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幫助過她,所以她知曉我受了傷,這才偷偷跟隨我們,保護我們。她方才跟著華菱一起跟隨那位鬼界使者離開了。”桑榆沒有多做解釋,反正等他恢復記憶,便一切都知曉了。
了怨抿了抿嘴,心知她沒有說實話,可他卻是愿意相信她。
等回到竹樓,那杜鵑還如一只死狗般躺在地上,雙目睜著,看著天空不知在想什么。
聽到腳步聲,她微微側頭,看到兩人了怨抱著她過來,眼底瞬間充滿了恨意:“死妖女,你竟還沒死!你到底想禍害了怨到什么時候。”
桑榆勾唇,勾著了怨的脖子,在他臉上,唇上親下一口,這才道:“怎么辦呢,即便你再嫉恨,也只能看著你愛著的男人眼里,心里都只有我。而你,只會是他厭惡的存在呢。你是人又如何?我是妖又如何,哪怕我是個魂魄,他也只愛我一人,生生世世都是我的人,你又奈我何?”
“你!賤人!”杜鵑嫉恨極了,詞窮的她,只能咬牙切齒的罵了一句賤人。
桑榆嬌笑出聲:“賤人罵誰呢?”
“賤人罵你!”杜鵑脫口而出,隨后又惱怒不已,反應過來,憤怒的瞪著桑榆,她被了怨定身在那,動彈不得。
“我們今日便成婚吧!當著她的面!”桑榆突然惡趣味的說道。
了怨根本不會反駁,點了點頭,手中掐訣,揮手間,金光閃爍,跟著竹樓便掛滿了紅色綢帶。
桑榆眸底含笑,玉寶的聲音響起:“主人,您用這套喜服吧!”
桑榆將之取出,瞳孔微縮,她好似看過甚至穿過這套婚服,可是,什么時候呢?
腦中微微抽痛,她知道,這是靈魂再阻止她回憶,桑榆壓下心底的疑惑,半晌才道:“玉寶,你有事瞞著我,對不對?這件事關于我失去的記憶,是不是?不然,為什么會有這么多位面是我與辰的轉世?”
“主人,等一切真相大白的時候,您自然就知曉了。”玉寶遲疑半晌,才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桑榆沉默,久到玉寶就要逃遁之際,桑榆開口了:“好。”
玉寶松了口氣,隨后又笑起來,主人已經越發(fā)有當初的風華了,快了,真的快了。
主人,您快些回歸吧!
玉寶想您了!
“不能,了怨,你不能跟她成婚,即便你還俗,也不能與妖魔成婚,不可以……”杜鵑哭成了個淚人,不斷的吶喊著。
了怨卻是根本不理會她,拿著桑榆遞過來的婚服,他眼底也閃過一絲異色,腦中傳來一個模糊的片段,快到他都差點未曾察覺。
他敢肯定,這婚服,他熟悉。
抿了抿唇,沖桑榆一笑,拿著衣服去了自己的房間。
一道生長決打在身上,光光的腦袋上開始長出黑色發(fā)茬子,跟著越來越長,直到差不多了,這才撤了生長決。
有了頭發(fā)的了怨與南辰有八分相似,了怨褪去身上的袈裟,換上了婚服,再從自己的儲物袋中取出一頂玉冠來,將頭發(fā)束住。
了怨看著水幕中的自己,嘴角微微揚起,他不會后悔今日的決定,他,愛她。
了怨打開門,山間的精靈,小妖都來了。
一個個都是被小母蛇通知來的,還都帶著禮物,院子里很快堆滿了各色各樣的禮物。有果子,有掙扎跳躍的魚。還有很多鮮花,不過換了個衣服的過程,竹樓已經被重新裝扮一心了。
杜鵑臉上不知被哪個小妖擦了一身黑,還微微散發(fā)著臭味,被拖到了竹樓外的一顆樹邊躺著。
杜鵑看著束著玉冠身著喜服的了怨,眼底滿是癡迷,她淚滑出眼眶,她只是愛他,難道有錯嗎?明明,明明是她先遇到他的,為什么了怨眼中只有那個妖孽,根本看不到她的好。
她杜鵑是清泉鎮(zhèn)捕頭的親妹妹,哪里配不上她了怨和尚了。
杜鵑徹底黑化了,桑榆打開門出來,被小兔妖,小母蛇圍繞著出來,杜鵑恨不得用眼神撕裂了對方。
可是,終究,那抹自己心心念念愛戀著的人,還是走向了那個賤人。
天空中突然散落下花瓣雨,蔚藍的天空忽然之間布滿了粉色祥云,仙音傳耳,梵音響起。
“姑姑。”一道嬌俏的聲音響起,跟著空間扭曲,一道身影朝著桑榆懷中撲來。
了怨眸子一瞇,攬住桑榆的腰就將她勾到了一旁,跟著一道金光閃過,一身著白衣身披米色袈裟的俊美和尚出現(xiàn),察覺到熟悉的氣息,桑榆驚訝的掀開蓋頭。
“玄覺,花顏?”
“姑姑!”花顏已經修煉出九條尾巴,也早已成仙了,玄覺如今位列佛界羅漢之位。
求得佛界之主夏楓與佛母張倩同意,帶著花顏下界來恭賀桑榆與了怨成婚之喜。
“玄覺見過姑姑,姑父好似忘卻了一切?”玄覺亦是矜持的對桑榆一拜,起身后好奇的打量著了怨,看著桑榆詢問。
“因為一些緣故,辰他忘記了以前的事情,不過不急,我相信他一定會想起來的。”桑榆笑著回道,隨后看向花顏:“長大了許多,當娘了沒有?”
花顏一聽不好意思了,看了玄覺一眼,甜蜜又嬌俏:“生了一個男孩兒,此間在佛界呢,未曾帶他下界來。腹中還懷著一對雙胎女兒,再有七個月就能降生了。姑姑,花顏好想您。”
“我也很想你們,畢竟你們是我看著長大的。玄覺看來對你很好。”桑榆慈愛的摸了摸花顏的發(fā),宛若一個老太太看到自家小輩一般的溫柔。
“覺對我很好,不過姑姑,您有沒有發(fā)現(xiàn),咱們好像對調了呢。當初我跟覺成婚,天道為了奉承您,給我們降下仙音梵語,還有神獸飛舞,如今您與姑父再次成婚,您成了貓族的殿下,姑父成了佛家弟子。而我們成了觀禮的家人呢。”花顏天真的笑著,桑榆相信,成仙的她定也能成為一方首領,可她在自己跟前,便是不自覺的露出小女兒嬌態(tài)來。
“還真是如此。”桑榆捂嘴輕笑,附和著點頭。
了怨從他們的對話中聽出了些,心里很是震撼,看著桑榆的臉頰,怎么也想不起自己與她曾經的焦急。
難道,真的是他忘記了一切,悠兒還記著他們的過往?
這般一想,他更是心疼了,他忘記了一切,還差點要殺了她,若不是他骨子里對她還算熟悉,真的不敢想象。
想到第一次見面,他內心的反應,了怨一陣后怕,更是慶幸不已。
“雖然我忘記了一切,但是我很慶幸,慶幸你未曾放棄我,更讓我再次愛上了你。悠兒,你說我叫辰,那么你本名又叫什么?”了怨突然抱住桑榆,心疼的呢喃。
“文桑榆,古神樹其一為桑,榆樹之榆。”桑榆看著他,眼底滿是愛意,不加其他,心心念念全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