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彥朝著江徹瞪了一眼,暗道一個個的都不靠譜。
吃過早餐,季彥直接從江家離開去上班。
只是臨走之前,拉著江在車里布下了不少符咒,連帶著身上都帶了許多。
江徹看著季彥一副如臨大敵的姿態(tài),倒也沒有多說什么。
若是這樣能讓他安心的話倒也不錯。
只是那只纏上季彥的陰靈,江徹覺得確實有必要先解決掉才行。
送走季彥,江徹正好也打算出門。
之前已經(jīng)約好了一家去處理事情,自然不能耽誤太多時間。
江徹出門的時候,正看到元傾從院子里走出來。
“出入小心。”元傾看向江徹,丟下一句后,轉身離開。
江徹不明白元傾好端端的為什么跟他說這些,不過江徹知道元傾應該不會那么無聊,當即記在心里。
同時也好奇,他會遇到什么事情,竟然需要注意安全?
江徹離開,滾滾則是跳到自家主人的肩上,問道:“主人在他身上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了么?”
“不是在他身上,而是季彥身上?!?
季彥的事情元傾之前聽到江徹說了一些,表面上看不過是季彥遇到了陰靈而已,只是在元傾看來卻并不像是正對季彥。
若是沖著季彥的話,完全沒必要讓他回到江家。
哪怕那只陰靈再笨也應該感覺的到江家周圍氣息的不同。
身為陰靈他們不會蠢到主動送死。
如果不是為了季彥的話,那么很可能就是針對江家。
因此,元傾提醒江徹小心自然沒有壞處。
滾滾沒有想那么多,在它看來,若是有陰靈來搗亂的話,殺了就行了。
元傾沒有跟滾滾多說的意思,她今天還有事情要辦。
兩小時后。
元傾出現(xiàn)在黎城外。
再次回到元家,元傾看著面前的廢墟,面色平靜一片。
她對元家人沒什么好感,自然不會在意這里變成什么樣子。
她回來,只是想要看看能不能發(fā)現(xiàn)跟術士協(xié)會有關的線索。
畢竟之前的事情,元傾眼下最大的懷疑目標便是術師協(xié)會的那群人。
至于到底是他們一起合作,還是某個人想要對她下手,就不可知了。
地面覆了一層落雪,黎城的雪自然不比京都那般,此時落在地面不過薄薄一層。只要稍稍一動就會散開露出地面。
元傾走進去,雖然覺得不一定會有所發(fā)現(xiàn),不過卻還是想要試一試。
冷風由著身后襲來,元傾走到某處站定。
這個位置似乎是她之前在元家住過的地方。
說起來,當時她似乎在這間屋子里布置了不少陣法。
“也不知道……”
元傾低語一聲,隨即俯身蹲下。
地面到處都是大火之后留下的痕跡,卻因為造成大火的火焰特殊,哪怕過了幾個月仍舊沒有減退多少。
元傾伸出手在周圍幾處角落里翻了翻,直到她走到靠近北面的角落時,隱約竟是感覺到一絲微弱的氣息。
元傾之前用了魂草,魂體儼然比起之前更為穩(wěn)固的同時竟是連帶著感官都增強了不少。
若是以前的話,元傾并不見得會發(fā)現(xiàn)這樣細微的氣息。
低下頭,元傾伸出手將面前那的一塊碎石撥開,與此同時,就看到碎石下方,一顆豆子大小的暗紅色晶|體出現(xiàn)在眼前。
察覺到晶|體上的氣息特殊,元傾并沒有直接用手去碰觸,反而是從口袋里取出一張符紙。
符咒落到暗紅色晶|體上的一瞬,一道火光頓時由著符紙下方燃起。
幾乎只是一瞬,火光沖天而起,頃刻間便是連同周圍的碎石一同燃燒殆盡。
元傾看著突然就竄起的火光,神色冷了冷。
“主人……”
滾滾看到火光竄起,卻發(fā)現(xiàn)自家主人的神情變得有些奇怪。
它上前,想要喚醒元傾,卻發(fā)現(xiàn)自家主人只是陷入了沉思而已。
片刻之后,元傾回過神。
她眼神冰冷,看著面前已然熄滅的火焰,突然發(fā)出一聲冷笑。
“看來元家的大火跟那種晶|體脫不開關系?!?
