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酌咬了口包子,竟然覺得味道不錯。
果然在裡面待了這麼多天,出來之後果然對食物都絲毫不挑了。
他聽著元傾說的那些,仔細的想了想,最後點頭。
“你說的對,沒道理讓別人欺負了,卻不還手的道理。”老子又不是祁家的孫子,逼急了就連兔子都是要咬人的。
“不過大佬,這件事我們還是計劃一下的好,如果貿然找過去的話,說不清不算,還可能要惹上麻煩。”
沈酌做事向來先考慮給自己留條後路。
就像之前在空間裡他跟著元傾一樣,爲的就是可以多一絲希望離開那裡。
而事實證明,他當時的選擇簡直不能更加正確。
沈酌靠在祁家後院的樹上,吃完了東西,才察覺出不對。
即便這裡是祁家後院也不應該到了這個時候還這麼安靜。
他朝著元傾看去過去,想了想終於開口問道:“怎麼這裡一個人都看不到,我們不會根本沒有逃出來吧?”
沈酌顯然已經被之前的空間折磨的不行,現在看著周圍,只覺得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
元傾臉上帶著笑,對上沈酌的疑問,則是伸出手在對面輕輕劃了一下。
伴隨著元傾動作,就看到本事沒有任何人影的院子裡,突然多出了幾道身影。
只是那些人的聲音卻沒有傳進來一絲。
沈酌愣了一下,暗道大佬就是大佬,這莫不是傳說的法術?
“不過是簡單的陣法,單獨將這一塊地方跟外界隔開了。”元傾收回手,與此同時,那幾道身影則是再次消失。
因爲要防備著祁家院子裡的佈下的術法,元傾不得不謹慎一些,所以纔會使用更加保險的術法將這一片隔開。
雖然並沒有聽的太懂,不過沈酌卻知道這些都是大佬的本事就對了。
“那個,大佬你需要我做什麼?”沈酌恢復精神,想著之前在祁家人面前受的氣,頓時多了幾分動力。
元傾朝著沈酌看了看,突然問道:“你失蹤了這麼多天,家裡人不著急?”
聽到元傾說起,正欲擼起袖子的沈酌頓時臉色一變。
……他光顧著劫後餘生高興了,倒是忘記這點了。
他失蹤了近十天,也不知道家裡會鬧成什麼樣!
想到這點,沈酌當即伸出手去摸兜裡的手機。
然而手機在就已經沒電……
“你先去聯繫家人,我還有些事情要去辦。”元傾說著,擡手遞給沈酌一張符咒。
沈酌認不出那是什麼符,不過既然是元傾給他的,他自然會收好。
畢竟大佬應該不會害他。
元傾告訴沈酌那張符的用法後,直接將陣法收起放沈酌出去。
等到沈酌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裡,元傾則是直接朝著祁家客廳的放向走了過去。
既然祁羽送了這樣的大禮給她,她又豈能不迴應她一下。
……
祁家。
自從被祁老夫人請過去之後,祁羽整個人頓時安穩了不少。
期間顧雲言發現女兒臉色不好,還以爲是因爲傷情加重。
奈何幾次想要拉著祁羽去看醫生都被拒絕,最後只能帶著醫生去敲門。
房間裡。
祁羽面上沒什麼表情,心裡卻煩躁的不行。
她相信自家祖母已經猜到那個元傾的失蹤跟自己有關。
只是她想不通江諭卿爲什麼那麼在意一個外人。
不過就是帶在身邊的一個助手罷了,據說那個元傾還在上學。
“呵,江家人一直都是這麼莫名其妙。”
猛的扯開領口,祁羽只覺得有些氣悶。
她從牀、上站起來,卻在準備起身的瞬間突然身體一晃,吐出一口腥紅的同時則是直接倒了下去。
祁家今天有些混亂。
先是後院莫名出現奇怪的黑影,緊接著就是祁家大小姐莫名昏倒。
直到小樓放向穿出一陣爆炸聲,本就恐懼的衆人則是直接被嚇得半死。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祁家傭人哪裡遇到過這樣的情況,一個個皆是靠在一起,渾身發抖。
現在還是白天,他們就能看到那些個東西,若是到了夜裡……簡直不敢想。
消息傳到祁老夫人耳邊已經是半小時後。
管家臉色泛白,顯然同樣被嚇到了。
“大小姐她突然昏倒,已經送到醫院去了。”管家站定,極力讓自己保持冷靜。
祁老夫人聞聲點頭,她還不清楚到底是什麼原因,不過之前幾十年祁家都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
頓了頓,祁老夫人驀地又問道:“小樓那邊的爆炸是怎麼回事?”
