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這胡縣令帶著烏家人來了這衙門的時候,縣衙外面卻是已經圍的水泄不通了。
這烏尚書是親自帶著自己的小孫子過來的,而且這烏家小少爺是被抬著過來的。
看著衙門外面被圍得水泄不通的百姓,烏尚書忍不住微微的皺起了眉頭,怪怎么會有這么多人,心里猜測著是不是那勞什子郡主,和那李云耍的什么把戲。
烏家家丁看著前面被圍得水泄不通的衙門門口,根本過不去人,只得前開路,大聲喊道,“尚書大人來了,還不趕緊的讓開路來。”
“讓一讓,都讓一讓。”胡縣令滿頭大汗,走在最前面開路。
只是今天,這烏尚書的名號似乎并不怎么好用,這家丁叫了半天,也沒有人搭理他,百姓們仍舊是不停的往衙門門口擠。
外面能隱約聽見里面一個女子清脆的聲音正在講著什么大戰鮮卑的事情,只是外圍離的太遠,眾人都要豎起耳朵,專心致志的聽著,耳力不好聽不是很清的,會努力的往里面擠。
烏尚書聽著里面隱約傳來的說話聲,和此時這些完全不將自己放在眼的百姓,臉色更加的陰沉了。
當然烏尚書是不屑跟這些人一起往里擠的,加還有一個用坐攆抬著裝模作樣的烏家小少爺,更是擠不進去了。
胡縣令滿頭是汗,戰戰兢兢的前,給后面黑著臉站著不動的烏尚書施禮說道,“大人您在這里等等,下官先進去叫了衙役出來給您開路。”
烏尚書冷颼颼的眼神看了胡縣令一眼,才點了點頭。
胡縣令一個人東竄西竄?總算是突破了層層包圍圈,進去了衙門里面。
此時李月的故事剛剛告一段落,眾人聽得都有些意猶未盡。
首位坐著的徐大人最先看到擠進來的胡縣令,看到胡縣令一個人進來了,微皺起眉頭開口問道,“怎么?是沒叫動人么?”
胡縣令擦了擦額頭的汗,才開口說道,“在外面呢,只是外面圍的百姓太多,進不來?!?
李月聽得胡縣令的話,站起身疑惑朝外面看去,才發現衙門門口擠了黑壓壓一片,她也沒想到,居然會來這么多人。
外面的人聽晚李月的故事都還在議論紛紛地討論著精彩劇情,看到李月站起身來看向外面,便有大膽的人喊到,“郡主,再講一個?!?
“對呀,郡主,再講一個吧。”
眾人看向李月的目光,大多都充滿的崇拜。
李月淡笑著抬了抬手,示意大家安靜,然后開口說道,“今天我可是來告狀的,這被告人都已經被大家堵在外面進不來了,還請大家讓一讓,先讓被告人進衙門來?!?
聽到李月的話,外面圍觀的百姓從門口開始,便自動朝兩邊讓開一些,從間讓出來一條道,所有的目光也都轉向了衙門外面。
這衙門外面的層層包圍圈間終是讓出來一條道,一直通到了烏尚書的面前的道。
烏尚書黑著一張臉,一聲冷哼,抬起他高傲的頭顱,總算是邁開了腳步帶著身后眾人往衙門里走去。
這果然是沒有對沒有傷害,李月的燕西事跡徹底的征服了圍觀百姓,加和藹可親的脾氣,早給圍觀的百姓們留下了良好的印象;可是這個烏尚書,一臉不將任何人看在眼里的高傲表情,加這一會兒功夫早在圍觀百姓間傳播的烏家人目無人張揚跋扈欺辱了郡主的事情,百姓們看烏家人的眼神,便更是充滿了厭惡了。
在烏尚書這個古人眼里,目前還只知道權利的重要性,還并不能理解民心所向的深刻含義,所以即便是知道這些個民眾看向自己的眼神不善,也完全沒放在心,那些如螻蟻一般的百姓,即便是不滿意自己,也不能拿他如何,倒是自己可以掌控他們的生死。
烏尚書這樣大搖大擺的穿過外面的層層百姓,進去了衙門,等看到坐在堂的大王子和周懷瑾時,臉色更是黑了。
李月這個郡主,烏尚書從未看進眼里,一個鄉村野婦罷了,不過大王子卻是身份自己的身份尊貴,相對的禮儀還是需要的,所以烏尚書還是前,打算先跟大王子見禮。
不過這烏尚書還沒來得及開口,倒是他身后坐攆的村子烏家小少爺烏學之先開了口,那烏家小少爺伸手指著李月,面色陰狠的開口說道,“你這個賤女人,居然還敢來,爺爺,是這個賤女人,慫恿了周金寶那小子揍我的。”
烏尚書原本只算是陰沉的臉,此時卻是震怒了,他帶著自己孫子出來的時候,警告過他,不要說話,不想這剛到地兒,自己還沒開口,這小子先開口了,烏尚書看著自家孫子的眼睛恨不得噴出火來,怒斥道,“你給我閉嘴?!?