就憑那東西一碰就著的情況,只要取適量的晶|體放到元家,按照這樣的速度,別說是元家的那些人即便是她也不一定能夠逃的出來。
看著面前的景象,元傾則是想到了瀾蒼山上的大火,那種氣息與這里如出一轍。
“滾滾,看來我們發(fā)現(xiàn)那場大火的真想了。”元傾笑意更冷。
什么天火?什么懲罰?
不過都是人為弄出來的把戲而已。
直到今天才發(fā)現(xiàn)這一點的元傾突然有些懊惱,如果她可以在去到京都之前發(fā)現(xiàn)的話……
看著地上燒成灰燼的一團,元傾則是取出一只袋子來,取了一些剛剛燒盡的灰燼放進去。
“也許用得上?!?
元傾說著轉身,直接帶著滾滾離開。
與此同時,黎城外的某處。
荒涼的墓園內(nèi)。
驀地多了一道挺直的身影。
男人站定在一座墓碑之前,蒼白著一張臉。
驀地,他伸出手在墓碑上輕輕撫了撫,眼角似有淚痕。
“……是我來的太晚了?!?
男人聲音低沉之中透著一絲沙啞,說著,他突然先前一步,緊接著彎下腰。
……
元傾帶著滾滾離開,卻發(fā)現(xiàn)不遠處多了一輛車子。
視線由著那輛車身掃過,元傾邁出的腳步一頓。
軍區(qū)的車子……
“那邊似乎是墓園的方向?!痹獌A站定,輕聲說道。
她記得之前被元疆算計之后就是被埋在了對面的山上,且附近就有一座墓園。
不過那次江衍去救了她,而且之后她同樣沒有放過元疆,將他也丟了進去,順便還召來了無數(shù)陰靈招待他。
滾滾的記性不錯,此時看著元傾所指的方向,想了想點頭,“那邊確實有一座墓園?!?
“看來因該是來祭拜什么人的?!痹獌A說著已經(jīng)收回視線。
跟她無關的事情還是少管的好,免得惹麻煩。
元傾回到江家時,已經(jīng)天黑。
她本來可以更早一些回來,奈何路上因為一些事情耽擱了一點時間。
元傾朝著江家走去,恍惚間卻好似瞥見一道身影由著身側一閃而過。
元傾看了眼時間,又朝著昏暗的四周看去,隨機朝著剛才身影閃過的方向走去。
“元傾,回來了怎么不進去?”
就在元傾轉身的同時,身后則是響起江徹的身影。
回過頭,就看到江徹此時正站在門前,儼然也是剛剛回來的樣子。
元傾沒有多說什么,走過去,“你剛回來?”
江徹被元傾問的愣了一下,隨即點頭,“是啊,剛剛才回來,怎么了?難道我身上有什么不對?”
