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還沒說完,緊接著是一陣大罵。
溫柳看著蕭敬年拿著空水盆進來,默默給他豎起一個大拇指。
今日周母來這一鬧,許樂受了愛情的傷,溫柳給她說放她一天假期,被許樂拒絕了。
“溫柳姐,我沒事,我已經想到了。”
溫柳看著許樂平靜的模樣,她心里是佩服這個姑娘的,也沒強硬地要求她:“去洗把臉,來工作吧,天涯何處無芳草。”
她之前對周昆不了解,但今天看來,周昆并不是良配,單單他那個娘就夠人頭疼了。
如果周昆有自己的主見也行,但顯然,他把錯處都推在許樂身上。
不說許樂還有提成,她的提成占工資的大頭,就是基本的工資,許樂的也被她提到了八十塊,在這個年代,已經不算一筆小錢了。
現在的票證制度雖然還沒取消,但買東西比前些年容易許多,八十塊錢夠許樂吃了。
若是之前她還覺得周昆不錯,今天發生的事情,讓她改變了想法。
許樂很優秀,能這么快接受店里的事情并且做得很好,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她足以配得起更優秀的人,往后越來越開放,大家的觀念也會有變化。
不過這些溫柳都沒告訴許樂。
她讓大家散去,給店里原本受到影響的客人,一個賠了一個皮筋。
然后她去找蕭敬年:“你那盆水,潑得正好。”
“真解氣。”
蕭敬年看著他面前的女人:“不想她在這惹你心煩。”
溫柳看看,他們兩個在的地方沒人,點起來腳尖輕輕吻了他一下,蜻蜓點水,瞬間離開。
“我看許樂可以處理好店里的事情,咱們回去吧,收拾收拾東西。”
她們是一家人都要搬走,這里的家具不少是老式的家具,一看上面的雕花,還有材料都是好東西,溫柳想了想把一些看著不錯的也意念收到小院里。
這些到以后都是寶貝,不管是自用還是做什么都行,捐給國家也好,幾十年后,大家對這些老東西就在乎了,這些是,文化傳承。
再加上生活瑣碎,要弄走不少的東西,不過好在,蕭敬年知道她小院的存在。
大部分都被她放在了小院里。
溫柳看著廚房的大冰箱,一時半會,以現在的生產力,還生產不出來這樣的冰箱。
溫柳考慮一下還是決定帶走。
她收拾過,院子空了一大半。
溫柳道:“冰箱我就不給他們買了,找木匠去打一些上下鋪,我們走后,讓蕭家莊那些人都住在這,一直住著怪老頭的房子也不太好。”
兩個人收拾家里的東西幾乎忙了一下午,傍晚又去怪老頭那里。
她原本還以為怪老頭需要猶豫兩天才能決定要不要和他們去京城,沒想到她和蕭敬年騎著自行車到的時候,他已經在收拾東西了。
聽說他們的來意,老爺子皺眉:“我搬出去,這房子沒人住了,也不好,就讓她們在這住著吧,不然院子老得快。”
這邊距離店鋪近,蕭家莊那些人,她是兩個店分開安排的,住在怪老頭這里顯然更合適一些。
怪老頭道:“你也別說給我房租之類的屁話,我要和肅寧跟著你們走,少不了麻煩你們的時候。”
溫柳想了想,便也不提房租的事情,說出來顯得生分,這樣老頭子也能踏實的跟著他們。
“等我和肅寧搬出去,她們的地方寬敞些,她們可以搬到大屋子里面一些人,不用去擠大通鋪。”
溫柳也是這樣想的。
安排好員工,又和大伙吃了個飯,在家里又叫上溫二哥和大哥聚了聚,答應他們安頓好了,接大家去京城看升國旗。
在開學前三天,溫柳和蕭敬年帶著大大小小的一行人買了票提前去京城。
幾個娃還是第一次坐火車,眼睛都瞪大了,很興奮,嘰嘰喳喳地說些什么,在這熱鬧的車廂里也不顯得他們的聲音高。
溫柳還是不習慣了車里汗水味,腳臭味熏得她頭疼。
習慣性地戴上口罩靠著蕭敬年睡覺。
蕭敬年一手抱著嘰嘰喳喳的小星兒,時不時的還要看看自己媳婦。
他們一同去過羊城數次了,對她這上車就睡覺的習慣,他已經熟悉了。
看著窗外急速的掠過的風景,他的心里也有一陣激動。
溫柳有通知書和當地開的證明,一家人住了招待所。
她和蕭敬年的情況,住學校宿舍也不太行。
到了招待所就把蕭敬年打發出去找房子:“不管是租,還是住,先找個,最好距離華大近一點。”
“實在找不到,遠點也沒關系,當務之急是先安頓下來,到時候再換也行。”
沒辦法,總不能這么多人都住在招待所。
溫柳上輩子讀書也是在這個城市讀的,她在這個城市各地方穿行過,上輩子這城市的房價,是她觸不可及的。
這輩子,她有了一筆不小的存款,但是,現在買房靠運氣,京城還沒有商品房要出售。
羊城那邊都走前一步,最早的商品房是在那邊,一兩千一平,對比后世要十幾萬一平的房價,很便宜,但對比當下一個月百十塊錢的工資,價格并不低。
不過,也并不是沒機會買到房子,有不少房子在回歸正軌后,回到了原本的擁有者手里,這些人,在這個年代,有各種原因要出國,甚至再過兩年,大城市都掀起了出國潮。
她可以讓人留意著這種,如果能有機會,買點房子也不錯,未來幾十年,穩賺不賠的資產。
畢竟,哪個社畜還沒做過當包租婆的夢呢?不過第二天起來照例搬磚而已。
上輩子能買得起一個小小的房子有一筆存款已經是最好的情況了,但這輩子,說不準還真能實現上輩子的夢呢。
溫柳想著,傻笑起來。
怪老頭看她一眼:“你傻了?”
溫柳搖頭,幾個娃坐了十幾個小時的綠皮火車,已經是極其累了,這會不等溫柳讓他們洗漱,都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
溫柳看怪老頭的臉色也不太好:“您也睡一會吧,我在車上睡得久了,這會還不困,給報紙那邊寫一寫稿子——”
蕭敬年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溫柳寫了一下午的稿子,看到他回來:“怎么樣,找到房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