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李云,因為太擔心李月,額頭已經是出了一層薄汗,平時冷靜的大腦,似乎都變的有些遲鈍了。
昏昏沉沉的李月,想要阻止李云的動作,艱難伸出手時,李云已經轉身去找藥了,李月也不清楚后腦勺的傷怎么樣了,此時的腦袋昏昏沉沉,似乎連痛感都不是很明顯,覺得整個人如同快要融化一般,熱的難受。
李云干脆將裝藥的包裹一股腦兒全拿了過來,放在矮桌,然后小心翼翼的抱著李月翻了個身,檢查李月后面的傷,才發現后面并沒有流血,倒是脖頸,有一條深紫色淤痕,應該是在身后被暗算,敲暈李月那一棍留下的痕跡。
從包裹里找出來藥,李云小心翼翼的給李月揉著瘀傷,時不時問一問李月怎么樣。
因為李云的動作,李月終于感覺到了后背受傷之處的痛感,昏昏沉沉的腦袋也清醒了些,身似乎也沒那么熱了。
沒一會兒李忠便帶著一個郎進來了,李云將李月為微摟著,不讓李月后背的傷被壓著,然后讓郎替李月把脈。
等郎替李月把完了脈之后,李云便焦急問道,“如何了?”
那郎習慣性捋了捋自己淺淺的胡須,開口應道,“已經沒有大礙,好好休息,小的在給夫人開一些安神的藥即可了。”
李云眼神陰冷的看向面前的大夫,“那她身的毒呢?”
郎被李云看過來的那一眼嚇的抖了抖,害怕的顫抖著聲音說道,“毒、毒……”
一旁的李忠有些不耐煩的催促,“我們家夫人身的毒可解了?”
那郎終是嚇的跪在了地,“大、大人恕罪,小的、小的才疏學淺,看、看不出來夫人有、有何毒?!?
被李云摟在懷里的李月揮了揮手,費力的說道,“算了,送他出去吧,我感覺身好些了,毒因該是解了?!?
李云卻有些不敢確定,合歡散,他不知道林霄那解毒丸是否有用,那可是宮廷禁藥,居然能出現在這侯府里,所以李云當時才那么篤定那女子是受人指使,以她一個侯府小姐的身份,不可能弄到這種宮廷禁藥。
聽著李月的話,李云朝著李忠吩咐道,“送他出去吧,然后你去將燕九找過來?!?
這里沒有林霄,外面的大夫根本看不出來李月身的毒,李云只能找熟悉宮廷的燕九過來問問看了,看他是否對這毒有了解。
等到李忠離開,李云看著懷里臉色還有些微微發紅的李月,擔心的問道,“還熱么?”
李月應道,“好些了,是身好黏糊,難受?!?
李云起身抱著李月,進去了里間將李月放在床,這會兒吳媽也不在,李云只得端了熱水過來,給李月脫了外面厚厚的棉襖,然后替李月簡單的擦了擦。
看著李月呼吸漸漸平穩,睡了過去,身的溫度似乎也下降了,李云總算是舒了一口氣,起身去了外間,看到燕九,開口問道,“哪些人手里有合歡散?”
燕九看著李云,疑惑問道,“小月沒事兒了?”
李云應道,“睡下了,應該是林霄的解毒藥丸發揮了作用。”
燕九微微皺起眉頭,“據我所知,這合歡散是無藥可解的,最多也只能壓制藥性延緩發作時間,不然也不會被列為宮廷禁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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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皺起了眉頭,“那該怎么辦才好?”
燕九有些尷尬的咳嗽一聲,“你跟小月是夫妻,行房之后,自然解了,放心,對你也不會有什么危害,不然宮也不敢有那么多人偷著用了?!?
聽的燕九的話,李云也微微有些臉紅,開口道,“幫我查查這合歡散哪些人手里有。”之后便沒空搭理燕九了,急急忙忙又進去了內間。
李云看著床的李月,嘆息一聲,原本躺在被子里的李月,此時早已經掀開了被子,臉色緋紅,微閉著眼睛,不安的在床鋪蠕動,手不停的抓著胸前的褥衣,神志不清的喃喃自語,“好難受,李云,我好熱?!?
李云坐到了床前,伸手過去,貼到李月冒汗的額頭,便感覺到額頭熱燙的溫度,而李月感受到臉涼涼的溫度,卻是昏昏沉沉抓住了那只能給自己帶來涼意的手,然后整個人往這只手的方向靠近。
李云再次嘆息一聲,終是解去了外衣,將李月摟進了懷里。
李忠一直再外面候著,不敢離開半步,直到半夜里,聽見主子讓送熱水進去,才快速離開里院兒去安排人送熱水進來。
而此時周遠候府的老侯爺跟侯爺夫人,卻是一直都守在小院兒里,沒有得到郡主安全的消息,根本不敢離開,若是郡主有什么三張兩短,他們周遠侯府徹底的完了。
侯爺夫人手里拿著一串佛珠,神情萎靡,時不時喃喃自語,“果然是報應啊,周家終是要敗了?!边@些天發生的事情,已經讓她心力絞碎了。
當兩人看到李忠出來時,便激動的過去,堵住李忠問道,“郡主如何了?”
