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母一聽這話,趕緊推了王嫣然一下,作為母親,她可不想閨女嫁給一個活死人,準(zhǔn)確的說,是一個即將要死的人。
冷亞男沒有回答,只是噙著些許的笑意,帶著幾分嘲諷的看著王嫣然。
“你那是什么表情?你有什么資格看不起我,你也過是寒三睡過的二手貨罷了!”王嫣然急的站了起來,總是覺得,所有人都好像帶著有色眼鏡一樣,一旦感覺話說的不對,馬上就扎刺。
冷母一聽這話,當(dāng)下就不愿意了,剛要說話卻被冷亞男給制止了,冷亞男或許能理解為什么于婉一直都保持表面上的平靜,因為,沒有本事,就算是怒了又能怎么樣,也就是徒增別人的笑料罷了。
冷亞男笑了笑,“你知道冷置名下有很多產(chǎn)業(yè)吧,這個時候,大約他的孩子才是第一繼承人,所以,你覺得,我們有能力讓于婉跟冷置離婚嗎?”
“你這話什么意思?”一提財產(chǎn),最先著急的可就是王母了,雖說冷家又不是沒人,可是冷家的人都不擅長經(jīng)商不是嗎,再說現(xiàn)在冷家都完了,如果王嫣然真的能嫁給冷置,讓王父動點手腳,這財產(chǎn)遲早不是王家的啊。
“你們王家的能人,王川帶走了于婉,估計也是打的爭財產(chǎn)的意思。”冷亞男說的不溫不火,不過,卻能成功勾起王母的憤怒,據(jù)她所知,王母對王川一家人早就心懷不滿,再加上王嫣然出事后,王川的父母基本一點表示都沒有,還不如個外人,這下,在王母心中就跟仇人一樣了。
王母重財,王嫣然重人,所以冷亞男的話,對兩個人算是都能提起興趣來。
所以現(xiàn)在,王川在哪,成了大家共同的目標(biāo),就連躲在書房里面的王父也被王母給拉下來了,怎么也要找到王川,定位一向是最簡單方法,是王父自己打給王川的,王川是接通了,可是根本就沒有辦法定位,那信號一直亂動,整個屏幕的晃,冷亞男一眼就看出來了,對方用的是干擾信號。
“那么,你們知道王家名下的地產(chǎn)嗎?”冷亞男一看這個行不通,只能再換另一種辦法。
王家的地產(chǎn),從房產(chǎn)局就能查不出來,王父畢竟還算是有點臉面,查這種事也不是什么難受,兩方約定好了,于婉跟冷母暫且回醫(yī)院了,不過還是要拿到一份資料,兩家分頭去找。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也只能如此了。冷母帶著冷亞男先回醫(yī)院,當(dāng)然,今天的結(jié)果肯定是冷母報告給冷老太太的,尤其是冷亞男今天的表現(xiàn),冷母自然要說的仔細(xì),好像就等著冷老太太夸獎一樣。
冷老太太越聽皺的眉頭越緊,到最后是深吸了兩口氣,才讓她的聲音能聽起來平和一些,“把冷亞男叫進(jìn)來。”冷母這才發(fā)現(xiàn)冷老太太的臉色不對,當(dāng)然,以她的智商,肯定是想不出來冷老太太到底在想什么。只能在下去叫冷亞男的時候,囑咐冷亞男一句,“萬事小心。”
因為冷老太太身體不好,干脆也就住在了醫(yī)院,樓上樓下離著也挺近的,冷亞男一進(jìn)來,冷老太太冷母送來的東西,照著冷亞男的臉就砸了過去。
雖然冷母告訴她要小心,可是也還沒有防備,劈頭蓋臉的被砸了一個正著。
“冷亞男,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冷老太太氣的臉色都鐵青了,能做到信號干擾的人,絕對不是泛泛之輩,怎么可能住在王家名下的房子里面?冷老太太甚至都懷疑,冷亞男估計早就知道王川不簡單,還讓王家的人打電話給王川,分明就是通風(fēng)報信,再來這么一查,王川說不定早就被驚動了。
說不定今天晚上,王川就帶著于婉出過了。
萬一,就說萬一冷置死了,跟前連個后都沒有,冷亞男這都懷的什么心思,冷老太太氣的把假牙都咬的很響。
冷亞男只管低頭不說話,她這么做也光是為了于婉,更是為了冷置。冷置能為于婉做到這個地步,已經(jīng)非常能說明,他愛于婉,必然希望于婉幸福。
冷家如果強行將孩子留在身邊,于婉又該怎么自處?改嫁?冷家的門再不能入,陪伴孩子的時間也必然減少,冷亞男始終相信,任何人都比不上母親對孩子上心。不改嫁,然后為了孩子在冷家受冷眼?想必冷置也不希望,所以離開,才是最好的辦法。
這份痛苦是冷家人自找的,就該讓冷家人自己承受。
冷亞男真的可以稱得上是中國好姐姐以及好閨蜜,冷老太太氣的直接讓冷亞男在地上跪著,什么時候想明白了,什么時候起來。冷亞男也不反抗,怎么能讓冷老太太消氣,她怎么做。
王父突然打開的電話,讓王川已經(jīng)提高警覺了,在調(diào)查房產(chǎn)的事,王川還是告訴了于婉,他的想法跟冷老太太猜的一樣,就是想要帶于婉出國修養(yǎng)。
于婉低頭卻在思考,手放在肚子上,王川的提議無疑是最好的,最終選擇了點頭,不過是將自己的微博的名字,后面加了四個字,“我心匪石!”
