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刑皓的決定,葉雪飛絲毫不覺得意外。
如果刑皓是那種遇到困難就會退縮的人,恐怕九天傭兵團也不會在他的帶領下,短短日子就名聲大噪。
所以,在刑皓對她說出,接下這個任務后,她只是微微一笑,沒有什么表示。
只是,在她轉眸過來的清冽眸色深處,卻多了一抹不易被察覺的凝重。
她可以肯定,對方要求帶出來的一件東西,一定是有關于九玄龍凰鎧的我的22歲野蠻女友。如果是這樣,那么她勢必不會交出這件東西。
這次任務,無論刑皓他們是否能闖過叢林,進入遺址,都注定失敗。
除此之外,這已經是第二次葉雪飛遇見打九玄龍凰鎧主意的人了,而且,通過這一次接觸,她很肯定,對方一定是知道九玄龍凰鎧的,而且尋找的時間一定不短。否則,不會如此有目的性的發布任務。
甚至,這神秘的雇傭者,似乎很肯定外界無人知道九玄龍凰鎧的秘密,所以才會如此明目張膽的尋找。
而尋找九玄龍凰鎧的人,到底是一個還是兩個,甚至有更多?
那個雇傭了喬爺的人,和這次雇傭九天傭兵團的人,又是否是一人?
還有,就是為什么這人會知道九玄龍凰鎧?
一個個疑問,從葉雪飛的心底冒出。總是覺得,這件事的背后很不簡單。
但是,她并未將這一切告訴刑皓,不是她有意隱瞞,而是有些事,刑皓知道并不好。他只是一個普通人,不應該知道一些隱秘。
當夜,葉雪飛就在洞穴中住下。
比較優渥的是,她不需要和其他人去擠一個洞穴,而是獨自得到了一個洞穴。
洞穴中的布置很簡單,只是在地上鋪了一些防塵的帆布,在上面有架了一張行軍床。床邊,便是一個狀物質的箱子,充當桌子,堆放一些個人的私有用品。
除此之外,洞穴中還有一張可收納的帆布椅子,便再無它物。這樣簡單的布置,卻已經算是特別照顧,條件優待的了。
葉雪飛和衣躺在行軍床上,雙手枕在腦后,睜大的雙眼沒有一點睡意,看著凹凸不平的洞穴頂部,她還在想著九玄龍凰鎧的事。
到底,是誰在打著九玄龍凰鎧的主意?
以前,她還未融合萬年前的元神殘片,倒還不覺得什么。可是如今,她總是覺得這件事的背后有古怪。
何況,那雇主身份如此神秘,讓她不得不多想。
滴滴滴——!
突然,機械的電子鈴聲從她雙手下的枕頭下響起。那是她的衛星電話,在這片印加大地上,人煙罕至,根本就沒有聯通手機信號。
這突來的鈴聲,打破了葉雪飛的沉思,將她拉回洞穴之中。
伸手進入枕頭底下拿出笨重的衛星電話,上面經過編碼的電話號碼,根本無法知道是誰打來的。
不過,葉雪飛卻一挑眉,心中已經猜到了來電的是誰。
畢竟,知道她衛星電話號碼的人,屈指可數。而在這個時候,會給她打電話的,也只有一人而已。
想到那個人,葉雪飛有些凝重的神情,都化為了絲絲溫柔。
按下接通鍵,葉雪飛嘴角下意識的勾起:“怎么想到這么晚給我電話?”
“知道你沒睡,怕你一個人寂寞,便打過來了。”電話里,清越的男聲一如既往的好聽。話語中帶著的溫柔,更是幾乎將電話另一端的人融化。
葉雪飛挑眉,玩味的道:“你怎么知道我沒睡?”
電話里傳來一陣寵溺的低笑異世終極教師。笑罷,清越的男聲才道:“有了九玄龍凰鎧的消息,你怎么會睡得著?”
葉雪飛嘴角的笑容,因為楚天謬的這句話,突然一僵。
她并未告訴過楚天謬這件事,只是提過刑皓碰上一個難度極高的任務,自己過來看看是否需要幫忙。
可是,他是怎么知道的?
總不能那個神秘的雇主是楚天謬吧?
