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認真的看著冷置,忍不住笑了一聲,“好!”
這一個好字,至少讓現在這樣的氣氛有一種,大約是緩和下來的感覺。領導這又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年輕人好好做,我會給你很多的機會。”
典型的打了一巴掌再給一個甜棗吃,剛才,如果冷置一直撐著不答應,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事情,或者,能不能活著走出這里都是個問題,原則上的東西,最終還是冷置先妥協的。
即便他知道是部長的存在,必然會有后患無群,可現在的能力,真的動不了上面的這個人。
下面的話,也不過說一些好聽的,無非是安撫一下還冷置罷了。不過最后一句話卻說的別有深意,“看你夫人用不了多久就生了,到時候我多批你一些假!”
或許長眼的人都能看出來,冷置喜歡于婉,在乎于婉,所以,用于婉威脅也最有效果了。生孩子本來就是大事,如果說冷置不老實,那么隨便動的點手腳,可能于婉就得去見閻王了,更何況,妻子生產這么重要的時候,誰不想陪在妻子的身邊。
冷置可以去威脅大人,可以去讓張科難看,可是眼前這個人,卻是他始終動不得的。
“如此,那我先提前謝過先生了。”冷置瞇著眼睛,將前面的水端起來,機會一口全部喝完。
看出冷置的情緒,領導也就當沒看見,臉上是一點表情變化都沒有,直到,門外的警衛兵跑過來說了句什么,領導的臉猛的沉了一下,眼睛絕對的就是猛的看向了冷置,那殺氣,似乎越覺越濃。
然后抬起手來,讓警衛兵退了出去,手指在桌子上似乎畫著什么,這種氣氛明顯起了變化,冷置在一邊也不說話,手就那么攥著于婉的手,在于婉的手心里卻寫著幾個字。
看目前的狀況,好像是事情有變,無論怎么樣,冷置都會先保護于婉的安全,這場賭局,于婉只是旁觀者,也只能是旁觀者。
領導好像在思考什么,手一直不停的動,而后,就好像猛然收斂的殺意,那種壓迫人的氣勢一下子就消失的無影無終。“冷置,到底是后浪推前浪,我竟然沒防你這一手。”
冷置聽著好像不大對,“我既然與先生坐在這里,凡事自然是由先生的說了算的,我的人,可不會背著我做什么事情。”即便是要對著干,但也并不代表,冷置會愿意替別人背黑鍋。
聽了冷置這么說,領導又將實現放在了于婉的身上,帶著打量,也帶著憤怒。于婉坦然的迎上他審視的目光,可是卻被冷置突然間站起來,用身子擋住了兩人的視線。
領導慢慢的收回目光,他這是知道,冷置用他的行動在說明,他護于婉比自己更甚。
領導哼了一聲,“我現在改變主意了,我不僅同意你做部長負責基地建設,我還同意你要了他的命!”似乎,終于是下了艱難的決定。
剛才還那么強硬的態度,現在突然改變了,肯定是有問題的,可以無論怎么樣,冷置都在將身子站的很直,對著領導做了一個敬禮的姿勢,用軍人最高的敬意,獻給領導。
他擺了擺手,示意冷置離開,“你好自為之!”丟下這四個字,好像就沒有什么要說的了。
逐客令下的這么清楚,冷置肯定是要離開的,只是走的時候,冷置先讓于婉走在前面,兩個人的手始終緊緊的拉著,快出門的時候,冷置身子猛的往前傾了一下,拉這于婉的手都猛的一緊。于婉覺得不對,趕緊往后看了一眼。
冷置露出一個笑容來,“不小心被一直絆了一下,不要緊的。”
于婉看著冷置的臉上好像沒有什么太奇怪的神色,也就重新將身子轉了過去,終于走了出來,呼吸著外面新鮮的空氣,恍然間就跟獲得重生一樣,有一種終于松了一口氣的感覺。
“沒事了,這下沒事了。”冷置從后面抱著于婉,抬起頭來,兩人同時看向了太陽。
不過這里明顯不是什么談情的好地方,兩個人盡快的上了車,到了車上,冷置的臉色馬上嚴肅了起來,“查一查,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主要是部長那邊。”對著身后的人吩咐一聲。
