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僵立著,趙佑棠卻自顧自地脫衣服,等到她回過神往他一看,臉更加的紅了。
看她羞澀的樣子,他嘴角挑了挑,跨入浴桶道:“服侍朕洗浴。”
馮憐容的小心肝撲騰撲騰跳起來,過得片刻才道:“真,真要妾身來?”
“君無戲言。”他揚眉。
馮憐容往下看去,就看到他□□的胸膛。
他不是那種文弱的人,因喜狩獵,自小就拉弓射箭,練習騎馬,故而他的身子很結實,但也並不過分堅硬,馮憐容想到抱著他的感覺,心裡那種羞怯又沒了,笑著走過去。
趙佑棠身上很快就被弄溼了,可不知爲何,雖然她拿著汗巾,他卻好像能感覺到她修長的手指在自己身上到處遊走。
這種感覺不是很好受,讓他渾身都熱起來。
此時卻聽她在耳邊道:“皇上趕路定是累了,妾身給你捏捏?”
趙佑棠好奇:“你會?”
“跟鍾嬤嬤學了一點兒。”馮憐容心想一直都沒排上用場呢,這次正好試試,她挽一挽袖子,把手放在他肩膀上。
她的力道有些小,趙佑棠閉目感受了下,可是按的地方很準,很舒服,他笑起來:“還真會。”
“皇上覺得舒服?”她很高興。
“還不錯,就是你力氣小了點兒。”
馮憐容一聽,連忙更加用力。
趙佑棠倒真舒服了,好一會兒沒說話。
過得會兒,他才睜開眼睛,見馮憐容還在賣力的按,問道:“不累?”
“不累。”她默默吐出一口氣。
趙佑棠回頭一看,嘴角抽了起來。
這還叫不累?
瞧這滿頭的大汗!
“真是笨蛋!”趙佑棠斥道,“朕不說停,你就不停了?朕又不想你的手斷掉!”
馮憐容訥訥道:“看皇上舒服的都要睡著了。”說話間,一滴汗珠從她額頭掉下來,啪嗒落在趙佑棠的肩膀上。
趙佑棠好氣又好笑,手一伸就把她給拽過來,在她發(fā)間嗅嗅:“一股汗臭,洗洗罷。”
他摟著她又一甩,馮憐容撲通一聲就摔在了浴桶裡,跟個落湯雞一樣。
趙佑棠哈哈笑起來。
馮憐容驚叫道:“我,我還穿著衣服呢。”
“那脫了就行了。”他看著她。
馮憐容耳朵根都燒了起來。
怎麼這樣,大白天的還要看著她脫衣服。
馮憐容不好意思,整個人縮成一團,往下一蹲,打算在水裡脫,結果下一刻她就跟坐到刺蝟身上般彈起來。
“你你你……”她臉頰赤紅的看著趙佑棠。
他剛纔在水裡幹壞事啊!
趙佑棠又笑了,笑得很放肆,眼睛盯著她身體:“嗯,站著脫也好。”
馮憐容徹底無言了。
結果自然是乖乖的脫。
趙佑棠瞧著瞧著,眼睛越來越亮,這笑容也越來越邪惡,最後自然還是馮憐容遭殃,宮人進去收拾殘局時,只見滿地的水,桶裡的水潑出來得有一半。
馮憐容此刻被擦得乾乾淨淨的裹在趙佑棠的衣袍裡,待在裡間。
“去延祺宮拿身貴妃的衣裳來。”趙佑棠吩咐嚴正,他剛纔用力過度,也累了,懶洋洋的半躺在榻上,馮憐容坐在他旁邊,低著頭。
等到嚴正走了,他把她的臉擡起來看一看道:“過兩天就好了。”
馮憐容氣道:“兩天才好不了呢,明兒就青紫青紫的了!”
剛纔趙佑棠在桶裡玩的不盡興,還去桶外,不小心就叫她的嘴磕在桶上,那嘴脣立刻就腫起來。
趙佑棠咳嗽一聲道:“要不叫朱太醫(yī)給你瞧瞧?”
馮憐容輕輕哼了哼,像這種,至少得七八天才消呢,她其實也不止爲這個生氣,也氣他太兇殘了,她本來看看他就走的,結果弄成這樣,傳到外頭不知道什麼樣呢。
而且後日還要去給方嫣請安。
看她不高興,趙佑棠知道這次是自己野蠻了點兒,哄她道:“怕什麼啊,就是你這臉都腫了,朕也不嫌棄。”
馮憐容斜睨他一眼:“騙人。”
真腫了,他肯定就看不上自己了。
趙佑棠道:“要不把你臉弄腫了試試?就知道朕騙不騙人了。”
馮憐容嚇得:“不要!”
“那你信朕不?”
馮憐容忙道:“信。”
不信都不行啊。
她發(fā)現(xiàn)他越來越喜歡欺負自己了。
也不知道怎麼有這個毛病的?馮憐容瞅瞅他,明明以前做了皇帝,看起來那麼冷厲的,竟然一點不像了。
不過,好像在外面還是很嚇人的?
