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老頭趕緊的朝著趙捕頭等人行禮,“見過各位官差大人。 ”
趙捕頭手一揮,“你們該干什么干什么,我們是隨意看看?!?
窩里橫的明老太太聽說是官差大人,整個人慫了,也不敢大喊大叫了。
明月看著沒了原來氣勢的明老太太,冷笑一聲,說道,“這明大寶已經招供,并非我娘勾引他,而是他想對我娘欲行不軌?!?
有官差在,再看到被打的鼻青臉腫的明大寶,明老太太滿臉害怕的顫抖著聲音道,“這、這禽獸,該關、關進大牢,老二家的既然是、是冤枉的,回、回來吧。”
終是戰戰兢兢的說完了一整句話,那被張嚴推進來的被堵住嘴巴的明大志怒瞪著明老太太,卻是一臉恨不得抽她的筋扒她的皮的表情,只是這會兒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明月跟明老太太她們身,沒人注意他面的表情。
明月冷冷看著明老太太跟明老爺子,她的這兩個長輩,再次開口道,“我今天帶著娘跟弟弟回來,是有事兒要跟爺奶商量,我們想分家。”
明老太太一聽說要分家,臉便變了表情,那剛剛還因為官差害怕的顫抖,這一聽說分家,便尖著嗓門兒說道,“我們兩個老的還沒死呢,分什么家?”這會兒連說話都不結巴了。
一旁的明老爺子也開口說道,“這不妥,這事兒確實是老二家的受了委屈,可明大寶不也被官差大人抓了么,沒必要鬧的分家?!?
明月一聲冷笑,轉頭朝著張嚴問道,“張大哥,這婆婆虐打兒媳婦兒成了重傷,可有犯法?”
其實明月知道,在這個時代,孝字當頭,婆婆虐待兒媳婦兒常有的事兒,哪兒談的犯不犯法,明月估摸著老太太肯定不知道,而張大哥肯定會跟自己配合,才這么說的。
便聽的張嚴果然順著明月的話說道,“這要是兒媳不孝,婆婆可以懲治兒媳,若是兒媳無錯這婆婆隨意打罵兒媳,也是犯法的?!?
明老太太聽的張嚴的話,嚇的都傻了,倒是明老頭腦子靈活一些,聽的明月這話,便是逼著他們分家,只得開口說道,“既然老二家的一定要分家,那分吧。”
明老太太聽的明老頭居然答應的分家,一臉憤怒的道,“老不死的你……”
明老頭子怒瞪了一眼明老太太,吼道,“你是想去坐牢么?”
明老太太也終于醒過神來,剛剛明月那丫頭是想以自己打了老二媳婦兒的事情威脅他(她)們,逼著他(她)們分家,對明月更是厭惡了,眼神陰冷的盯著明月。
那一旁的村長知道,這會兒是自己該出面的時候了,這縣衙里的官差大人還在,他可不敢怠慢,前說道,“既然決定分家,你們哪位鄉親跑一趟,將明家老大他們都叫來吧。”
那門口圍著的村民出聲說道,“村長,已經回來了,馬到了。”
村長聽的外面村民的回話,便朝里面的明老爺子說道,“既都回來了,老哥你想想看這家要怎么分吧?!?
明老爺子低著頭吧嗒著旱煙,似在沉思,眾人也都等著明家人都回來,看這明家要如何分家,院子里一時安靜下來。
這時候明老太太不知道又出了什么幺蛾子,坐在地開始大哭起來,嘴里喊著,“哎喲,我的命怎么這么苦喲,老二被這掃把星克死了,如今我還沒死又逼著分家,這日子要怎么過喲……”
這一哭二鬧三吊的戲碼,明老太太沒少演,看戲的村民可沒少見,倒是讓張嚴一干人大開了眼界。
明老大他們進屋,便見著明老太太正演著這樣一幕,不過明家人更是見得多了,也都見怪不怪。
明老爺子也不阻止,由著明老太太哭鬧,明老太太哭訴將許錦娘明月不孝的罪行數落了一翻,終是停下了哭鬧,眼神冷森森的看著許錦娘跟明月,,“想分家可以,但你們如此不孝,別想從明家分的一分一毫?!?
眾人聽得明老太太的話,都甚感不恥,這不是想要將許錦娘他(她)們掃地出門么?
明禮紅著臉出聲道,“娘……”
可不等明禮說完,便惹來明老太太的怒瞪,“你這個吃里扒外的東西,給我閉嘴?!?
這句話一出來,明顯是根本沒將許錦娘等人當成是明家人。
許錦娘聽得婆婆的話,是徹底的失望了,第一次硬氣的開口,“即婆婆把我許錦娘當外人,我許錦娘離開你明家便是,以后我母子三人與明家再無關系?!?
明家其它人都是一臉震驚的看向許錦娘,不敢相信這是許錦娘說的話,不想看到的卻是許錦娘臉一臉的堅決。
昨天自己挨打,明明是被冤枉,婆婆卻是給自己一頓亂棍,一旁的公公冷眼看著,還阻止大哥過來保駕,許錦娘甚至是怨大哥的,明明知道自己是冤枉的,若是堅持要阻止婆婆打自己,自己也不會被打暈。
看著自己的公公婆婆,如今在許錦娘眼里,明家是一龍潭虎穴,她只想徹底的脫離明家。
許錦娘這話一出,明老太太眼睛發亮的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你們母子可與我明家再無干系?!?