“小腦袋瞎想什么?”仿佛是猜到了葉雪飛此刻所想,電話里傳來了楚天謬笑罵的聲音。
被他這一打岔,葉雪飛之前的懷疑倒是盡數散去,有些緊繃的雙肩也放松下來。她重新笑了起來:“你突然冒出這么一句,也容不得我不多想。”
“若是我知道,又怎么會瞞著你?”楚天謬耐心的解釋。
“不過,我倒是知道是誰對九玄龍凰鎧感興趣。”
這突然補上的一句話,打斷了葉雪飛原本想說的話,讓她又是一愣。
楚天謬知道?
她困惑了半天的事,楚天謬居然已經知道了?
一種挫敗感,襲上葉雪飛的心頭,她有些懊惱。萬年前,自己可是牛逼哄哄的存在,遇見楚天謬的時候,他還是一個剛入佛域的小沙彌。
可是萬年后呢?
似乎,自己要比他弱上許多啊!
哪怕是因為轉世的原因,導致如此,也讓她心中有些微微不爽。
“我再厲害,還不是聽你吩咐?所以,最厲害的還是你。”輕笑伴著寵溺傳來。
這話說得葉雪飛心中的不爽頓時消失,心情再次好轉起來。
“對了,你說你知道是誰在打九玄龍凰鎧的主意,究竟是誰?”葉雪飛轉回正題,話語后面,多了幾分殺意。
萬年前,敢打她東西主意的人,都死了。
萬年后,敢打她東西主意的人,也都不會好過!
可是,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楚天謬卻不愿說了。反而只是勸她:“天色晚了,早些休息。有什么話,明天再說。”
葉雪飛太陽穴上跳了幾下,突然有一種被調戲的感覺。
到底是誰打電話來,把話說了一半,又吊人胃口的?
“你覺得你這樣,我還能睡得安穩嗎?”葉雪飛磨著牙,語氣中透著絲絲冷氣。
電話里再次傳來笑聲,并調侃道:“什么大風大浪你沒有經歷過?眼下的小事根本微不足道,怎么會讓你徹夜難眠?乖,先睡覺吧。”
“……”‘啪’葉雪飛抿唇無語的掛斷電話,賭氣將電話塞回枕頭下,不再理會無良的某男。
而她卻不知道,正在和她通話的男人,此刻卻站在一塊停機坪上,準備起飛。
“三少,準備好了,隨時可以起飛。”一位穿著機長服裝的男子走到楚天謬身邊,恭敬的道。
楚天謬將衛星電話揣入風衣的兜里,對來人點了點頭,轉身走向了停放在一旁的私人飛機。
一夜無話狂傲霸少甜蜜妻。
當葉雪飛再次醒來的時候,洞穴外的天色已經大亮。
她一躍而起,站在洞穴中伸了一個懶腰,對自己施了一個清塵術,便神清氣爽的走出了洞穴。
有法術就是那么方便!
帶著一絲小得意,葉雪飛找到了在和屬下商量事務的刑皓。
“九爺!”
“九爺!”
“九爺!”
雖然,葉雪飛并不是這支隊伍的實際指揮者,但是她在傭兵團中所擁有的地位,卻一點也不比刑皓低。
一路走來,不少人都和她打著招呼。而她,也都一一點頭回應。
“九爺!”
來到那個大洞穴的洞口,站在外守崗的人對葉雪飛敬禮。
這一聲高亢的喊聲,打斷了里面的交談。
刑皓抬起頭來,便看到葉雪飛從外走進來。堅硬的五官輪廓,微微一松,多了幾分柔和之意。
“九爺。”他同樣稱呼葉雪飛為‘九爺’。但是,卻比一般人的尊敬,更多了幾分只有他清楚的意味。
葉雪飛幾不可查的點頭,走到他身邊:“商量得怎么樣?”
刑皓鼻尖嗅著屬于葉雪飛的獨特香氣,心里隱隱有些旖旎,卻很快就被他壓制下去。他保持著清醒,回答葉雪飛的問題:“正在討論進入叢林的路線,希望能找到一條毒物較少的路徑。同時,也已經在對外購買避毒的藥物了。再過一會,就聯系雇主,確定接受這次任務。”
葉雪飛點點頭,沒有再發表意見。
沒過一會,突然有人進來稟報,外面有陌生人來訪,點名要見葉雪飛。
“找我的?”葉雪飛有些詫異。
想不明白,在這個地方怎么會有人找自己。
隨之,她將神識釋放,當看清楚洞穴外的不速之客后,她眼神中多了幾分了然,氣息也變得柔和起來。
“咳咳,是熟人,我去看看,你們繼續。”葉雪飛神色略微古怪的向刑皓幾人交代了一句,便提步走出。
刑皓看著葉雪飛離開的背影,雙唇緊抿不語,他沒有錯過葉雪飛剛才突然變得紅潤的臉頰。
來的到底是誰?
