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yī),她怎么樣?”夏洛問道。
太醫(yī)在紙上寫下藥方,答道:“身子虛了些, 大傷剛愈,情緒有些激烈,但沒有大礙。”
吩咐飛鶴負(fù)責(zé)熬藥一事后,西樓已經(jīng)醒轉(zhuǎn)過來,卻一直沒有說話。
她睜著眼睛,神色已經(jīng)恢復(fù)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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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才說你能證明什么,現(xiàn)在回答你,我想知道,你怎么證明給我看?”過了許久,西樓才開口說話。
“漠西有一種有一種法器,某一個場景被法器記錄下來,無論過多久都能看得見。你一直認(rèn)定我當(dāng)年和漠西聯(lián)手陷害你爹,其實是漠西的汗王和你爹交易的時候,擔(dān)心你爹事后不認(rèn)賬,而將情景保留了下來。我確實聯(lián)系過漠西,但卻是替皇上當(dāng)說客,后來被列為證據(jù)之一的,就是漠西將你爹和汗王交易的時候顯現(xiàn)出來,那才是鐵證。燕行柯告訴我,那種法器只有漠西最高的祭祀才能啟用。”
西樓愣了愣,又道:“那能說明什么?能說我爹的確有謀反之心?你別告訴我,在成婚之前你就知道我爹謀反,娶我就是為了當(dāng)臥底。”
夏洛低聲說,“現(xiàn)在我說什么都沒有用,你都不會信。如果你要去,我就帶你去。等到那個時候,我再告訴你一切。其實我并不想這么做,我擔(dān)心你無法接受。”
“怎么,又不敢?guī)胰ッ矗俊?
夏陌沉默一刻,“你先休息,我準(zhǔn)備一下,過兩天啟程。”
“你放了他。”西樓又說。
夏洛答道:“好,他的藥效一過,我就放他走。”
“你告訴他,要他離開吧。”
夏洛沒有說話,起身離去。
他走進內(nèi)室的另一間,看著仍然被綁縛的莫無恒。
“你剛才聽到我們的談話了,所以想盡方法將注意力轉(zhuǎn)移過去,將花瓶摔碎?”夏洛淡淡問他。
莫無恒問,“她怎么樣了?”
夏洛眼中掠過一絲驚訝,復(fù)又平靜,“沒什么事,太醫(yī)開了藥,修養(yǎng)幾天就行了。”
莫無恒這才放心,說道:“我是聽到你們的談話,如果你要滅口的話,隨便。我只想說,她最好不要受那么強烈的刺激。”
“你放心,我答應(yīng)過她,會放你離開。藥效消失后,你就自己走吧。她讓我告訴你,要你離開。”
莫無恒笑了笑,沒有回答。
“燕國師,真的沒有別的方法么?”夏洛來到望天樓。
燕行柯緩緩搖頭,“那是個坎,過不過得去看她的命數(shù)。”
“經(jīng)過上次受傷后,西樓受不得刺激,我擔(dān)心即使她再無報仇之心,也難以活下去。”夏洛道。
“皇上,各人有各人的命。”
夏洛沉默后起身,“既然如此,我就和她啟程去漠西了,京城還是要拜托國師照應(yīng)。”
“照應(yīng)不敢說,我答應(yīng)過先皇的,自然會盡力不讓人亂來。皇上,此次一行還是小心,畢竟漠西那邊還是不大太平。”燕行柯想了想,又說,“這樣吧,你不用找漠西的汗王,誰也不知道那邊的人安的什么心。你直接找翰達(dá)爾森,他是那里最高祭祀,我和他還算有一點交情,我寫一封信,你帶去,看他能不能繞過汗王單獨見你。”
“如此甚好,多謝國師了。”
燕行柯寫完信,用火漆封好后交給夏洛,夏洛雙手接過后,對他說,“我知道國師其實不愿意在這里,雖然有先皇的拜托,但我想目前的大夏也沒有什么人會能掀起風(fēng)浪了。等我從漠西回來,國師就離開吧。”
燕行柯垂目一刻,“皇上認(rèn)為我那個時候真能離開么?
“為何不可?”
燕行柯笑了笑,“算了,目前當(dāng)務(wù)之急是速去速回,回來了,你自然知道為什么。”
夏洛也未多問,“那好,我會盡最快的速度。”
夏洛離開后,錦寧從望天樓的另一邊跑出來,“師傅,我都聽見了,皇兄要和西樓離宮,為什么西樓在皇宮?”
燕行柯自顧自擺弄著自己的東西,“那又如何,你想四處宣揚么?”
“那自然不是,但我聽著覺得話不對,皇兄為什么要那么關(guān)心西樓?師傅,肯定有問題是不是,他們明明就沒見過多少次,西樓失蹤前就是皇兄召見她,難道是皇兄將她軟禁了?”
燕行柯霍然轉(zhuǎn)頭,“錦寧,難道你懷疑你皇兄?”
“我……”錦寧疑遲一刻,“為什么要瞞著我?我擔(dān)心了這么久,你只告訴我她還活著,為什么你不告訴她在皇宮里?”
“誰說了她一直在皇宮,她是剛剛回京。你問那么多有什么用,反正她還活著不就行了,你現(xiàn)在也見不了她。”燕行柯說。
錦寧面色茫然,“師傅,是不是皇兄和西樓有什么……有什么恩怨?”
燕行柯微嘆,“別問那么多,他們兩個人的事情,只有他們自己才能解決。目前唯一應(yīng)該做的,是想怎么化解她的劫數(shù)。錦寧,其實我一直很想問,為什么你一直都關(guān)心西樓?”
錦寧難得安靜一刻,不知是不想說,還是在沉思。
許久后,她開口,“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覺得,她應(yīng)該和我一樣,但我卻看得到她眼里的悲涼。師傅,為什么我覺得她應(yīng)該喜歡笑,是個很清澈的人,我說的是……真正的笑,不是她的那種場面式的笑。而她卻從來不會那樣……也并不是一個清澈的人。”
燕行柯想了片刻,“錦寧,你還是個孩子,就不要想那么多。”
“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改變了她,是和……和皇兄有關(guān)么?”錦寧問,卻沒有得到回答。
似乎并不期待有回答,她安靜的走下望天樓。
宮外有一輛馬車和四匹馬,一旁站著五個人。
便裝的夏洛和西樓已經(jīng)從宮里出來,上了馬車,其中一個人開始坐上馬車,拿起了馬鞭,另外四人上了馬護駕在兩邊。
這一小隊人馬疾馳奔出去,不遠(yuǎn)處卻另有一匹馬,馬上是莫無恒,也跟了上去。
在冬季來臨的時候,這一行人一路北上。
而此時的漠西,已經(jīng)開始降雪,荒原上,耀眼的白色卻顯得無限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