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多月前,馬家別墅中。
馬富貴將錢不夠,迎到了家中,進入了書房,便閉上了門。
“馬兄,都已經(jīng)這么久了,你還不開口嗎?”一進門,錢不夠直接開門見山,道。
自去年馬富貴一家搬到華京市,馬璟丕纏著錢壕,要抱上錢家的大腿,錢不夠就注意到了。
只不過,他們這些人辦事,和錢壕這種年輕人不一樣,蘊含著深意,不到特定的時刻,是不會開口的,更不會見面。
就如同,嫁娶要挑個好日子一般。
直到今天,似乎一切都成熟了,兩人互相知道對方存在的家伙,終于見面了。
“那好,我就直接說了。”馬富貴坐在輪椅上,淡淡道。
“嗯。”
“我想加入錢家,讓我的兒子,受你們錢家的庇護,讓我們馬家的血脈,傳承下去,不至于,在他那一代,斷了。”馬富貴說道。
“庇護?”錢不夠眉頭微蹙:“是怎樣的庇護?要達到什么程度?”
“錢家在,則他在。”說這話時,馬富貴猛然抬起頭,看著錢不夠。
錢家在,則他在。后面自然還有一句,錢家亡,他自然無法幸免。
聞言,錢不夠瞳孔一縮,‘錢家在,則他在’這可是一種同生共死的地步,一旦答應(yīng),若是馬璟丕招惹到了什么敵人,無論多強,無論多么恐怖,錢家都必須擋在前面,為他遮風(fēng)擋雨。
這已經(jīng)是唯有錢家核心,才能受到的待遇了。
錢不夠頓了頓,沉聲道:“你能付出什么?”
要使錢家做出這樣的承諾,沒有大利益,錢不夠是不可能答應(yīng)的。
“我可以用我的命,幫錢家推演一次,讓錢家在一次必死之局中,活下來。”馬富貴說道。
“怎樣的必死之局?”錢不夠皺眉道。
“十年后,某一天,有五大天級高手圍攻,接近百個地級高手,上千的人級高手。”
“什么?”聞言,縱是錢不夠,也是驚訝了。
五大天級,那可是要命的,隨意一個天級,就可以虐殺他了,更別說五個,還有百個地級,千個人級,這不是要將錢家打成灰嗎?
“我為什么要相信你,誰知道,這是不是真的?”每一會,錢不夠便回過神,說道。
未來不可知,充滿了無數(shù)的變故,馬富貴又如何能知道十年后的事情。
“這就是證明。”馬富貴說著,他的那一雙眸子,在開闔之后,變成了土黃色,是泥土的顏色。而且,有一股土黃色的絲線,從他的眸子中,飛了出來,沒入了高空中。
“瞳孔成黃,連接上天,洞穿天機,預(yù)見未來。”見狀,錢不夠似乎想起了一種可能,驚訝道。
人常言:皇天后土。
皇天在上,是為天;后土在下,是為地。
而皇天,又為黃天。
所以,天是黃的,而又傳言,土黃色的眸子,便是天的一小份力量化身而成,通過它,可以連接黃天,看到一角未來。
這種眸子,堪稱逆天,錢不夠原以為是假的,是那古籍騙人的,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我會以我的命為代價,洞察天機,尋找到破局的方法。”馬富貴說著,那眸子,再次恢復(fù)了正常:“而我的誠意,便是一個消息:三個多月后,你兒子成婚的當(dāng)天,會有四大勢力,聯(lián)合起來,圍攻你們。”
“哦?”
“我相信,這一點,以你的能力,早就猜到了,但你絕對,是猜不到對手會有多強,對手會派多少人來,你要想取勝,除非,徹底爆出你的那張底牌,否則根本贏不了。”馬富貴接著說道:“而我敢肯定,你不愿意這么早就暴露你的那張底牌。”
直到這一切,錢不夠才算是慢慢的相信了馬富貴的話,說不定,他說的是真的。
“你有什么辦法嗎?”錢不夠淡淡道。
“我可以幫你找兩個盟友,兩個現(xiàn)成的盟友。”馬富貴的眸子中,泛著一絲智慧的光芒。
“盟友?”
“這兩個盟友,都無比強大,他們的實力,你可以放心,而且,當(dāng)天,還會有另外一個人前來助你。”
“誰?”
…………
就這樣,兩人在書房里,聊了很久,才結(jié)束了這場談話。
回想起之前的對話,在對照著今日發(fā)生的一幕,錢不夠轉(zhuǎn)頭,深深的,看了遠處的馬富貴一眼。
而此時,那馬富貴,已經(jīng)快要死亡了。
“錢不夠,記住你的承諾!”馬富貴再次說了這么一句話,看了木樓一眼,那身體,開始燃燒。
只是,這個燃燒,不像是被火燒的,而是一種很奇異的方式,就像是一盆水,被火烤了之后,變成了一團霧氣,然后,這團霧氣,被風(fēng)吹著,消失了。
自他的腳開始,到雙腿,到腰,到上本身,最后到頭,全部消失了,只剩下了那兩個土黃色的,由霧氣凝成的眸子,還存在著。
那兩個眸子,朦朧而恍惚,不似實體,極為詭異。
“滅!”
