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靈話落,就看到那隻作爲載體的木匣猛地晃動了兩下。
元傾回過神,則是伸出手在木匣上輕輕點了一下。
伴隨著元傾動作,就見得本是晃動的木匣頓時安靜下來。
“我想知道怎麼才能修復那兩塊玉牌之上的靈氣。”
等到字靈安靜下來,元傾當即指著對面的玉牌問道。
字靈聽言你先是一愣,隨即猛地又晃了一下。
“你竟然集齊了?”
能夠聽出字靈語氣之中的驚訝之情,元傾坦然處之,隨即簡單的將情況說明了一下。
字靈聽完了元傾所說的,仍舊沒有從眼前的現實之中回過神。
五塊玉牌,元傾她竟然集齊了!
想到自己當初爲了一塊玉牌就爭的‘頭破血流’的往事,字靈眼底閃過一抹滄桑。
“這就是所謂的氣運麼?果然不是誰都能有的!”字靈暗暗出聲,元傾站在一旁,卻將它的話聽得清楚。
“有辦法麼?”元傾聽著字靈口中提到氣運之類,雖然不明白它所言的具體是指什麼,不過聽起來似乎與她有關。
字靈見到元傾一臉淡然,暗自磨牙,如果它此時能夠換出實體的話,必然要衝上去搖著元傾的肩頭大喊一聲,天道不公,竟然讓這麼個小姑娘有如此氣運,
回過神,字靈緩了緩才道:“那些玉牌之中蘊藏的靈氣自然不一般,不過卻也不是不可替代的。”
清了清嗓子,字靈差察覺到元傾的視線看過來後這纔出聲道:“只要是化形蘊養出的靈物身上的靈氣就可以用來代替那玉之上的靈氣。”
“靈物?”元傾聞聲下意識的朝著字靈看過去。
字靈被元傾盯上,猛地渾身一抖。
“別想打我的主意,我雖然是化成的靈物,不過氣息不純,你取了我的靈氣也沒用。”
生怕元傾直接對自己下手,字靈當即解釋道。
它可不想說了半天最後把自己給搭進去,那就太虧了。
聽到字靈這麼說,元傾轉而收回視線。
帝國之內的靈物有多少她不知道,不過她所知道的卻很難找到。
而且如字靈所說,像是它這種已經沾染了其他氣息的靈物身上的靈氣並沒有用。
就在元傾思考的同時,滾滾則是從一旁跳了出來。
“主人,我可以。”滾滾不管字靈說的那些,既然字靈不願意付出靈氣,那麼就由它來好了。
它同樣也是靈物,身上的靈氣應該可以纔對。
一旁,字靈見到滾滾竄出,發出一聲冷笑,天真!
元傾看著跳到面前的滾滾,隨機搖頭,“不行,按照字靈所說的,你身上的靈氣同樣也沒用。”
滾滾愣了一瞬,神情有些沮喪。
“主人不試試怎麼知道?”回過神,滾滾仍舊不願意放棄。
如果可以幫到自家主人的話,它絕對不會輕易放棄。
“別傻了,你就算是把靈氣放幹了也沒用,你吞噬了那麼多的陰煞,氣息早已經不純正了。”字靈看著滾滾,語氣略欠揍。
滾滾見此忍不住想要跳過去揍字靈一頓。
好在元傾及時出手把它拉住。
要揍它也不能在這個時候。
再等等……
“元傾,既然你找不到可以修復玉牌的靈物,那麼不如……”字靈看著元傾手中的玉牌,語氣之中透著一絲貪、婪。
按著滾滾的手驀地鬆開,元傾聞聲朝著字靈的方向看過去,隨即瞇起眼睛,“不如什麼?”
“不如將剩下三塊的靈氣吸收掉收爲己用。當然如果你肯分我一些的話,我可以答應剛弄辦一件事。”
字靈的語氣裡陡然帶了一絲得意。
若是可以得到玉牌之中的靈氣的話,它的修爲必然會增長不少。
字靈盤算打的響亮,卻沒有發現元傾此刻的臉色變化。
“吸收?最好再分你一些。”元傾臉上驀地綻出一抹笑意,說話間則是朝著字靈靠近過去。
字靈還沉寂在馬上就要擁有玉牌靈氣的喜悅之中。
下一秒,只覺得一陣寒意襲來,眨眼間便是將它從思緒之中拉了回來。
“元傾?”字靈看著走到跟前的元傾,下意識的抖了一下。
爲什麼它會感覺到一股撲面而來的殺意?