“還不清楚,那邊雖然傳出爆炸聲,不過外部卻沒有任何損壞,至於裡面,我們沒辦法進去,所以還不清楚。”管家只覺得額上滲出一層冷汗,小樓那邊一向不允許他們進出,因此他根本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麼情況。
“老夫人,要不要請術師過來看看?”管家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開口。
畢竟現在這樣的情況,別說是他們,就是那些傭人都不敢隨意走動,再這樣下去,祁家怕是要亂。
祁老夫人猶豫了一下,隨即點頭。
“那麼去請江家那位?”畢竟這些年一直都是江家處理這些事情。
“不,去秦家,請秦楚過來。”祁老夫人突然擰眉,她現在能想到能幫她的唯有秦楚了。
……
沈酌有點懷疑人生。
他揉了揉臉,看著坐在對面的少女,一時間有些緩不過神。
本來他還以爲元傾會拉著他直接衝到祁家人面前去理論。
沒想到一上午過去了,大佬只是坐在這裡,面前隨意擺了些東西……
也就是這麼一上午的時間,讓他終於見識到了何爲大師手段。
明明看似不經意的動作,最後卻把祁家那些人給嚇的半死,甚至於就連祁羽都內沒能倖免。
沈酌蹲在地上,不由得想要拍手叫好。
見到元傾終於站起身,沈酌緊跟著也從地上起來。
“大佬,祁羽那邊的情況你是怎麼做到的?”他剛聽說人已經昏迷了。
元傾轉過身,拿起地上的一張符晃了晃。
沈酌眼看著那張符眨眼間就已經燒成了灰燼,不就得睜大了眼睛。
“她不過是被反噬,害人害己罷了。”元傾挑眉,之前祁羽用自己的血餵養那隻怪物,而現在那怪物消失,她自然會受到反噬,她不過幫忙催動了一下而已。
祁家。
祁老夫人有些擔心小樓內的情況,當即起身準備親自去看一眼。
而就在她起身準備離開的同時,卻聽到一陣腳步聲由著門外靠近。
沒等祁老夫人回過神,房門已經被人推開,緊接著就看到江諭卿的身影出現在面前。
“祁老夫人。”江諭卿這幾天因爲擔心元傾的緣故臉色自然不好。
不過在對上祁老夫人時,她還是禮貌的笑了一下。
“今天怎麼會過來?”祁老夫人看到江諭卿出現,只覺得一陣奇怪。
這兩天江家在京都的勢力都在私底下找人。
她雖然知道這件事,不過卻也沒有多管。
畢竟江諭卿對那個丫頭還是很看重的。
不過她卻沒有告訴她,那個叫元傾的丫頭其實還在祁家,只是很可能已經不在同一個空間裡罷了。
江諭卿最近,隨即出聲道:“我是來接元傾回去的。”
祁老夫人險些被江諭卿一句話驚到。
她猛的擡起頭,眼底閃過一抹驚訝。
“你說什麼?”
“我是來接元傾回去的,那孩子就在祁家!”
祁老夫人猛的臉色一沉,“江諭卿你想幹什麼?之前不是已經找過了,那丫頭根本不在這裡。”
“祁老夫人何必激動,如果真沒有確切的消息的話,我也不會帶人過來。”江諭卿說著向後退開兩步,露出身後站著的人。
帶了人……
祁老夫人臉色更沉,她當然聽出了江諭卿的意思。
她那分明是有備而來。
江仲那個老東西當真如此看重那個丫頭不成?
