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時候,見鳳綰衣失神地想著什么事情,夜鸞煌不由笑了。
“怎么了?被氣著了?”
鳳綰衣回過神來,搖搖頭,道:“那有什么好生氣的,若是他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也不會這樣說了。”
“他要是知道你這個安南王妃在我定北王的軍營了,只怕當場就將你抓起來了。”夜鸞煌忍不住打趣道。
鳳綰衣根本就開心不起來,想到夜弘天打的如意算盤,她就覺得心驚膽戰。
若是那時候她任由夜臨風將小皇子給燒死,也許夜鸞煌就不會有現如今這樣危險的境地了。
見她眉頭緊鎖著,一言不發,夜鸞煌覺得很是奇怪。
捏了捏鳳綰衣的臉頰,夜鸞煌柔聲問道:“你在想什么?這么入神。”
猶豫了半天,鳳綰衣忽然抬起頭來,盯著夜鸞煌的眼睛。
“鸞煌,還有件事情,我沒有告訴你。”
“什么事?”
“我在城中的探子說……”
鳳綰衣將那日的事情一字不落地告訴給了夜鸞煌,他是事件的中心,他有權利知道一切。
“綰衣,你在開玩笑吧?”夜鸞煌訕笑著,不敢去相信鳳綰衣所說的話。
對了,她剛剛也說了,是傳言,傳言怎么能當真呢。
可是鳳綰衣嚴肅的神情已經告訴了他答案。
如果不是確定了,她也不可能告訴自己的。
這個消息太過震驚,夜鸞煌甚至有些無措,他站在原地,不知道該前進還是后退,無助得像一個孩子。
鳳綰衣心疼極了,她上前用力握住夜鸞煌的手,好讓他振作起來。
“你看著我,聽我說好嗎?”鳳綰衣強迫夜鸞煌看著自己,說道:“我們今晚就進城去,將一切事情都弄個清楚弄個明白,好不好?我陪著你,我會一直陪著你。”
夜鸞煌漸漸恢復了神智,他靜靜凝視著鳳綰衣,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么。
撫摸著他有些粗糙的臉龐,鳳綰衣嘆了一口氣,說道:“就算這是真的又如何?夜弘天給了你這樣的身份,他就該想到這同樣給了你去爭奪的權利。不要退縮,這天下本就是屬于你的。”
“可是我,甚至不是他的親生兒子。”
“皇室宗譜上,你夜鸞煌,就是他的親生兒子!這是無法更改的事情,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我們都沒有退路了。”
夜鸞煌怔怔地看著鳳綰衣,看到她眼中的堅定與狠辣。
“綰衣,我沒有資格……”
“你有資格!”鳳綰衣不悅地打斷了他的話,怒聲說道:“為了一個還未得到證實的傳言你就已經手足無措了嗎?你這樣對得起我,對得起歸隱子嗎?還有外面的那些將士,他們都是自愿跟隨你才來到京城的,你也要辜負他們嗎?!”
是啊,只要還沒得到證實,傳言就不能作數的,他依舊是夜弘天的兒子,他依舊有權利去爭奪這一切。
夜鸞煌漸漸冷靜下來,他不該因為一條傳言就亂了分寸,這樣的他怎么能跟夜臨風斗?
“冷靜下來了?”鳳綰衣冷眼看著他,表情很是嚴肅,說道:“夜弘天選擇這個時候派你出兵打仗,就是因為知道,他沒辦法再從你手中收回兵力,所以想讓你帶著這些人離開京城,有去無回最好。”
“最關鍵的是,他希望我遠離這場皇位爭奪戰,讓我沒有機會去爭。”
鳳綰衣應該慶幸那個睿智的夜鸞煌及時回來了,沒有被所謂的親情給蒙蔽了心智。
“沒錯,可越是這樣,我們就越不能讓他得逞,更何況,這里面必定還有夜臨風的‘功勞’。”
已經太久沒有見到夜臨風,這個男人想必是欠揍了吧。
鳳綰衣勾起唇角,露出一抹陰險的笑容。
“你剛剛說今晚就要進城,會不會太著急?”
李公公才宣完旨意,難保夜臨風他們不會在京城布下陷阱,等著他們去鉆。
“你覺得我們還有時間再等下去嗎?等到出征時間一確立,你不想走也得走。”
“可是皇宮也不是我們想進就能進的地方,尤其是你的身份更加不能被人知曉。”
夜鸞煌根本就不擔心自己會被發現,他是皇子,潛入皇宮,總有理由說得過去。
可是本應該在鄉下的鳳綰衣卻突然喬裝出現在皇宮,那會引發多大的動亂。
鳳綰衣白了他一眼:“誰說我們要去皇宮的?知道秘密的肯定不止夜弘天一人,咱們就去找夜臨風。”
夜鸞煌一愣,鳳綰衣這么快就要回去了嗎?
不等他問出口,鳳綰衣便跑出了營帳,夜鸞煌連忙跟上。
雁漠北作為夜鸞煌的師兄,自然能享受到高級待遇,而偽裝成小兵的軒轅敖,便屈尊跟他住在了一起。
此時,軒轅敖正躺在寬敞的行軍床上,悠閑地吃著零嘴。
“軒轅敖!”
