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笑死我了,以為自己是侯府小姐就可以用身份壓人家夫君了?”等那侯府小姐氣憤離開,一旁原本蠢蠢欲動的一個女子則是毫不掩飾的嘲笑起來。
桑榆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與南辰上了車。
“爺,夫人,現(xiàn)在咱們是繼續(xù)去旁的街再逛一會兒,還是立刻回于家村去?”月浩端坐馬車前,對車內(nèi)的二人問道。
“不逛了,回去吧!”南辰問了桑榆的意思,隨后回道。
月浩應聲,駕車往于家村而去。
在出城時,一名面色陰沉的男子從城外正好騎馬而來,桑榆察覺到異樣,掀開簾子看去,正好與那人眸子對視上。
顯然對方察覺到她的打量了,桑榆微微皺眉,雖此人不是鬼王令中出現(xiàn)的那個邪修,可對方卻是實實在在的修魔者。沒想到,這益州境內(nèi),竟是出現(xiàn)了這么多的修真者與修魔者。
簾子很快被放下,男子也逼迫身下的馬兒停下,轉(zhuǎn)頭看向離去出城的馬車,眸子瞇了瞇,嘴角揚起:“未曾想到,還能在這樣的地方遇到一個如此純凈的靈女。若是能吸了她的精元以其為本座的爐鼎,想來,本座久滯不前的修為也必然能夠有所精益了。”
男子是邪修,可不知道什么叫做客氣。
手中掐訣,很快一道咒符便生成了,打在了馬車上。
桑榆與南辰已然感覺到了,卻是未曾將之去除,正煩惱如何找他們這些魔修呢。
能夠讓其主動上門來,不比她到處找來的更方便輕松么。
馬車一路朝著榆林鎮(zhèn)而去,一路上倒也沒有發(fā)生什么事情,距離榆林鎮(zhèn)還有小半路程時,桑榆他們的馬車被一個侍女打扮的女孩給攔下來了。
“這位公子,小女冒昧了,只是我們的車轅壞了,沒辦法繼續(xù)前行了,雖我家小姐已經(jīng)派了人先去榆林鎮(zhèn)求助了,但是這天眼看就要黑了。還不知道要等多久,我瞧著你們這馬車也夠大,不知可否捎帶我們一程?到了榆林鎮(zhèn),我們一定會報答你們的,好嗎?”小姑娘滿面乞求的道。
月浩停下馬車看著她,又看了看他們的馬車,沒有直接回應,反而對南辰問道:“爺,他們的馬車的確壞了。”
“天色還早,讓他們再等片刻便是。再不濟,方才咱們身后不也還有另外兩輛馬車么。”南辰一手持書,一手攬著桑榆的腰,連眸子都沒有抬一下。
“是。”月浩應聲,那侍女自是也聽到了。
“這位公子,還請你們能夠幫助我們。我們家小姐體弱多病,天色將晚,夜里寒涼,我家小姐萬萬受不得這等苦楚的。我們并不占地方,我可以坐在馬車后面的,求公子幫幫我們家小姐吧!”侍女說著跪了下去,哭求著。
桑榆掀開簾子看了一眼,小丫頭倒當真是個忠心護主的好丫頭。
剛要說話,那壞掉的馬車上下來一抹嫣紅的身影,被另外一個紫衣丫頭扶著,一副弱不禁風的柔弱模樣。
眉宇間也盡顯嬌弱,桑榆看到她在看到自家馬車時,眼底一閃而逝的光彩,再觀其面相,最后印證其命數(shù)。果不其然,實打?qū)嵉囊欢浜镜陌咨徎ā?
“翠兒,你膝蓋還受著傷呢,快些起來。”那女子走過來,第一件事便是彎腰去扶那哭求的小侍女,桑榆忍不住譏諷一笑。
明知這丫頭受傷還讓她來求,當真是裝模作樣!
“小姐,您怎可出來,您身子不好,快些回馬車上去休息。奴婢會求公子帶我們一程的!”翠兒卻是第一時間關(guān)切自家小姐,焦急的道。
“姑娘,我家爺方才說的話你也聽到了,我們不會帶你們一起回榆林鎮(zhèn)。要么等待你們自己人來接,要么等后頭的馬車。得了,也不用等了,已經(jīng)過來了。”月浩正說著,身后傳來車轱轆滾動的聲音。
那小姐看了一眼身后的馬車,眼底閃過嫌棄。
目光再次看向了南辰所乘坐的馬車,這馬車這么豪華,且那位公子聲音亦是好聽,長相必然不差。她雖是臨縣常家的女兒,卻只是一個庶女,并非嫡女,姨娘又不受寵。她顏色又好,必然會引得主母嫉恨,屆時將她隨便婚配,她又找誰去哭訴去。
所以,在聽到南辰的聲音后,這女子便打定了注意,即便此人聲音好聽人長得不好,就沖這馬車的奢華程度,必然也是大戶人家,她一定要牢牢抓住才是!