李忠冷冷看向還沒離開的兩人,實在有些礙眼,“你們先回去吧?!彪S即朝著門口的侍衛說道,“你們去提兩桶熱水過來?!敝蟊阌挚焖龠M去了里間。
等到了下半夜時,終于消停了下來,一直守著的李忠也總算松了一口氣,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李月醒來的時候,已經是臨近午了,只是感覺整個人似乎都不受自己的控制了一般,渾身的不自在。
努力的動了動身子,發現自己在李云的懷里,可那觸感,怎么感覺不對勁呢?
“啊,李云你個禽獸,趁我睡著對我做這種事兒。”
那尖銳的聲音,讓正在外面忙碌的吳媽也忍不住抖了抖,原本聽的主子醒來,她應該過去服侍主子起身的,可是聽的那聲音,吳媽猶豫了半響,便往外面走去了,嘴里還喃喃說道,“水有些冷了,得換掉,吃食也還沒送來過,得去催催?!?
李云被李月尖銳的聲音吵醒,看著嘴里喊著自己禽獸,人卻沒有任何動作,眼睛還在偷偷東瞄西看的李月,無奈應道,“不記得昨天的事情了?”
被李云這么一提醒,李月便突然想了起來,“啊,我毒了?你不會告訴我,我了什么沒有解藥的*,然后必須那啥才能解毒吧?”
聽的李云一聲輕輕的“嗯”,李月滿頭黑線的感嘆,“果然生活處處是狗血啊?!?
李云并沒有聽懂,不解的道,“什么意思?”
李月懊惱的道,“沒啥意思,什么跟什么嘛,什么都不記得,醒來清白沒了,還渾身下被車碾壓過似的難受。”
李云嘴角浮起一絲無奈的笑容,“聲音這般大,精神也挺好,看來這毒應該是解了。”手卻也不老實的在李月的身扶過。
李月臉色微紅的怒道,“你的手放哪兒呢?”
李云嘴角抿起一絲笑意,輕聲應道,“不是說原本是夫妻,那啥了那啥了么?怎得還這么大的反應呢。”
李月模糊的記得,自己好像有說過這話,在前兩天,在李月失神的空檔,卻突然感覺身的手有變本加厲的趨勢,然后惱羞成怒的李月便不客氣的一腳踢了過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李月的潛力超常發揮,還是李云太過于脆弱,反正明明感覺渾身無力的李月一腳踢過去,居然將李云踢下了床,然后一屁股摔坐在了床下的腳踏板,之后便聽的啪的一聲,床前的腳踏板這樣被李云一屁股坐斷了。
聽吳媽說公子跟夫人已經醒了,快速趕過來的李忠,剛到門口便聽見了屋里傳來了這么大動靜的一聲響,李忠也來不及敲門了,便直接一把推開了門,嘴里還焦急的喊著,“公子,出了什么事情?”
然后李忠便看到了讓自己很是錯愕的一幕,他家那個平時如謫仙般的公子,隨時都能保持著沉著冷靜,長身玉立的公子,此時卻只穿了一條褲衩,很是狼狽的摔在了床前的腳踏板,腳踏板已經被他家公子坐成了兩截。
李月也同樣的錯愕,她也沒想到,自己這一腳,居然會將李云踢下了床。
李忠倒是反應迅速,很快轉身并帶了門,咳嗽兩聲以掩飾自己實在有些止不住的笑意,心里又擔心著,自己看到了這不該看到的一幕,不知道公子會不會記仇然后對付自己?
李云滿頭黑線的從地爬起來,然后再次回到了床的被窩里,這大冬天不穿衣服在外面凍著,即便是他身體再扎實,也著不住呢。
李月看著李云床來,終是從錯愕回過神來,尷尬的笑著說道,“嘿嘿,那個,對不起啊,我不小心的,嘿嘿。”
李云終于恢復了他原來高冷的形象,看了一眼窩在旁邊被子里小心翼翼的李月,出聲問道,“身子可還有什么不適?”
李月生怕李云找自己算賬,忙撒嬌著委屈著說道,“渾身酸痛無力?!?
此話李云聽的表示很懷疑。無力么?剛剛踢自己一腳力氣卻是挺大,雖然也是因為自己有些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