好可怕!
沒等到字靈做出反應,就看到一隻手從半空上落下,緊接著便是將它從桌子上拎了起來。
附著字靈的匣子並不大,因此元傾只需要一隻手就可以輕易的將它拿起來。
木匣懸在半空,字靈頓時察覺到一抹危險。
然而這個時候,字靈告訴自己不能慫。
“元傾,過河拆橋這樣的事情做不得!”字靈眼看著元傾動作,求生欲使它喊出聲。
它有預感,如果不阻止元傾的話,她真的有可能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哦,我還什麼都沒做呢,你怕什麼?”元傾看著字靈,臉上的笑容怎麼看都透著一股子邪氣。
字靈懊惱,它怎麼就忘記這個丫頭變臉堪比翻書的脾氣。
“元傾你之前不是說過要答應我一件事麼!”字靈對上元傾眼底的笑意,下意識的覺得不妙,當即將之前的約定搬出來。
不行,這個丫頭給它的感覺太危險了。
最後字靈將那一次向元傾提出要求的機會用掉,用來換取自己不被元傾幹掉。
事後,字靈縮在空間裡,只覺得自己怕不是被關傻了。
怎麼覺得那個丫頭做出這些都是爲了逼它用掉那次機會呢?
其實字靈完全可以藉此來換取自由。
它知道元傾答應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
只是它卻不想離開。
擡起頭看了眼對面縮成一團的滾滾,字靈冷哼一聲。
如果這裡沒有那隻毛球在的話,就更完美了。
元傾將所有玉牌收起來。
至於靈氣的事情,她則是想到了一個很好的選擇。
想要修復玉牌需要打量的靈氣,一般的靈物即便是靈氣合適卻也沒辦法做到釋放出那麼多的靈氣。
不過元傾知道某個小東西一定可以做到。
回過神,元傾拿過手機,直接撥出一個號碼。
……
元傾想辦法修復玉牌的同時。
江衍則是離開祁宅,連陳樞都沒帶上便匆匆離開。
半小時後。
江衍出現在京都某處。
面前的宅子古樸陰森,周圍更是透著陣陣死氣。
撕掉祁景的僞裝,江衍站在門前,墨色的眸子正看向面前的那扇門。
下一秒,厚重的大門突然動了一下,緊接著便是向著兩邊緩緩打開。
江衍收回視線,轉而衝著門內走了進去。
江衍走進去,耳邊則是傳來一聲悶響,身後的大門猛然關上。
空氣中飄散著一股血腥味,雖然不濃,卻讓人感到莫名的詭異。
江衍屏住呼吸,腳下的步子也隨之加快。
很快,主宅的大門就已經出現在江衍面前。
這一次大門並沒有自動打開。
江衍上前,伸出手在門上輕輕敲了三下。
幾秒之後,房門被人從裡面緩緩地推開,露出一顆黑色的腦袋。
“咦?是你!?”開門之人擡起頭,露出一張灰白的臉跟一雙空洞的眸子。
江衍朝著那人看了看,微微皺眉。
“你不記得我了麼?”
那人看到江衍的反應,突然擡高了聲音。
“不記得。”江衍雖然覺得沒必要應聲,不過卻還是下意識的開了口。
“也對,你們人到底是記性差了些,我上次見到你的時候你明明還那麼小,現在竟然已經變大了這麼多。”那人說完發出嘻嘻的笑聲,
聽起來有些陰森,透著詭譎。
江衍收回視線,似乎想起了面前這個人,準確的說是面前的這隻精魅。
“距離上次見到你有多少年了?十年?二十年?嘻嘻,你怎麼不說話?”
