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李月還是覺得大涼山裡稍稍安全一些,若是這鮮卑士兵硬是不放過這些個村民,還要殺往大涼山去,至少他們還可以稍稍往大涼山深山裡撤,自從知道了小白的強大,有小白在,李月倒是還有了些底氣在大涼山深山裡活下來。
於是李月朝張郎說道,“這縣城裡不見得安全多少,乾爹您還是跟著我搬去大涼山吧,這鮮卑血洗村子的目的很明顯是爲了搶糧食等物資,那大涼山裡誰都知道有多危險,他們應該不會爲了殺人而去山冒險的。”
張郎聽的李月的話,細細想了想,倒是覺得李月說的有道理,這生死攸關(guān)的時候,張郎倒是沒有跟李月客氣,點了點頭應道,“行,聽月兒的,咱們?nèi)ゴ鬀錾健!?
張老太太聽的自己兒子的決定,對著李月說道,“是要麻煩到月兒了。”
李月笑著應道,“幹奶奶還跟我這般客氣,我可是沒少麻煩您們的,還從來不會跟您們客氣,我可是把自己當您的親孫女兒呢。”
張老太太聽的李月的話,原本還滿是擔憂的臉,難得露出了輕鬆的笑意,“你這孩子,是會哄我這個老婆子開心。”
李月嘿嘿一笑,拉了漪兒跟著過去張郎的藥房,邊走邊說道,“乾爹,這些個藥材可不能便宜了那羣鮮卑蠻子,我跟漪兒反正沒事兒,幫您收拾。”
張嬸兒也跟著進來,“本來沒打算留下藥材,只是你幹奶奶腿腳不好使,我又腆著個大肚子,你乾爹不敢讓我動,只得指望你乾爹一個人收拾,哪兒忙的過來。”
李月應道,“您可確實不能動,還是好好歇著吧,我跟漪兒來好,我娘要是知道您去山住,肯定得高興壞了。”
張嬸兒想起了跟自己關(guān)係要好的許錦娘,臉也露出了一絲笑容,原本因爲要離開去縣城裡,家裡壓抑的氣氛,倒是因爲李月的到來消散了不少。
“你娘她可還好?”張嬸兒問道。
李月邊拿了牛皮紙出來,將藥屜裡的藥一一倒在牛皮準備用牛皮紙包起來,邊應著乾孃的話,“挺好的,乾孃是不知道,如今我娘可是兇悍的很呢。”李月放低了聲音繼續(xù)說道,“您是不知道我娘現(xiàn)在多厲害,次在縣城裡,還用笤帚抽了我奶呢,把我都嚇了一跳。”
張嬸兒聽的也有些不敢相信,開口問道,“真的?”
於是李月便將娘在縣城燒烤店裡的“光榮事蹟”給乾孃講了一邊,張嬸兒邊坐在前面一把椅子,幫忙包著李月倒在牛皮紙的草藥,邊說道,“你奶也太惡毒了,真是活該。”
兩個人留在了張家,幫忙收拾東西,李月心裡還惦記著林霄說的下午回來,也不知道有沒有打聽到什麼消息,於是傍晚的時候,李月讓乾孃跟幹奶奶先收拾了東西先跟著山,剩下的東西等著他(她)們下山來慢慢搬。
一行人了大涼山的時候,林霄果然回來了,只是這會兒還是先要安頓好乾爹他們,李月便沒來得及問。
張老太太跟張嬸兒被安排在了許錦娘跟小陽住的那邊屋子,張郎則將著跟林霄擠一擠,去林霄那邊住。
安排好之後,李月見著有娘跟漪兒幫忙收拾,便抽空拉了林霄到院子裡,小聲問道,“怎麼樣?”
便聽的林霄說道,“什麼消息也沒打聽到。”
李月聽的林霄的話,皺著眉頭追問道,“你沒見著張大哥或者趙大哥麼?”
林霄搖了搖頭,細細道來,“我去了縣城,便發(fā)現(xiàn)整個縣城守衛(wèi)森嚴,有重兵把守,那些個想要進城避難的百姓,都被士兵驅(qū)散了。”
“現(xiàn)在的臨淄縣城,根本是不準進不準出,我若不是那守城的士兵裡面有劉副將在,估計都進不去城裡。”
“縣城裡倒是一切正常,只是街時不時的會有巡邏的小股士兵,因爲知道這臨淄縣城突然來了重兵把守,縣城裡的百姓倒是不會像城外的百姓這般慌亂。”
李月聽的林霄的話,催促道,“你說重點,有沒有李雲(yún)的消息?”