祁老夫人驀地皺眉,只是即便江家帶人來了又如何?
“若是找不到人……”
“若是找不到人,江諭卿自然當衆給祁老夫人賠罪。”江諭卿眼神一冷,緊接著示意身後跟來的那些人動作。
管家見此臉色泛白,他剛剛讓人去秦家請人,現在江家就帶人到了。
雖然兩者目的不同,不過怎麼看都有一種被‘抓包’的感覺。
元傾正打算帶著沈酌去‘看望’祁羽,沒想到還沒走出後院,正見到江諭卿帶人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見到江諭卿的一瞬,元傾下意識皺眉。
因爲想要自己處理祁家的事情,元傾還沒有告訴江諭卿她回來的事情而現在江諭卿帶人過來……
嘖,她家小哥哥速度夠快啊,這麼會就想好藉口通知江諭卿過來接她了。
不用想也知道這件事一定跟江衍有關。
元傾朝著對面瞥過一眼,隨即朝著小樓跑了過去。
既然江諭卿已經來了,她又怎麼能不在呢?
沈酌眼看著元傾跑開,還以爲是發生什麼大事,當即跟著元傾跑了過去。
等到兩個人跑回到小樓上,元傾這纔想起身後還跟著沈酌。
“你跟過來幹什麼?”元傾挑眉,看著身後正扶牆喘氣的沈酌問道。
沈酌被問得有些懵。
“不是大佬你先跑的麼?我以爲有危險,所以就跟上來了。”
說完,沈酌下意識的朝著元傾看了看,見到自家大佬完全沒有絲毫丟下小弟跑路的愧疚感後,頓時在心裡無奈的嗷了一聲。
大佬她似乎也不怎麼靠譜啊。
早就忘記之前在空間裡想著的那些等到出來後要如何的事情沈酌現在看著元傾完全有一種做人小弟的自覺。
“誰告訴你有危險的?”元傾說著撕掉身上的隱身符咒,轉身朝著沈酌掃了一眼。
沈酌看著元傾動作,不由得眨了眨眼。
“所以大佬你跑這麼快不是因爲有危險?”
元傾正要解釋,驀地感覺到樓下一陣氣息靠近。
朝著滾滾招了招手,元傾當即從空間裡取出一張符紙。
沈酌看著那張眼熟的符紙下意識渾身一顫。
剛纔就是這張符讓小樓都顫了顫,現在拿這個出來,打算跟這裡同歸於盡?
沈酌猛的拍了一下腦門。
他想的都是些什麼,大佬再放飛也不會蠢到自殺。
祁老夫人帶著江諭卿走到樓下,猛然間就聽到小樓內傳來一聲炸響。
地面晃動的瞬間,江諭卿的臉色頓時沉了沉。
“上去看看。”響聲過後,祁老夫人當即朝著小樓內走了過去。
管家雖然想要攔著,卻發現根本攔不住。
祁老夫人好似鐵了心要親眼看到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她腳下步子加快,看起來儼然不像是這個年紀的人。
江諭卿同樣沒有猶豫,她知道元傾就在上面,只希望小姑娘別出什麼事。
沈酌從地上爬起來,剛纔爆炸那一瞬,他甚至以爲自己就要死了。
“這房間裡的都是些什麼東西,怎麼怎麼炸都弄不壞?”沈酌看了眼周圍,下意識的扯了扯嘴角。
他有大佬護著也就罷了,這才傢俱擺設連帶著牆壁都是什麼材質,完全不會壞掉麼?
