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夜離第二天就命人去了寂家堡打聽寂文樓的消息,卻只知道出了海,具體在哪里卻不知道。兩個月前來過一封信,說是在西海偶遇西璃王,受邀去西璃作客,不過那也是兩個月前得到的只言片語了,寂文樓是不可能在西璃逗留兩個月之久的。
得不到寂文樓的消息,尹秀秀當然很失望,為了不讓她情況繼續惡化下去,也為了杜絕她再度一句話不說跑掉,尹志濤便與蕭夜離商量,派了一群人去海上打聽消息。
尹秀秀這一回倒是老老實實待在家中等消息了,就怕在外出的時候會錯過寂文樓的消息,她這樣固執死心眼的樣子,任何人都對她沒有辦法。
杜子矜擔心她肚子里的孩子,便時常抽了時間去看望她。只要是她陪著的時候,尹秀秀的精神狀態就會好一些,也肯多吃一些。
尹志濤被逼得沒了辦法,只能私下里哀求杜子矜能多來陪陪尹秀秀,看著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這樣,杜子矜真的很心酸,心里說不出的難受。
時光荏苒,一晃兩個月過去,寂文樓依舊一點消息都沒有。
尹秀秀等的開始絕望了,認定了寂文樓肯定是在躲著她,他要有心躲起來,又怎么會讓人找得到呢?
尹秀秀挺著七個月大的肚子,人始終沒有長一些肉回來,面色暗黃憔悴,肚子尖尖的,看著跟一般孕婦五六個月一般大。
反倒是杜子矜,自滿四個月之后,就徹底不會再感覺惡心嘔吐了,胃口也一天天好起來,夜家更是每一頓都變著花樣弄給她吃,人也沒之前那么瘦的可怕了。
尤其是肚子,就像是吹了氣一般快速鼓起來,站在尹秀秀旁邊,看著比她的肚子還要大上一些。
“這才剛滿五個月,怎么看著比七個月的還大?是不是墨桑弄錯了月份……”蕭夜離輕撫著杜子矜高高隆起的肚子,竟開始有了擔憂,“還是這陣子吃得多了,都補到孩子身上了?聽說孩子不能太大,要不到時候不好生……”
杜子矜沒好氣的拍掉蕭夜離的手,“你是不是嫌棄我最近吃得多了?哪有嫌棄自己孩子太大的?我這只是比珍珍七個月的肚子大一點點,珍珍那樣的,參考性根本不準確。再說了,你又沒生過,哪知道好不好生,你不要盡聽人胡說,每個人的身體情況都不一樣。”
蕭夜離被杜子矜的指責說的失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我巴不得你多吃一點,瞧你這瘦的,還沒恢復有孩子之前的身型呢。不過母親跟祖母也都在說,你的肚子的確比一般人大了些,擔心你到時候生產困難,你身子本來較常人就弱一些。”
杜子矜心中對于肚子比一般人大早就有了猜測,她倒是不擔心一下子生兩個不好生,墨桑總會有辦法的,不過眼下肚子里有兩個孩子的事情大概要瞞不住了,瞞著若是讓大家擔心,就不是她的初衷了。這陣子剛好墨桑跟閔文清成了親去了海上游玩,所以有一段時間沒來給她請脈,之前孩子小也把不出來,“墨桑跟閔文清也快回來了,等她回來,讓她給我仔細檢查檢查,你放心,孩子稍微大一些小一些都不是問題,只要健健康康的就成。”
蕭夜離聽得心都化了,溫聲安慰,“你放心,你這么努力,孩子感覺得到,我們一向身體健康,孩子當然也隨我們,一樣會健健康康的。”
“對。”杜子矜摸著肚子笑了,有了蕭夜離的安慰,她覺得又多了幾分堅定的底氣。
“我只希望到時候你能順順利利,平平安安的生下這孩子。”蕭夜離伸手拉住杜子矜的手,輕聲柔情道,“不管是男是女,我們只生這一個就夠了,生孩子太遭罪了。”他眼看著杜子衿自懷了孩子各種遭罪,吃什么都吐,做什么感覺都在冒生命危險,每天還不得不吃安胎藥,人也瘦的脫了形。
杜子矜知道,這樣的話,蕭夜離是真心的,絕不只是嘴上說說的,于是笑著饒有興趣地問,“那你希望這個孩子是男是女?”說完又覺得自己這個問題問的可笑,似乎每一個懷孕的女子都樂此不疲的喜歡問夫君這樣的問題。
誰知蕭夜離竟認真了,他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將手放到杜子矜隆起的小腹上,輕輕的撫觸著沉思了一會兒才認真的回答,“我希望是什么不重要,她已經在你肚子里了,就是跟我們緣分最深的那個孩子,是我們期盼了已久的。說實話,只要是你給我生的孩子,是男是女我都喜歡,不過我覺得是一個像你一般美麗可愛的女兒機率更大一些。”
蕭夜離的回答,說到杜子矜的心坎里,讓她心動感動的同時,又生出好奇,“哦?為什么你會覺得是女兒的機率大?”
“這還用說嘛,你看離憂島上,都是生女兒居多,我身邊認識的那些,包括樓雨軒,憑什么他們都能生女兒我就不行?”蕭夜離理所當然的回答,說到后來卻是繃不住笑了,“說笑的,其實吧,這是一種感覺,是我跟孩子之間的心靈感應,我挺期待一個跟你長得相似的女兒的。”
還心靈感應呢,杜子矜心中覺得好笑,隔著肚皮能感應出男女?“你不會是怕我生女兒跟島上其他人一樣有壓力才故意這么說安慰我的吧?”杜子矜一針見血的說道。
“瞎說,生女兒有什么壓力?”蕭夜離強調并糾正,“真的是一種感應,我覺得肯定是一個乖巧可愛的女兒。祖母或許喜歡男孩,不過我父親母親倒是一只想要一個孫女兒,他們自己沒生出女兒,心里一直遺憾,羨慕別人家有女兒。如果我們給他們生了個孫女,也算是彌補他們這輩子的缺憾。”
“你什么時候變成如此體貼孝順的兒子了?”杜子矜見他說的一本正經,連她都忍不住要相信了。可事實是,蕭夜離從不是在意別人想法看法的人,他不過是不想她有壓力罷了。
蕭夜離:“……”
印象里,他似乎也從來沒有忤逆不孝呀?
兩人的討論就此結束,以后就再沒有討論過關于孩子性別的問題,一個是真的不在乎這些,一個是從夢境窺視早已心中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