突如其來的呼喚嚇了軒轅敖一大跳,一粒花生米順利砸在了他的鼻梁上。
“怎么了怎么了?”聽見鳳綰衣慌張的聲音,軒轅敖立即坐了起來。
站在營帳門口,鳳綰衣覺得自己好像有些著急了。
雁漠北茫然地看著她,軒轅敖也是一臉緊張加驚訝。
“那個……”見嚇著他們兩人了,鳳綰衣有些不好意思,抱歉地笑了笑,然后走了進來。
“其實沒什么事情,就是想讓你幫個忙。”這話是對著軒轅敖說的。
看著她不懷好意的笑容,軒轅敖連連后退,縮在角落里,很是警惕。
“有話好好說。”
軒轅敖覺得很不安,以前鳳綰衣要他幫忙的話,可不會這般笑意盈盈。除了那次要讓他裝作媒婆以外。
想到那件事情,軒轅敖更加惶恐。
“今晚我要跟夜鸞煌進城,你委屈一下,假扮一下他吧?”
果然沒好事!軒轅敖緊緊抱著身上的羊毛毯,搖著頭說道:“我不干!你找雁漠北!別找我!”
他好歹也是一國皇帝,憑什么三番兩次地玩喬莊打扮啊。
“所有人都只雁大哥和夜鸞煌在一塊兒,要是他突然不見了,別人會起疑的,你就不一樣啦,沒人知道你在這里。”
早知道他就應該乖乖回西涼的,這游戲越來越不好玩了!
軒轅敖擁著被子,依舊不肯答應。
見他不肯答應,鳳綰衣的笑容頓時收斂了起來。
站在床前,鳳綰衣冷眼看著軒轅敖,說出的話充滿了威脅。
“我再問你一遍,干不干?”
“不干!”
“那好,我現在就去告訴所有人,說你西涼王喬裝混進軍營,意圖進犯我大楚!”
“你!”軒轅敖瞪大了眼睛,指著鳳綰衣,半天說不上話來。
最毒果然是婦人心啊!這個不擇手段的蛇蝎女人!
軒轅敖憤憤地想著,鳳綰衣就是吃準了他不想惹麻煩的心思!
“好,我干,你說吧,怎么做。”
明明結果都一樣,這個男人非要逼自己惡言相向。
當晚,夜臨風派去監視夜鸞煌人回來匯報。
夜鸞煌在收到圣旨之后,便和部下密謀了很久,之后和師兄雁漠北下了一整晚的棋。
雖然不明白為什么夜鸞煌還有心思去下棋,但是夜臨風也沒想過他會這么大的膽子,和鳳綰衣一起潛進城來。
在夜臨風看來,安南王府固若金湯,就算夜鸞煌大著膽子進城了,他也會叫其有來無回。
就在夜臨風得意洋洋的時候,下人進來稟報,說是鳳卿卿來了。
自從知道鳳綰衣去了鄉下之后,鳳卿卿便隔三差五地留宿王府,反正鳳鴻澤已經懶得管她了,只當她在禁足,根本就沒發現。
夜臨風一點也不想看到這個女人,可是他一點辦法都沒有,誰叫鳳卿卿也知道那該死的秘密呢?
有了身子的女人,他想碰也碰不了。
不過就算鳳卿卿還是個姑娘家,夜臨風也是沒興趣動她的了。
“臨風,你怎么還沒歇息?是在等我嗎?”鳳卿卿溫軟的聲音傳進耳朵里。
夜臨風頓時換上了笑容,回過頭去,壞笑地看著她:“不等你等誰?等了好幾天了,可把我等急了。”
看著他不懷好意的笑容,鳳卿卿害羞地推了他一把:“你討厭,每次都讓我來找你,你想我怎么不自己來找我?”
夜臨風讓鳳卿卿依偎在自己懷里,臉上的笑意漸漸隱去。
“我不去找你,還不是擔心被你爹發現了連累你。”
窩在他的懷里,鳳卿卿甜甜一笑,說道:“我就知道你是疼我的。”
房頂上,同樣一身夜行衣的夜鸞煌和鳳綰衣,輕飄飄地在屋脊上落下。
夜鸞煌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然后小心翼翼地掀開了屋頂上的瓦片。
房間里的對話,一下子清晰地傳入到兩人耳中來。
“鳳綰衣離開了這么久,你都不去找她嗎?”
鳳卿卿狀似無意地提起了鳳綰衣,可言語里的嫉恨,再明顯不過。
夜臨風頓了頓,看了她一眼,眉頭不由得輕蹙起來。
“京中事務繁忙,這個時候我怎么能離開。”
“難道你都不會懷疑她嗎?夜鸞煌不在京城,怎么這么巧她也要離開呢?”
即便鳳卿卿保證過不再找鳳綰衣的麻煩,可是她心里的仇恨怎會如此就被磨滅。
只要一找到機會,鳳卿卿還是會不遺余力地對付鳳綰衣。
屋頂上,鳳綰衣嘲諷地勾起唇角。
看來是自己太久沒出現,讓下面的那個女人過得太肆意,以至于都讓她忘了在自己這里得到過的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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