元傾從旁邊走過,擡手將符咒留下的痕跡清理乾淨。
“這裡的東西都是祁家老爺子收集來的,自然不是一般的東西。”
元傾說著,淡定的朝著書架下看了看。
地縛靈縮在下面,已然瑟瑟發抖。
因爲他知道,哪裡是因爲這裡的東西不凡,分明是這位術師大人足夠厲害,竟然能夠在那樣的爆炸裡護住這麼多的東西。
嘖嘖……
沈酌看了看周圍,又低頭看了看自己,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車扯壞了幾處,連帶著上面更是沾了不少灰塵。
沈酌無奈,下意識扯了扯自己凌亂的頭。
同時,就聽得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下一秒,房門被人從外面重重推開。
元傾擡起頭就看到一名老婦站在門前。
不應問也知道這位應該就是祁家那位老夫人了。
祁老夫人看著房間裡的兩人,臉色陡然一沉。
以此同時,緊跟上來的江諭卿則是面上一喜。
“元傾。”
聽到江諭卿的聲音,元傾當即擡起頭。
“姑姑,我回來了。”
……
沈酌已經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被帶到祁家客廳去的。
總之在他回過神的時候,人已經坐在了祁家的客廳裡。
與此同時,剛纔出現在小樓內的那些人,連同他家大佬也都在。
饒是如此,沈酌腦海中卻還是閃過一個名字。
——元傾。
原來他家大佬的名字叫元傾。
而且那個找來的女人,他聽到大佬似乎叫她姑姑……
坐上,祁老夫人的臉色從剛纔開始就沒有好轉過。
她沒想到元傾竟然可以活著走出來。
她不是不清楚樓上放著些什麼東西,因此在猜到祁羽做了什麼之後,她則是選擇放任。
反正既然人已經進了那裡面,八成是沒辦法活著出來了。
然而讓她沒想到的是,這個元傾不僅走出來了,還帶了另外一個。
想著,祁老夫人的視線頓時轉向一旁的沈酌。
沈家的那個小兒子,祁老夫人當然是見過的,雖然那都是很久之前了。
沈酌察覺到祁老夫人看向自己的視線,臉上的神情則是變了變。
“你是說你跟沈家小子都是被樓上的那幅畫吸進去的?”祁老夫人轉過身,眼底卻帶著冷意。
即便是她心裡清楚真相如何,卻也不能就這麼認下了。
“祁老夫人竟是認得我麼?”沈酌突然擡起頭說著臉上露出一絲驚訝。
“自然是認識的,前一陣子祁家還與沈家有過合作。”祁老夫人應聲,眼神卻冷冷的朝著沈酌掃了一眼。
對上威脅意味明顯的眼神,沈酌突然有些想笑。
祁家這位老夫人當真是挑軟柿子捏的主兒。
她故意提起沈家跟祁家的合作無非是在提醒他不要多嘴,免得惹怒祁家從而影響到沈家。
“老夫人覺得這件事要如何處理?元傾她分明是被人誤導才走近小樓,且險些喪命。”江諭卿擰眉,她察覺到祁老夫人儼然一副打算大事化小的意思,難道她在祁家被綁元傾險些死在空間裡的事情就想這麼算了?
“這件事自然不會就這麼算了,不過還需要查清楚是誰想要害你們才行。”
江諭卿聽言險些直接站起來指認祁羽,只是她想了想卻又確實沒有什麼證據。
她側身看向元傾,卻發現少女臉上仍舊帶著淺笑,只是那早笑容不達眼底且帶著一陣冷意。
“若是我知道是誰想要害我呢?”驀地,從剛纔開始便一直沒有做聲的元傾突然開口。
祁老夫人聞聲則是冷眼掃過去,“你知道?可有證據?若是沒有的話,我奉勸小姑娘還需要謹慎開口,若是平白冤枉了人可不好。”
“祁老夫人是在威脅我麼?”元傾對上祁老夫人的眼神,面上卻沒有絲毫畏懼。
閉上嘴待在一旁的沈酌見此險些鼓掌,不愧是大佬,對上祁家這位還這麼有氣勢。
那可不就是威脅麼,不僅威脅大佬,剛纔還威脅了他。
對比之下,沈酌頓時覺得自己慫的不行。
不過沒關係,萬一大佬能贏呢。
祁老夫人也沒有想到元傾竟然真的問出口了。
她扶著身側的扶手,指尖下意識的抓緊。
“祁家沒必要威脅誰,你若是真的能夠拿出證據,指出那個害你之人,何須畏懼我說什麼?”
元傾點頭,隨即朝著祁老夫人一笑,“那好,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