如果將來有一天,冷置會醒來,如果他還愛自己,大約能知道,這到底是什么意思。
王川的眼神微微的暗了暗,不過又自嘲的笑了笑,從一開始,他就知道,于婉的心里,從來就沒有她。“你先休息,我去聯(lián)系飛機。”這個時候離開,肯定不能坐正常的司機,可能需要聯(lián)系上頭,動用私人飛機了。
也不說王川怕誰,只是于婉現(xiàn)在本來就在保胎,不能情緒激動,萬一在走的時候遇到誰說了什么難聽的話,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于婉沒有異議,到底不是逞英雄的時候,躺在床上,手里隨意的滑動著手機,這一離開,也許只能等到生完孩子再回來,又或者還要更晚,就是不知道,到時候又會是什么的情景了。
不過王川這一消失就是一天,中午的飯菜還是拖外人給送來的,因為前面都是措施,人家是從窗戶上進(jìn)來的,人家好像有急事,給于婉送了飯就趕緊走了。
這也算是說明了,于婉在王川心中的位置,無論發(fā)生什么樣的事,都不會忘記于婉,事事以于婉為重。
到了晚上的時候,王川才回來了,只是走的時候還好好的,回來的以后,看見王川的臉是白的不說,還架著一副腋拐回來,一只腳著地,另一只腳纏著白色的紗布,不過很明顯,在半空中懸著,長度上短了一大截,也就是說,王川比回來的時候,少了半條腿。
“我定了外面,估計一會兒才能送回來,你餓了嗎,家里還有水果。”王川看到于婉,不由的笑了笑,干裂的嘴唇因為動作,慢慢的滲出血來了。
于婉捂著嘴,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但始終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靜。
“我不餓,在床上躺著一只不活動,也消化不了。”說了一句,眼淚不由的順著眼角流了下來,明明她已經(jīng)控制了,可就是不由自主。
王川坐在床邊,長長的嘆了一聲氣,“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我心甘情愿。”看著自己的腳,心里怎么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可那有什么辦法,組織上組織上的規(guī)定,調(diào)了飛機也不用,任務(wù)也不出,差點害了同伴,肯定要付出代價的,不過還好,他也算是有地位的了,也就斷了一只腳這么簡單,而且以后他想出任務(wù)就出任務(wù),不想出任務(wù)就不出,這種結(jié)果,王川是挺滿意的。
當(dāng)然,他改變主意也是突然間,于婉我心匪石四個字,總是讓他心里難受,終究還是做不到狠心。
“你在國內(nèi),我其實是有能力保護(hù)你的,只是我的私心想讓你離開,現(xiàn)在好了,上頭也會有人支持,你就在這里安心的養(yǎng)胎。”王川想了想,唇似乎干的更厲害了,“安心的等他的消息。”
于婉將頭扭在一邊,終究是她欠了王川太多了。
將來,或許將來有一天能還上,這份深情!
王川本來想解釋幾句,或者是讓于婉不要有壓力,可一想于婉這么聰明的人,一想就明白,說的太多反而不好。
“那你這樣,跟我站在一起,我會嫌棄的!”于婉了吸了吸鼻子,突然轉(zhuǎn)過來,粗聲粗氣的來了一句。
王川不由的笑了,甚至都笑出聲音來,“放心,我不會跟你站在一起,我這個人比較自私,只有我想找你的時候才會出現(xiàn),所以,我不想讓你看見我,就看不見我。”兩個人的話,總是意有所指。
保胎期間,一般一個周沒事,就可以正常活動活動了,不過出現(xiàn)先兆流產(chǎn),比平常人更要注意點就是了。
現(xiàn)在天氣涼的很快,樹葉都開始往下飄了,于婉穿的挺厚的,好像什么時候聽人家說雙身子的人感冒會少,不怕冷,于婉只想說,都是放狗屁,這種話也不知道是從哪傳出來的,懷了身子的人更是要比平常人注意,畢竟生病還不敢怎么吃藥,絕對比正常人受煎熬。
一個周的時間,冷置那邊已經(jīng)從危險期度過了,至少沒有生命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