那個人看了冷置一眼,顯然是有什么話要說,不過看冷置的臉色,也只能選擇閉嘴,車子慢慢向前行駛,于婉也不知道為什么,反正就那么突然的回頭,看著那光潔的臺階上,好像有點點的紅色,一行,可是車子越走越快,那點紅色很快就是看不到了,于婉就想著,可能是累了,眼睛花了吧。
于婉索性就閉上眼睛,一路上閉目養神。
車子是直接到了冷家別墅的,快下車的時候,身后的人已經查到了,“部長所坐的飛往菲律賓的私人飛機,在半空中突然爆炸,目前還在打撈的狀態中,估計生還的可能性為零。”
聽了這話,于婉跟冷置同時皺起了眉頭,正常情況下飛機是非常不容易出事的,尤其是這種私人飛機,出門的時候肯定要檢查一下的,部長可以說是領導親自放行的人,更不應該出現這種狀況。
不過,兩個人還是先下了車,也怪不得領導突然間露出殺意來了,肯定是懷疑冷置或者于婉之前就動了手腳。
其實,部長死了,而且以這種死法離開,對冷置肯定是有幫助的,畢竟在政府大樓,兩方就要開火了,鬧成這樣的局面,冷置不僅沒事,還當了部長,就算他立再大的功,別人依舊只會認為,冷置是有后臺的,那個后臺肯定就是領導。而且,部長的死,一樣會怪在他們的頭上的。
以前那些部長的部下,但凡是長點腦子的,都會知道冷置動不得。也只有那些原來的老將,肯定會頗有微詞,一旦老將們說話,上頭一定會頂著,不讓矛盾延伸。
所以,冷置的這個部長會坐的非常的穩的。
再則,部長的死已經成了定局,任何一個領導都懂得,不能為了一個死去的人,再犧牲一個活著的良將,只能說,冷置的仕途之路,逼著上面的人不得不為他保駕護航。
這個暗中的人,真的,幫了冷置一個大忙絕對的。
從北京軍區的二把手,直接上升到全國性質的一把手,連跳這么多級,冷置可以說已經是官途中的神話人物一樣存在了。不過這也算是到達了頂峰了,要知道再上面,可就是張科他們幾個人了,冷老奮斗了這么多年,之前也不過是這個位置。
好像從公文下達之日,冷置就重拾了冷家的是風光。
進去之后,冷亞男著急的在屋子里走來走去,一看他們回來了,趕緊的迎了上去,“王川到現在還沒找到,小婉你有什么地方沒有?”冷亞男著急的將于婉拉了過去,只是一低頭,不由的捂住了嘴,“冷置你怎么了這是?”
一聽冷亞男這么一喊,于婉也才注意到,冷置的一條腿,上面染了很多血。
冷置無所謂的笑了笑,“得到這個位置,怎么可能一點代價都不付出呢?”然后自己走到了沙發上,把褲腿給挽了起來,里面的肉已經都快發黑了,血就更淌一樣往外冒。
“沒想到他的是槍法這么準。”念叨了一句,看著跟前的這倆女人都不吱聲了,“麻煩你們給叫個醫生過來。”
冷置這么一提醒,冷亞男才反應過來,趕緊去打電話,而于婉就一直看著冷置的腿,過了一會兒,端了一杯水放在了冷置身邊,自己也挨著冷置坐了下來。
兩個人什么都沒說,可是好像有什么東西,在兩個人之間流淌。
醫生來的很快,主要是冷置的人也看到冷置的受傷了,冷置一下車就打電話叫了醫生,醫生很快就來了,冷置這腿上是中槍了,不過因為傷的不是要害,取出子彈再打上消炎藥,一般不會有什么事的。
也是冷置一直硬撐著,不然早治療會好的更快。
安頓好冷置于婉在床邊坐著,想想也是鬧這么大的動靜,又怎么能真正的做到全身而退,想必冷置也想到了,所以一直擋著于婉,誠如他所說的一樣,不會再讓人有機會,用槍指著于婉。
“看你這是什么表情,已經到了這個高度了,我想我可以休息很長時間了。”冷置笑的無所謂,重新將于婉的手給拉了過來。
于婉白了冷置一眼,或許老天是公平的,想要得到的多付出的也多,之前冷置想要進部隊的時候,利用了冷老太太的葬禮,現在,冷置好像是利用了全世界的人。“你是真的傷心,還是假的。”
幾乎是下意識的,于婉就問了這個問題。
冷置的笑容慢慢的收斂,就連拉著于婉的手,也都直接松開了。
可惜還沒等到冷置回答,就被充進來的冷亞男給打斷了,冷亞男看著冷置的臉那么黑,“你們沒關門,我才進來的。”以為是打斷了是他們的好事。
于婉站了起來,看著冷亞男手里面拿了一張紙,冷亞男這才想起來,“這是從內部取到的這次飛機失逝的名單。”
上面只有五個人,所以,王川的名字,于婉是一眼就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