明月冷笑一聲,“口說無憑,即是這樣,便請村長作證,咱們寫了斷絕書,才算斷的干凈,順便請村長替我們另立門戶?!?
所謂的另立門戶,便是從新立一個新的門戶,后世子孫的祖先也將不再是這明家,而是他們自己了,周圍村民都開始議論紛紛,這明月是要徹底跟明家斷絕關系啊。
明月想這既然要斷斷干凈吧,不然這兩個貪得無厭的長輩,不知道什么時候又找了門來,無憑無據的,到時候趕人都沒法兒趕。
那明老太太叫囂著開口,“老二可是我生的種,想要另立門戶你們自己立去?!?
村長都不知道要如何插話了,不是說好的分家么,怎么鬧的要自立門戶了?
明禮還想要開口勸阻,“月兒……”
明月打斷了四叔的話,冷笑著繼續說道,“挺好,以娘的名義立戶,小陽以后也不必姓明了,直接叫許陽?!?
一直沒開口的一旁的李云淡淡開口,“你也不必姓明了,既已嫁入李家,你叫李月吧?!?
明月點點頭,爭取一旁許錦娘的意見,“娘覺得如何?”
許錦娘應道,“這么辦吧?!毙睦锵胫?,若是相公泉下有知自己的妻兒所受的委屈,肯定也不會怪罪她的。
得到娘的贊同,明月轉頭看向村長,“麻煩村長了,幫忙寫斷絕書吧。”
明老太太也催促道,“對對對,趕緊寫斷絕書?!蹦羌拥恼Z氣,生怕明月他們反悔。
這時一旁的明禮突然開口,“等等。”
眾人將目光轉向紅著眼眶的明禮,便見著明禮說道,“家里的宅子跟糧食,是我跟月兒一起冒險進山挖人參換來的,這其應該有月兒一份,這宅子即歸了明家,糧食月兒搬走吧。”
這時候一直沒說話的明老爺子都忍不住開口道,“你這不孝子,這沒分家賺來的錢,當然是應該充公的?!?
一旁的柳氏涼涼的開口,“這不是已經將人掃地出門了么,不是一家人了,還什么充不充公?!?
明來太太狠狠的瞪了柳氏一眼,“明家養他們這么些年,吃的用的明家的那是不是也要算一算?”
柳氏繼續開口,“一千五百兩銀子還不夠么?”
聽得柳氏的話,圍觀的眾人都忍不住唏噓,居然有這么多銀子,如今這明家也太有錢了吧,同時也在心里感嘆,這明家兩老是都多失敗,都感覺眾叛親離了,他們還為了那心里的自私在那兒堅持。
明老爺子跟明老太太都被柳氏噎的說不出話來,被女婿騙光了銀子,他們更是不好說出口。
一旁一直沉默的趙捕頭這個時候突然開口道,“既是這樣,你們幾個進去幫忙,把糧食搬出來吧?!?
明禮親自帶路,帶著張嚴等人進去搬糧食。
趙捕頭發話,明老爺子哪兒還敢反對,明老太太則是再次一屁股坐在了地,繼續哭嚎,這次已不似剛剛演戲,而是因為沒了糧食真真切切的哭嚎,邊哭嚎邊罵著一群不孝子。
明月也沒有阻止,那糧食自己搬走也好,只是催促著一旁的村長,“村長可有帶紙筆,麻煩村長幫忙把斷絕書寫了吧?!?
村長忙點點頭,知道這趟來是負責主持明家分家的,來的時候帶著紙筆,坐在石桌邊的趙捕頭朝村長招了招手,“來這里寫吧?!?
村長摸了摸自己頭的汗,只得拿著包袱面帶討好的笑意過去。
等到明禮帶著人搬出來一袋一袋的糧食的時候,圍觀的人再次吃驚了一把,這也太多了吧,而且看袋子大多都是白面跟大米,也難怪這明老太太哭嚎的這么傷心了。
待糧食都搬到了牛車,村長的斷絕關系書也適時的寫好了,面清清楚楚的寫著許錦娘,明月,明陽,都跟明家斷絕一切關系,村長拿出了紅色印泥,招呼明老爺子明老太太明老大和許錦娘過來按手印,明老爺子雖有不甘,卻也是按了。
明老太太則是繼續在那邊哀嚎,并不打算過來,張嚴看著直接拿著印泥過去,對著村長說道,“拿斷絕書過來。”
然后張嚴抓著明老太太的手按好了手印。
斷絕書一式三份,給了明月一份,明老爺子一份,村長留了一份,明月接過斷絕書,朝村長道了一聲謝,繼續說道,“還要麻煩村長盡快跟我娘和弟弟另立門戶?!?
有縣衙里的捕頭在,村長哪兒敢怠慢,忙應道,“我今天回去寫好,明日去縣衙備案?!?
明月施禮道謝,“謝謝村長?!?
在村長寫斷絕書的時候,李云跟張郎便由明耀帶著去了后院許錦娘的屋里替許錦娘跟明陽收拾了行李出來,兩人的行李并不多,幾件破舊的衣物,一個小小的包袱。
趙捕頭看這邊事情也落幕了,便說道,“我們也該走了?!?
明月點頭應聲,一行人便浩浩蕩蕩的出了門,明月扶著許錦娘,李云抱著明陽,也隨后邁了出去,這次邁出這明家大門,與明家再無瓜葛,而明月也不再叫明月,叫李月。
這村長和圍觀的人群也都準備散去,卻聽的屋里的明老三突然出聲,“村長請留步,既已說道分家,咱們也順便把家分了吧?!?
(祝大家端午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