因為自以為是,是以,有些東西便被她自己給忽略了。
她是庶女不錯,但是常家的主母為人謙和溫順,待庶子庶女皆是不錯,并未因其是庶女,便準備隨意打發(fā)了她。
這一切,不過是這位常三小姐自己陰謀論罷了。
“這是出了什么事情,可需要幫助?”身后的馬車已然來到跟前,見兩輛馬車停在路上,車里的婦人看到后,便命車夫前來詢問。
“若是我未曾記錯,中午在茶肆曾見過小哥,你家主人乃是女眷可是?”月浩對那車夫拱手作揖,隨后笑問。
車夫點頭,道:“小哥記得不錯,車里坐著的正是我家主母與太太。”
“如此正好,她們主仆的車轅正巧壞了。說是已經(jīng)請了人去榆林鎮(zhèn),但是一時半會還沒回來,天色將晚,幾個女眷也是害怕了。我這車上男子為多,恐對她們的名譽有礙。”月浩指著常三小姐主仆道。
“好,我家夫人最是熱心不過了,稍后,我這就去通報我家夫人。”車夫說著,便轉(zhuǎn)身回去了。
“公子,小女子是臨縣常家三小姐,此次乃是為我姑母生辰而來。奈何途中車損壞了。您這是嫌棄小女,所以不愿攜帶小女一程么?”常家三小姐可憐兮兮的道。
“你們這些人當真是鐵石心腸,自己不愿帶著我們,便將我家小姐隨意推給他人。”那紫衣姑娘知曉自家小姐的很,見她如此,便也配合著責怪起來。
“誰人給你們的臉?月浩大哥已經(jīng)幫你們安排好了,還要怎么樣?你們一心想上我家主子的馬車,不就是覺得這馬車不錯,里頭的主人也定然出生不錯么?當真是搞笑,自認為自己有些模樣,便覺得誰都要捧著你?你真當自己是什么寶貝,人人都稀罕不成?月浩大哥,既然他們不領(lǐng)情,便也不要操心了,讓那車夫大哥也告知他家主母一聲,人家主仆三人瞧不上他們。”丁香這姑娘不出聲則已,一出聲,便是一針見血。
常三小姐眼底閃過惱怒,她若是沒有看錯,那車里還有一個漂亮女子在,雖只是一瞥,卻不難看出,那白衣公子當真長得不錯。
“你是下人?”紫衣女子盯著丁香打量,卻是不太確定,畢竟丁香并非侍女打扮。
“是又如何,不是如何?”丁香站在景天身后,居高臨下的睥睨著三人,景天護妻心切,伸出一手擋在丁香身側(cè),即便知曉丁香不會有事,可他還是冷著一張臉,做著讓人暖心的事情。
是的,不久前,桑榆已經(jīng)將丁香許配給了景天,在來于家村前已經(jīng)給二人舉辦了一個小型婚宴。
“你!”紫衣女子怒急,指著丁香噎了個半死。
“啊!好痛,你干嘛打人!”紫衣女子手被丁香用桃核丟中,痛的她縮回了自己的手,一邊瞪著丁香怒罵。
丁香皺著眉頭,對這主仆當真是沒有好臉色,當真是可憐了那個叫翠兒的小丫頭了。
“你娘親沒有教過你不要隨便指著人么?月浩大哥,我們還得早些回去呢。莫要與她們繼續(xù)糾纏,主子乏了,天色也將晚,主子與爺該餓了。她們?nèi)羰遣豢想x開,便碾壓過去,莫說咱家爺與主子,就是你碾死她們?nèi)耍膊粫@罪。”丁香說完,一改方才的彪悍,溫柔的看了景天一眼,便轉(zhuǎn)身回了馬車。
常三小姐還期盼的看著馬車,指望南辰呵斥丁香,可是沒有。
月浩還真的揚起了手里的馬鞭,空揮了一下,啪的一聲打在車身上:“駕!”
