心,沒有看明白張巖到底有多強,覺得這個機會很好才出了手,這就算完成任務了,接下來的事情就跟他沒有關系了。你才給了五千塊錢,胖頭魚賣了一條胳膊給你,這還不夠?”白衣男子嘴里叼著一根煙,卻一直沒有抽,而且眼睛越來越冷,語氣也越來越猙獰,黑衣男子不由得打了個顫,低頭不再糾纏這件事情“那接下來怎么辦?”
“不是有錄像嗎,把錄像傳到網上去,讓老百姓看看,我們這里有這么牛叉的一個縣委書記,走路都可以把人骨頭撞斷!”說到這里,白衣男子點著了香煙,長長的吸了一口,恨恨地說道:“到時候我看他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