精魅在門口,說著就要去扯江衍的袖子。
江衍驀地向後退開兩步,看向精魅的眸光一沉。
“你不是記憶很好麼,怎麼記不清多少年不見了?”江衍出聲,聲音卻顯得異常平靜。
精魅眼珠轉了轉,嘴角咧開一抹弧度,看過去,“陰險的術師,你其實已經記起我了吧,剛纔那些話分明是想要確定我是不是當初那個見過你的那一隻。”
“像你這樣的精魅可以不死,卻無法做到真正長生,不腐不壞的不過是你的軀體,而非靈魂。”江衍突然看過去,話落同時,明顯看到堵在門前的精魅渾身一顫。
那是一種察覺到了危險的表現。
精魅可以凝出魂體,不過卻無法長久維持,因此在一定時間內就會‘死亡’,等到魂體死亡之後,精魅的軀體則會重新凝出新的魂體,取代原本的那隻並繼承之前的記憶。
此時站在江衍面前的這隻精魅,是從前他見過的那隻卻又不是。
精魅臉上閃過一絲扭曲。
他睜大了那雙空洞無神的眼睛看著江衍,嘴裡發出嗬嗬的怪聲。
就在江衍以爲那精怪打算動手的時候,卻聽到門內驀地傳來一聲輕響。
伴隨著聲音落下,精魅頓時安靜下來,低下頭的瞬間,江衍清楚的瞥見他眼底的不甘。
“嘻嘻,主人請你進去哦。”再次擡起頭,精魅嘴角再次咧開一抹笑意,只是看起來遠比他不笑時更恐怖。
江衍只是淡淡的瞥過一眼,回過神已經邁開步子朝著門內走了進去。
江衍走進去,精魅立即將大門關上。
房間內昏暗一片,江衍看向四周,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眼看著江衍一臉淡定的向前走去,身後的精魅發出‘切’的一聲,似乎覺得十分沒有意思。
江衍循著記憶向前走去,直到走到某處突然停了下來。
伸出的手正碰到一抹微涼的物體。
是樓梯的扶手。
江衍沒有猶豫直接邁步踏上面前的樓梯走上去。
踏上樓梯的瞬間,江衍只覺得腳下的樓梯一軟,那感覺好似踩著的並不是樓梯而是別的什麼東西。
短暫的停頓之後,江衍回過神,繼續行前走去。
……
祁宅。
元傾匆匆下樓,正巧遇到走過來的陳樞。
陳樞看向元傾先是一愣,回過神的瞬間直接上前,“元小姐你這是要去哪?”
這個時候還是不要亂跑的好。
“有些事情要處理。”元傾應聲,同時朝著門口走去。
“元小姐要去哪裡我可以送你過去。”陳樞擦了把額上的冷汗。
萬一自家爺回來了沒有見到元小姐的人可怎麼辦?
他還是跟過去放心些。
元傾對上陳樞看過來的眼神,搖頭,“我只是去接一個人,很快就會回來,”
“接人?”陳樞猛然驚醒。
接什麼人?男人還是女人?自家爺知道了麼?
陳樞瞬間想到許多。
他看向元傾,決定不管怎麼樣都要跟上去,哪怕是跟蹤也……
“江……祁景人呢?”元傾下意識開口,險些喊出江衍的名字。
江?陳樞猛地心上一緊。
江家人?
要去接的江家人,難道是那個江衍?
陳樞頓時生出一抹不好的預感。
他看向元傾,回過神道:“爺之前說有些事情要處理,現在應該在書房。”
自家爺還在這裡,他不信這位還好意思去接那個姓江的。
陳樞想著,回過神則打算去看元傾的反應。
只是就在他話落的同時,元傾只是應了一聲,隨即朝著門外走去。
“如果江衍問起的話,你就告訴他我去接一個人。”
等陳樞回過神,元傾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門口。
祁宅門前。
元傾走出去,就看到對面緩緩停下一輛車。
車門打開,就看到陳樞笑著從裡面走下來。
“元小姐,請上車。”
陳樞臉上笑意滿滿,元傾看過去的同時,對方的臉上甚至於看不出絲毫的躲閃。
呼出口氣,元傾沒有拒絕,左右在對方到達之前趕過去就行了。
陳樞看到元傾上車,當即鬆了口氣。
爲了自家爺,他必須要去弄清楚要接的是不是那個姓江的。
京都機場。
陳樞遠遠地就看到一道身影朝著他們所在的方向快步走過來。
雖然看不清楚具體的長相吧,不過確定是個男人沒錯。
陳樞下意識的緊張起來。
如果真的是那個江衍的話,他一定要馬上告訴自家爺才行。
當然,他不是不信任元小姐對自家爺的真心,不過還是要注意些。
元傾看著對面之人走近,當即鬆了口氣。
好在來的途中沒出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