“啊……”常三小姐嚇壞了,或是真的身子不太好,見馬車真的動了,嚇得臉色慘白不已,連連后退,裙擺被踩到,直接摔在了一旁。
馬兒經(jīng)過她們身邊時還呼了一口氣,并看了她們一眼,好似再說,就你們這點段數(shù)還跟它們主子搶夫君。
常三小姐自是聽不懂,卻是被月浩等人還有馬兒的輕蔑眼神給氣到了。
“咳咳咳咳……該死的!小姐,您沒事吧?”等馬車過去,三人吃了一堆的灰塵,嗆得她們不斷的咳嗽。
紫衣姑娘怒罵了一句,一轉(zhuǎn)頭就看到另外一輛馬車跟前站著一個四十左右的婦人,穿著打扮也是不差。對其她也有些映象,連忙對常三小姐道:“小姐,是榆林首富鄧家主母。”
“什么?是她們?”常三小姐也是一愣,旋即看過去,當真是曾在姑母家中見過幾次的鄧家夫人。
“當鄧夫人瞧笑話了。”常三小姐連忙讓人扶她起來,走過去,很是羞窘的道。
鄧夫人將方才的一切看在眼中,卻是不顯于表,笑了笑,道:“無妨,天色將晚,這里距離榆林還有些路程,常三小姐此番前來榆林,怕是因你姑母生辰而來吧!不過,據(jù)我所知,半月前大小姐與二小姐已然來到了榆林,為何你會遲這么多天?還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
“鄧夫人有所不知,我自幼身子不好,前不久染了風寒,不久前才好透。爹爹與娘親不放心我?guī)Р≮s路,也怕我這身病氣沖撞了姑母家中的喜氣,這才好透了才前來。只是沒想到這車轅怎么就突然壞了,若不是有這這兩個丫頭護著我,我都差點被摔出車外去。”常三小姐看似在解釋,卻也無處不透著,她此次馬車出事是人為因素在其中的意思。
鄧夫人玲瓏心,也是聽出來了,只不過她只是笑笑,并未搭話。
“既然如此,你這馬車也就是個壞掉的車架子了,若是不棄,便隨我一起回榆林鎮(zhèn)去吧!”鄧夫人最終還是沒有拋棄她,而是對她發(fā)出了邀請。
再不甘愿,卻還是不能呆在此處傻等的。
車夫騎著馬去榆林也不知何時才能找到馬車,還是先去榆林再說。再者,方才那輛馬車也是去榆林的,她倒是要瞧瞧,到底是什么樣的人,又或是那車里之人是什么人,若沒有什么身份,此仇她一定要報的。
翠兒很快將東西收拾了拿到了鄧夫人家的馬車中歸類好,紫衣侍女叫紫蝶,卻是早已扶著常三小姐坐在了馬車中。
車里除了鄧夫人外,還有她十歲的小女兒也在車里,見到陌生人也不害怕,打量著主仆二人,隨后撲進了母親的懷抱。
鄧夫人知曉女兒性子,自是她不喜這主仆二人,才會如此,只是拍了拍女兒的肩膀,倒也沒有多說什么。
車內(nèi)空間有限,紫蝶對放好東西的翠兒道:“翠兒,你就和車夫大哥坐一起吧!免得擠著鄧夫人與鄧小姐了。”
鄧夫人微微皺眉,那翠兒比這侍女瘦弱,且方才瞧見她腿腳好像還有些問題。同為丫頭,紫衣侍女宛若主子一般的指使翠兒,這常三小姐卻什么都不說。與常大小姐二小姐一比較,還當真是上不得臺面。
微微搖了搖頭,卻被常三小姐看到了,眼神暗了暗,手微微收攏,卻是什么都未曾說。
車再次跑動起來,一路上,鄧夫人也并未多于常三小姐交談,只是偶爾與小女兒小聲的說上幾句。
天黑的時候,總算是到了鎮(zhèn)上,鄧夫人也算是送佛送到西,將人送到了常家姑奶奶所嫁的夫家賀家門前。賀家也有人迎了過來,知曉是常家三小姐后,也幫著翠兒拿東西。
“這位大哥,常家可曾有個小廝過來?”紫蝶一下車就對那迎接的門房問道。
“姑娘說的是常川吧?他是來了,不過卻是受了傷,胳膊給摔斷了,聽說是進鎮(zhèn)子有些著急,差點撞到人,他為了避免馬兒踩死他人,這才受了傷昏了過去。好在咱們府上有人在附近,這才救回了一條命。這會兒還沒醒來呢!”那門房對紫蝶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