嚴正這會兒拿了衣服來,馮憐容穿上就回去了。
趙佑棠給她叫了朱太醫(yī)。
朱太醫(yī)過去一看,暗道,就這點小傷也說的那麼嚴重?明明就是個擦擦藥膏的事情嘛!朱太醫(yī)也是無語,留下一小瓶藥就走了。
聽說這藥本來給別人擦斷腿都有效的,完全的大材小用。
馮憐容當時就急著抹上了。
鍾嬤嬤瞅瞅她,皇上也太心急了啊,怎麼能給人弄破相了啊!不過她也沒問,生怕馮憐容害羞。
趙佑棠睡了會兒覺,起來精神舒爽的去壽康宮用飯。
方嫣暗地裡看了他好幾眼,心裡是氣得癢癢的。
那馮憐容不懂規(guī)矩去看他,他就可以順勢留她,大白天的宣那啥了?不過她氣歸氣,到底還是沒說。
畢竟他親征纔回來,可能在那方面是飢渴了些,馮憐容正好撞上去,那要說起來,也是馮憐容的不對。
方嫣硬生生憋住沒有提。
太皇太后倒是有話跟趙佑棠說,專門留他下來。
“麗芳跟三個孩子,哀家見過了,哀家想問問皇上,到底如何安置他們?淑兒是女兒家,倒無什麼,紹廷,紹顏可不小了,總得唸書罷?就一直住在那院子裡?”
這等同於監(jiān)-禁。
雖然懷王造反是大罪,可他的骨肉,太皇太后還是不忍心這樣對待他們,那兒媳婦,她也是喜歡的。
趙佑棠沉默了會兒:“那依皇祖母的意思是?”
“倫兒既然葬在華津,不如就讓他們回去罷。”太皇太后道,“紹廷是嫡子,原本封個郡王也是應當,不過哀家知道你爲難,便罷了。”
趙佑棠爲懷王的事情對太皇太后也有愧疚,當下便道:“那便聽祖母的,雖然不封郡王,俸祿,照樣給他。”
太皇太后頗是欣慰,點了點頭,她慢慢躺下來,同趙佑棠道:“哀家這幾日總是夢見你皇祖父,想想哀家這年紀也差不多了。”
趙佑棠眼睛一紅:“祖母您千萬別這麼說,您的身體一定會大好的。”
太皇太后擺擺手:“哀家現(xiàn)在也沒什麼好擔憂的了,就是去見你皇祖父,哀家也不怕。”她朝他笑了笑,“佑棠,雖然你也讓哀家傷過心,可你將來必是個好皇帝,哀家也不怕景國會有什麼。”
趙佑棠不知道說什麼好,輕輕握住太皇太后的手。
過得好一會兒,他才離開。
太皇太后又待闔眼歇息。
景華道:“陳貴人求見。”
太皇太后怔了怔,片刻之後嘆口氣道:“又有何好說的,你把那長案上一盒子珍珠拿給她罷。”
景華取了,拿去給陳素華。
陳素華面色一變:“太皇太后娘娘不肯見妾身?”
“已經(jīng)睡了,太皇太后娘娘身體不太好。”
陳素華接了珍珠,暗地冷笑幾聲,也不多說一句轉身就走了。
她回到屋裡,把盒子打開來瞧了瞧,見裡頭珍珠都是上好的貨色,顏色各異,只是再好又有什麼用?
陳素華狠狠的把盒子一摔。
兩個宮人趕緊攔住,纔沒有叫珍珠滾下去。
“主子又何必如此,這些珍珠也算值錢呢,可見太皇太后娘娘還是看重主子的。”
陳素華好笑,看重如何不見?
說起來,她也真是倒黴,原本以爲入宮了,憑藉太皇太后,不說做貴妃,將來做個妃子定是穩(wěn)穩(wěn)的,總好過嫁給那姓林的混帳,後來姐姐這段時間病得嚴重,她才得這個機會,誰想到宮裡形勢竟如此不利!
太皇太后自從懷王去世後,竟然沒心思理事,根本也不管她了。
別說妃子,現(xiàn)在就是要被臨幸都很難!
陳素華在這待了一年多,總算明白了,什麼都得靠她自己,要是靠不了,她就等著跟那些先帝的妃嬪一樣,老死宮中好了。
她又略微振作,從盒子裡挑了好一些的珍珠,跟宮人金梅道:“送去給蘇貴人罷。”
金梅驚訝,她本來就很奇怪:“爲何主子對蘇貴人那麼好?”
陳素華笑了笑:“同是天涯淪落人,互幫互助又什麼不好的?你快送去。”
金梅只得應一聲,拿著珍珠走了。
陳素華看著門外,嘴角微微挑了挑。
當日在花園,她與蘇琴跟隨方嫣一起去拜見趙佑棠,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怎麼說,他對蘇琴還有點兒興趣,至於別人,據(jù)她觀察,包括自己,在趙佑棠的眼裡,都是跟路邊的草一樣。
如此,不用蘇琴又能用誰?
爲今之計,只能打破馮憐容獨寵的僵局,她纔有可能在將來佔有一席之地!不然,什麼都是空的。
陳素華想著又笑起來。
她甚至有點兒躍躍欲試,好戲就要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