這眸子極為靈動,像活的一般,在四周轉(zhuǎn)了一下,便將目標(biāo)定在了與黃欣曦交戰(zhàn)的冰破山上,隨即,兩縷土黃色的光芒,噴射出去。
這光芒的速度很慢,人肉眼就能看得清清楚楚,甚至能看清楚它行進的軌跡,可是,就是躲不過,無論冰破山怎么躲,無論他掏出什么東西抵擋,都是無用的。
就像是天罰,無論躲到那,它都能找得到。
那兩道光芒,追上了,然后,射在了冰破山身上,隨即,那冰破山還來及嗚咽,就消失了,就莫名其妙的,從那里消失了,就好像從來沒有這個人出現(xiàn)過一樣。
最后一個地級高手,也是隕落了。
那光芒,在殺了冰破山之后,咻的一聲,再次回歸到了那土黃色的眸子之中。
冰破山死了,黃欣曦沒有了敵人,也是停了下來。
“啊!”
“啊!”
“啊!”
…………
而就在這時,在地面東北方,一陣陣慘叫聲,響了起來。
注視間,在那里,有著二十幾個男子,雙手被綁在身后,正站在一塊空地上。
在他們的前方,同樣二十幾個男子,不過不是缺胳膊,就是短腿,持著刀劍,一臉陰狠的,朝前方那些被捆綁的男子,刺了過去,甚至有幾個,是重傷的,連站都站不穩(wěn),是被同伴扶著,拿著劍,刺了過去。
林堅在聽到了錢不夠的命令之后,便到了這里,吩咐了下去,將那些俘虜拉到了這里。
因為那些俘虜,被封禁了靈力,和凡人一樣,根本就是案上魚肉,滿臉悲憤的,被一個個的,殺死了,鮮血狂涌,倒在地上。
看著隊友一個個死去,那一個個不甘心的樣子,有一個男子目呲欲裂,狂吼道:“錢不夠,你還要不要臉,殺俘虜,殺手無寸鐵的俘虜,你還是神之子嗎?”
“有本事,你解開我們的封印,我們真刀真槍的干。”
“你們是自愿投降的嗎,是主動放下兵器,不再戰(zhàn)斗的嗎?你們是被我們打敗,用蠻力封印的,別把自己說的好聽,你們還算不上俘虜,你們不過是我們的戰(zhàn)利品而已,一個活著的戰(zhàn)利品而已,要怎么處理戰(zhàn)利品,是我們的事,與你們無關(guān)。”一個錢家高手冷冷道。
“還解開你們的封印,真刀真槍的干,你當(dāng)我們是傻子啊,這是戰(zhàn)場,又不是角斗場,我們放開你,來讓我們的同伴,增添傷亡啊。”一個缺了一條胳膊的男子,冷冷說著,殘存的右臂,持著劍,狠狠的刺進了說話那人的心臟里,將他殺死。
為了剿滅這些入侵者,己方足足折損了一般人,有很多同伴,都再也見不到了,天人兩隔,所以,幸存下來的錢家人,對這些俘虜沒有一絲的憐憫。
唯有殺戮,唯有鮮血,唯有頭顱,才是祭奠他們死去同伴的最好禮物。
“噗嗤!”
“噗嗤!”
…………
一個接一個的,這些人在死去,被錢家人斬殺,倒在血泊之中。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投降,我投降,我加入錢家,你們想要什么消息,我全部告訴你們。”
眼看著,旁邊的人,一個個死去,沒一會,就到自己了,有一個人嚇壞了,直接跪倒在了地上,哭喊著,很是恐懼。
“很抱歉,你們這種人,我不敢相信,你們還是死了,更安全一點。”不過,縱是他哭得再慘,前面的那人,也不會理會,他伸出劍,刺死了他。
沒一會,這里的二十幾個俘虜,就全部倒地,死而不能再死了。
自此,圍攻錢家的一百五十人,除了金日成一個逃走之外,其他人,全都隕落,死在了這里。
而就在,所有人死亡的那一刻,被司馬魄、曾成功、金日成、尸血四人親自打入錢家大院正四方的四塊骨頭,一陣嗡鳴,隨即,那籠罩了整個錢家的大罩子,嘩的一聲,消失不見了。
慢慢的,隨著大罩子一起出現(xiàn)的濃霧,也是漸漸消失了,整個錢家大院,再次顯現(xiàn)在了眾人的眼中,重見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