這徹底被寵壞的烏家小少爺卻是絲毫不知收斂,還繼續跟烏尚書叫囂,“爺爺,你吼我做什么,是她害我在床躺了好幾天,我一定要將這個女人抓起來,折磨死她。”
烏尚書氣的差點暈過去,對著旁邊的家丁說道,“給我把他的嘴堵。”
那可是烏家的小霸王,這家丁即便是聽的烏尚書的話,也有些猶豫,這烏尚書對這小少爺可是同樣寵溺的緊,這會兒是氣頭,等氣消了不得輪到他們倒霉?
烏尚書再次陰冷的開口,“沒聽到么?給我把他的嘴堵?!蹦羌叶〔胖朗虑榈膰乐匦裕话銥跎袝@般說話的時候,都是有一人要倒霉的。
那烏家小少爺嘴巴被家丁堵,都還在心有不甘的嗚咽著,滿是委屈的看著烏尚書,可此時烏尚書此時卻沒空搭理他那個蠢的出屎來的孫子,他還在想著這事兒如何了。
大王子心想著既然下定了拉攏李云和李月的決定,那必然得表現出誠意來不是,既然自己來都來了,干脆先出頭吧,于是最先站出來開口說道,“看來這外面盛傳的似乎也不是沒有道理呢?看看,如今這烏尚書連本殿下都沒放在眼里,長安郡主,你這新封的郡主封號烏尚書又怎么看的眼,呀,不對,是烏家這名不見經傳的小少爺都看不眼呢?!?
烏尚書眼里閃過一絲晦暗不明的光,心里有些懊惱,早知道這小子這般沒腦子,自己不帶他過來了。
可是烏尚書此時不管是后悔懊惱,都要表現誠懇的先給大王子認罪,“老臣參見大殿下,小孩子不懂事,還請大殿下不要跟小孩子一般計較?!?
一向以心胸寬廣示人的大王子,這回卻是咄咄逼人,繼續開口說道,“烏尚書家的小孩子不懂事,這跟本殿下有關系么?子不教父之過,小孩子不懂事,那跟烏尚書家的家教有關系,本殿下覺得,烏尚書還是要多花謝時間在家教,多管管烏家人,別讓烏家人走到哪兒都能聽到什么張揚跋扈仗勢欺人?!?
烏尚書咬牙切齒,卻無力反駁,還只能別有深意的開口說道,“多謝大殿下教誨,老臣定銘記于心。”
李云插嘴打斷兩人的話,開口說道,“既然人到了,也該辦正事兒了,徐大人,開始審案吧?!?
徐大人朝著堂下的烏尚書道,“既然烏大人也來了,還是當事人的家人,便也坐在一旁旁聽吧,來人,給烏大人看坐。”刑部是直接聽命于王,徐大人雖沒有這烏尚書的官銜大,卻也是王親子下達的命令,審理此案,倒是一點都不用忌憚烏大人身份,既然人來了,便打算繼續審他的案子。
烏尚書看著堂下坐著的大王子和周懷瑾,還有李云李月兩夫妻,這些人似乎都不是自己能夠輕易左右的,只得點頭應下,在衙役送過來的椅子坐下。
此時的烏尚書,也大概猜到了,這些個人今天怕是有備而來的,自己定要小心應付了,而這周金寶,今天多半是要放出去了。
想著會輕易這般落敗,讓自己感覺到一點反轉的機會都沒有,也是多虧了那如今還坐在步攆,被家丁堵著嘴的自己的孫子,那看向自己孫子的眼神便充滿了冷意,而看向周金寶的時候,眼里卻更是充滿了殺意。
那被捆綁著站在李云跟李月附近的周金寶,接收到那危險的目光,身子也忍不住抖了抖,只到看到一旁的表哥跟表嫂,這周金寶心里才有了點底氣。
徐大人看一切緒,便開口說道,“堂下烏學之,長安郡主狀告你當街羞辱于她,還想將她綁起來,可有此事?”
烏家小少爺想要出口,卻被家丁堵住了嘴,這倒是有些讓眾人遺憾了,他們還想看看這烏家小少爺到底能夠張揚跋扈到什么程度,還能語出驚人的說些什么大逆不道的話來呢。
徐大人看著被堵住嘴的烏家小少爺,正想開口讓家丁先松手回答自己的問題,不想這烏尚書卻先接了話,開口說道,“徐大人,這孩子們不懂事,喜歡出口傷人,這很正常,只要沒做出來什么出格的事情,都是可以原諒的嘛。”
大王子適時的插話,“這外面傳言不實啊,本殿下看來,不止是烏家人張揚跋扈,連烏尚書也是這般張揚呢,這徐大人審案,烏尚書一個旁觀的,這是想打算喧賓奪主替徐大人審案么?烏尚書這是刑部的事情也想插手?”
烏尚書心里暗罵這大王子多管閑事,面卻只能盡量保持鎮定的開口,“大殿下千萬不要誤會,老臣可沒有這個意思,老臣只是覺得孩子還小,不會說話,才想要出聲為孩子辯解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