林霄搖了搖頭,應道,“我去茶樓裡找張大哥,便聽的曲掌櫃說,張大哥已經(jīng)好幾天沒有回來了,說是衙門裡有重要事情,他們必須時刻守在衙門,於是我又去衙門溜達了一圈,也全部是重兵把守,根本什麼都打聽不到。”
李月聽的林霄說完,皺著眉頭說道,“這太不正常了,肯定是出了什麼事情了,或者是臨淄縣城裡有什麼相當重要的東西?”
林霄聽的李月的話,說道,“我想著你大哥他們在酒樓裡工,消息靈通一些,肯定知道的多一些,便去找了你大哥明耀,找他問了問最近臨淄縣城是什麼情況,明耀說是前段時間,臨淄縣城突然來了一支燕西軍的兩萬人軍隊,說是爲了防止這些個城池落入鮮卑之手,所以每個城池都派了燕西軍加固城防。”
李月低下頭沉思,隨即喃喃說道,“不對呀,這樣分散兵力,這不是給鮮卑機會各個擊破麼,我覺得臨淄縣城如此這般的動靜,應該是在保護什麼重要的東西,不過爲何不及時運走還要一直在臨淄縣城裡呢?難道是運不走?”
林霄看著李月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開口說道,“別胡思亂想了,我今天去縣城的時候,官道已經(jīng)有好多開始逃難的難民了,看來戰(zhàn)事很有可能會波及到這邊了,咱們要不要也離開這裡?”
李月?lián)u了搖頭,說道,“這老的老小的小,還有孕婦,怎麼離開?這大涼山暫時安全,外圍不安全咱可以往深山裡鑽,反正有小白,應該危險不大,還是留在大涼山裡吧。”
林霄點頭應道,“好,你大哥他們在縣城裡暫時也安全,李兄沒有消息,肯定也是有他自己的計劃的,你不要整天一副皺眉不展的樣子了,免得讓大家擔心。”
李月白了林霄一眼,“你不也一樣。”說完轉(zhuǎn)身去幫忙收拾東西去了。
之後張郎他們沒見著李雲(yún),問李雲(yún)去了哪裡,李月便將告訴孃的那一套說辭告訴了張郎,聽的李雲(yún)是去了燕京,那燕京可是大燕的王城所在,他(她)們倒是用不著擔心。
第二天,張郎李月幾個人忙碌了一整天,終是將張郎家裡稍稍重要的東西都搬了大涼山,這村裡好些人都收拾了東西逃難去了,張郎他們搬東西,倒也沒怎麼引起大家的注意。
張郎一家都搬了來,這院子裡倒是一下熱鬧了起來,李月則開始拉著林霄跟乾爹時不時的往那邊山洞跑。
打鐵這個事情,李月還是覺得自己不太擅長,主要是自己到底是個女子,力氣太過於有限了。
李月手裡有兩把弓弩,還有二十多支鐵箭,但是李月覺得還是有些不夠,李月打算再打兩把弓弩,一二十支鐵箭,看了看這鐵的庫存量,差不多也只能打這麼多了。
對於打鐵,張郎跟林霄也是門外漢,只能由李月這個技術(shù)指導在一旁指揮,張郎跟林霄聽從李月的指揮工作著,花了差不多大半天的時間,才勉勉強強打出來第一支鐵箭,有了第一支鐵箭的經(jīng)驗,之後雖然動作還是慢,但是明顯還是打第一支鐵箭的速度快了許多。
又過了四五天,李月正帶著林霄張郎還有漪兒幾人,在院子外面山的路口布置陷阱,林霄突然停下手裡的動作,說道“”山下來了幾個人。”
幾人聽的林霄的話,都沿著山來的路看著山下,李月跟漪兒都知道林霄武功高強,他開口了肯定不會有錯,倒是張郎,他都要懷疑林霄是不是聽錯了,正準備開口問的時候,不想便見著山下有幾個人出現(xiàn)在了山的小路,那幾人肩都扛了不少的東西,後面還牽著一頭牛。
等分辨出來那是老劉頭一家的時候,李月便知道,這鮮卑怕是已經(jīng)打過來了。
張郎看著山下來的幾個人,好說道,“這不是老牛頭一家麼,怎麼也大涼山來了?”
便聽著李月開口說道,“是我讓他們來的,若是鮮卑打過來了,來大涼山躲一躲,這才幾天時間,看來這鮮卑動作很快。”
聽的李月的話,張郎面的表情也變的沉重。
幾人很快來了,看到路口的李月,老劉頭抱歉的說道,“要打擾你們了,據(jù)從西面逃難過來的人說,鮮卑已經(jīng)到了臨博縣城附近了,這臨淄縣城跟臨博縣城也一天的路程,最遲明後天,怕是很快能打到這邊來了。”
李月過去幫忙接過來一些劉家姑娘手裡的東西,邊帶路往院子裡走邊說道,“先進去再說吧。”
等帶著老劉頭一家人進了院子,許錦娘幾人聽的老劉頭帶來的消息,也都皺起了眉頭,一臉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