莫名的,刑皓突然對這突來的人,產生了一絲抵抗和反感。
他沒有繼續和同伴交談,而是放下手中的繪圖筆,跟著走出了洞穴。
他這個反常,讓剩下的人都無法繼續談論下去,也只好跟著他一起走出洞穴,往洞穴外走去。
刑皓一走出洞穴,外面的陽光就刺得人的眼睛睜不開。
恍惚間,他搜索到了葉雪飛的身影,正站在一輛加長悍馬旁與什么人交談著。
將墨鏡戴上,視線得到恢復。
刑皓再次向葉雪飛所在的方向看去,這一次,總算能看清了重生之影后愛情記。
‘是他!’在看清來人后,刑皓的冷眸倏地一縮,瞬間就辨出了來者的身份。
楚家三少!
曾經轟動容城,攪動容城的那個天之驕子?
哪怕,他什么事都沒有做,只是坐在那里,也足以引起容城各界大人物們的注意。
他,什么時候和雪飛如此親昵?
那只放在葉雪飛頭頂骨節分明的手掌,寵溺的揉了揉烏亮的發絲,比陽光更刺痛了刑皓的眼。而葉雪飛沒有抵抗的反應,更是讓刑皓心中涌出一種十分不舒服的感覺。
“雪飛!”不一樣的稱呼,不知為何沖出口外。
等刑皓回過神來時,他已經走向了葉雪飛和楚天謬的身邊。
聽到一聲熟悉卻陌生的稱呼,葉雪飛回眸看過來。而楚天謬也抬起頭看向朝著二人走來的冷峻男子。
出于一個男人的直覺,他感覺到這個叫刑皓的男人,對葉雪飛有著那么一絲連他自己都搞不清楚的情愫。
完美的菱形唇,微微向兩邊拉扯。
楚天謬露出一個溫和無害,卻又帶著點禮貌的疏離,朝著刑皓點了點頭,接下來,卻做出讓刑皓止步,葉雪飛詫異的動作。
他伸出長臂,一攬,摟住了葉雪飛的腰,將她整個人都撈入自己懷中,與自己的胸膛緊貼。
如此霸道的宣告,讓葉雪飛不明所以的看了他一眼,卻沒有反抗。
刑皓眼眸中閃過一絲殺意,那只攬著葉雪飛腰間的手,讓他有一種想要毀滅的沖動。
好在,他的理性還在,克制住了這種殺意,沒有讓葉雪飛看出來。
只不過是瞬間,他就調整好情緒,看向葉雪飛,故意問道:“這位是……”
“楚天謬,刑皓。”絲毫沒有察覺到刑皓不同的葉雪飛,依然用最簡單的方式對二人介紹。
實際上,沒有察覺到刑皓的不同,不僅是因為葉雪飛對情感方面的遲鈍,更是因為她還沒有從楚天謬突然現身的震驚中醒過來。
可是,刑皓在聽到葉雪飛如此普通的介紹后,卻有一種自欺欺人的松了口氣。
或許,他們二人的關系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
第一次,刑皓對自己那種陌生的情緒,產生了不解。不理解,為什么會對葉雪飛產生這種別樣的情緒,更不明白這種陌生的感覺代表著什么。
“對了,他這次過來,是有事跟你說。”葉雪飛抬手指了指楚天謬,看著刑皓道。
嗯?
刑皓的腦力終于停止糾結情緒的突變,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這個太出色的男人身上。
楚天謬依然微笑著,看上去十分平易近人。但真正湊近了,才發現,他的禮貌只不過是修養的結果,他的眼眸深處,有的只是淡淡的疏離。
“我來,是想勸你放棄這次任務。”楚天謬淺笑說出目的。
可是,那話中的‘勸’,聽在刑皓耳中,卻如同強制的命令一般,讓他心里再次不舒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