江徹顯然知道元傾的本事,驀地聽到元傾開口,下意識的以為自己是不是沾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沒有,只是問一下而已。”元傾搖頭,她也只是覺得有些奇怪而已,至于具體原因,她現(xiàn)在還說不清楚。
眼看著江家大門再次關上,少女緩緩收回視線,緊接著再次縮回到角落里。
“怎么才能讓他發(fā)現(xiàn)我呢?”墨色的長發(fā)散落在身后,少女抬起頭,蒼白的臉上閃過一絲哀怨。
“呀,不對,是怎么才能讓他……”
驀地一陣冷風襲來,少女的聲音也隨之融入風中。
……
轉眼一周過去。
元傾的事情已經(jīng)處理的差不多,這才想起之前答應了要去參加天云觀的法會。
一大早,徐明就已經(jīng)來到江家等著元傾。
直到出門前,元傾才知道,原來江老爺子同樣也要去。
有了江老爺子同行,元傾倒是覺得這次法會越發(fā)可以期待一下了。
天云觀建在黎城附近的山上。
因為距離并不算遠,倒也不用擔心江老爺子會不舒服。
車上,徐明又跟元傾說了些關于法會的事情。
這次法會大概會舉行三天,當然并不是整整三天都要守在山上,具體要做什么在之前徐明給元傾發(fā)過去的流程里已經(jīng)寫明了。
元傾聽徐明說完,則是突然看向徐明道:“之前說的那位道長已經(jīng)到了么?”
徐明猜到元傾會問起,當即點頭,“兩天前就已經(jīng)到了,不過那位道長的脾氣有些古怪,師父這兩天都是親自招待的?!?
提到凌虛道長,徐明則是不由得皺眉。
雖然那些隱世的大師前輩性格鼓古怪一些沒什么,只是向那位道長古怪成那樣就很少見了。
元傾眼看著徐明打開了話匣子,就要開始訴苦,當即撐著手臂朝著車窗靠過去。
眼看著元傾閉上眼睛,徐明本是到了嘴邊的話,只好咽回去。
一小時后。
車子在山腳停下。
元傾沒有選擇繼續(xù)坐車上去,而是跟徐明兩個徒步上山。
至于江老爺子自然是直接乘車上去。
元傾才一下車,就看到對面人群涌動。
“沒想到竟然有這么多人。”元傾看著對面的人群,只覺得自己之前倒是小看了徐明師徒兩個。
徐明聽到元傾說起,臉上浮起一絲微紅。
“許是師父今年請來的大師比較有影響力,所以才會有這么多人。”
元傾挑眉,徐天洪這次是怎么了,竟然突然請了那么多人過來?
天云觀位于山巔,卻好在這座山并不太高。
元傾跟徐明兩個用了不過半個小時便已經(jīng)到達了山頂。
還是第一次來到天云觀,元傾站在門前不免朝著周圍看了看。
今日信眾香客驟多,天云觀內(nèi)外皆是忙作一團。
觀內(nèi)除了徐天洪跟徐明師徒兩個之外,另外還有二十幾名道士,另外還有暫時掛單在這里的幾人。
元傾對道家的事情并不熟悉,當下也只是聽徐明收起一些。
徐明一旦打開了話匣子,儼然一副不會輕易收住的架勢。
他引著元傾走進去,一路從正門介紹到正殿。
期間說的可謂是十分詳盡。
倒是元傾顯然并沒有聽進去多少,只是聽著徐明說的那些時不時地應一聲。
щшш? t t k a n? C〇 兩個人走出正殿,迎面上就看到徐天洪朝著這邊走來。
“師父。”徐明見到徐天洪出現(xiàn),當即上前。
倒是徐天洪在看到跟徐明站在一起的元傾時,眼神動了動,不過卻顯然并沒有想要對上的意思。
“元……大師?!毙焯旌榭聪蛟獌A,好一會兒竟是主動上前打了招呼。
元傾從徐天洪口中聽到他當面喊出元大師三個字,頗為意外。
元傾本來已經(jīng)想到了見到徐天洪后,會迎上對方的冷臉,卻唯獨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會主動上前開口。
見到徐天洪上前,元傾倒也沒有小氣。
她看向徐天洪,應了聲,“徐觀主。”
不僅是元傾奇怪,就連一旁的徐明見此也不由得覺得驚奇。
他家?guī)煾高@是怎么了?
雖然早就知道徐天洪對元傾乃至于江家的態(tài)度有所改變,徐明卻還是沒有想到徐天洪竟然會改變?nèi)绱酥唷?
徐明回過神,下意識的冒出一句,“師父,您今早可是吃了什么奇怪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