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傾垣失蹤了,直到這一天晌午時,已經失蹤了快一天。作為孟家的嫡孫,也是唯一的孫子,整個孟府都因此不安。
西樓悠然的呆在月西樓,想起了三少夫人的那個眼神,感到一絲古怪,隱隱約約的好像與她有關。
即使她再少露面,極少參與什么事情,孟府并非沒有視她為眼中釘的。孟傾城與孟西樓的不和已是人人皆知,只是兩人,一個孤高,一個沉默,甚少有什么摩擦。
西樓撐著頭,略一思索,只覺三叔一家子似乎只有為自己那一雙兒女打算的動機。莫不是為了孟傾思?孟家的孫三小姐。
西樓露出才名前,一向是孟傾城較為出眾,是孟諍嫡孫女,生得美貌而心很高,但卻并不是個喜歡摻和雜事的人。孟諍就贊過這點,說孟家的女兒,當是如此。
其實西樓一直不明白,孟諍為何事事由她。每每想起他從前贊揚傾城的話,便覺不解,因為自己并非是他所希望的女子,若有其他原因,會是什么呢?她想起了那天看到的那副蘇錫的畫,沒由來的起了一身的寒意。
“孫小姐,傾垣少爺回來了。”羅衣道。
回了?豈非沒有戲可看?
沉默不久,“看看去吧。”西樓說道,“其實凌月那天有天有句話也沒錯,悶久了也不好。”
既然有故人來,自然是到了出手的時候。府里呆久了,到底是錯過了不少戲。
孟府的前廳,在孟諍身邊坐著一個年輕人。看起來約不到二十,說話溫文有禮,談笑自若。
是尚郡王。西樓暗自思忖著,他怎么來了孟府?與傾垣有關么?
“西樓,你也來了,這位是尚郡王。”見西樓的到來,孟諍露出一絲驚訝,隨即無事一般。
西樓朝著尚郡王微微福身,行了禮。
“西樓見過尚郡王。”
那人朝著他微微一笑,略一點頭,“果然是如此清麗的女子,本王上次唐突了。”
孟諍微微一愣,過了一會兒方才記起幾年前,他提出讓西樓彈奏一曲后被拒絕的事情。笑了笑,只對著西樓,“西樓,坐吧。今日貴客臨門,帶來了一喜,想必你也是為此而來的。”
西樓淡淡笑著,“傾垣是尚郡王送回來的么?”
尚郡王道:“昨日本王回府的時候,在府門前見到了孟小少爺,問他為何在此,他也不答,只是不愿回去,也不讓人通報。當時天色已晚,又是上元燈節,不好打擾,沒來得及派人到孟府說一聲,我只當他是出來玩的,于是留他在府里過了一宿。”
西樓略一抬眼,看到了孟諍轉瞬而逝的冷笑。
她想起孟諍與尚郡王的關系并不是十分好,甚至偶爾有政見上的不和。而因天色已晚這樣的牽強理由,著實有些說不過去。孟府丟了孫子,莫非都能安睡不成?
她收回目光時,剛好撞上了仍是微笑的尚郡王,臉色不覺冷了冷,望向了別處。
她不喜歡這樣的表情,這樣的微笑。也或許可以說,她不再喜歡,不再相信這樣的微笑。她想起了蘇錫,那張淺笑的臉似乎從眼前一晃而過。
西樓突然又抬了頭,看了看尚郡王,感到心里仿佛打過一陣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