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個村子,王家倒不是很遠(yuǎn),不過明月要做的輪椅卻是個新的東西,明月一一描述指導(dǎo)制作的方法,差不多還是花了一午時間,午的時候,才回去了李家。
一路明月便思考著,要如何讓李云答應(yīng)自己給他治腿呢?強(qiáng)來?似乎不怎么靠譜。那偷偷摸摸的來,明月覺得這個辦法可行,都住同一屋檐下了,待李云睡覺的時候自己偷偷檢查是了。
想起李云書架的各類關(guān)于毒的書,明月便猜想,李云的腿傷很有可能跟毒有關(guān),不然怎會有那么多關(guān)于毒的書籍。
即是這樣,自己也應(yīng)該多研究研究那些書籍了,這樣更方便自己給李云治傷,這樣想著,明月的腳步便不覺的加快了。
李掌柜見明月這般著急的情景,便自動理解為明月是急著回去見她相公,看著明月的背影,笑著一臉欣慰,只是想起早吳氏說的,兩人沒有圓房,便又不禁皺起了眉頭,心里胡亂的猜測著到底是什么問題,或許自己該找個時間好好問問侄兒李云。
回了家里,進(jìn)了院子,李老太太仍舊是坐在院子里一顆樹下,磕著瓜子,李蘭在一旁幫忙打著扇子,兩人都面帶笑意,似乎剛剛是說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見著明月進(jìn)門,李蘭最先反應(yīng)過來,“爹,嫂子,回來了呀,那椅子做的怎么樣?”
明月笑著應(yīng)道,“做起來還要些時候,王木匠答應(yīng)了做好親自送過來。”
吳氏聽著外面的說話聲,便出來開口道,“午飯好了。”
李掌柜聽的吳氏的話,過去幫忙扶起自己的娘,“吃飯了,月兒還是去后院陪阿云一起吃午飯吧。”
李老太太皺了皺眉頭,最終還是沒說什么,由著李蘭跟李掌柜扶著去前廳用飯了。
明月應(yīng)了一聲,“那我先去了。”便快步去了后院。
剛進(jìn)屋,便見著李云已經(jīng)在桌子前坐好,桌也已經(jīng)布好了飯菜。
桌只拿了李云的一副碗筷,見著明月進(jìn)來,吳憂忙道,“月姐姐稍等,我再去拿一副碗筷來。”說完便出去了。
李云坐在桌子前面,看了一眼明月,便沒有再說話,也沒有動筷。
又被無視,明月不滿的撅了撅嘴,還是自己先開口道,“我回來了。”之后便到桌子旁邊李云的對面坐下。
李云淡淡的“嗯”了一聲,屋子里便安靜了下來。
明月眼睛微微一閃,露出一抹晦暗不明的笑意,突然將身下的凳子挪動到李云的旁邊,待挨著李云之后,便將雙手手肘撐在桌面,雙手捧著自己的下巴,歪著頭看著李云,開口道,“相公。”
沒人搭理,明月故意將聲音放的嗲一些兒,“相公……”
“相公……,我叫你拉。”
“嗯。”之后冷冷的眼光,便掃了過來。
明月總感覺從李云那冷冷的眼神里看到了嫌棄,尷尬的坐直了身子,自己也覺得剛剛的做法挺幼稚的,而且明月怎得覺得自己來了這里,變的越發(fā)幼稚了。
李云確實是嫌棄的,雞皮疙瘩起了一身,那嗲嗲的語氣,跟面前這丫頭太不搭了,實在是有些讓他惡寒,有些受不了了最終答應(yīng)了一聲,并努力的不將嫌棄的表情表現(xiàn)出來。
吳憂拿著新的碗筷過來,便看著月姐姐緊挨著公子坐著,吳憂帶著曖昧的笑意,給明月盛好飯,放到明月的面前,便快速的溜了。
明月尷尬的咳嗽一聲,將凳子拖的稍微遠(yuǎn)了一些,說了一句,“吃飯了。”便急急的拿了面前的碗筷開始扒飯。
李云看了一眼低著頭扒飯的明月,才優(yōu)雅的拿起自己面前的碗筷,開始吃飯。
因為之前自己的幼稚行為,只到吃完飯,明月都沒有說話。
吳憂仍舊是在適當(dāng)?shù)臅r候出現(xiàn),收拾好碗筷,端著托盤出去,只是出去的時候,對著明月說了一句,“月姐姐照顧下公子哦。”
“額。”明月看著坐在桌子面前的李云,要怎么照顧?
“那個,你、你現(xiàn)在要干什么?”明月結(jié)結(jié)巴巴的問道。
李云看了明月一眼,心里無奈嘆息一聲,有個媳婦真是麻煩,淡淡的道,“出宮。”
“啊?出宮?出什么宮?”明月有些不明所以,一時沒明白過來。
“茅房。”冷淡的還帶著一絲絲不耐的語氣,明月聽完,卻有些不知所措了。
臉帶著微微的不正常的紅,微張著嘴,手里習(xí)慣性的因為緊張用手指絞著自己的裙子,不知所措的看著李云。
李云耐著性子繼續(xù)說道,“去叫吳憂來。”
明月終是從呆愣回過神,一溜煙快速的出了門,找吳憂去了。
只是明月前前后后找了個遍,也沒見著吳憂,只得去問廚房里的吳氏,“吳嬸兒,吳憂去哪兒了。”
吳氏笑著應(yīng)道,“他剛出去了,月兒找他有事兒?”
明月點點頭,“是有點事兒找他幫忙,他什么時候能回來。”
吳氏道,“可能要晚才過來。”
“啊?”明月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若是等吳憂晚回來照顧李云茅房,還不得憋死。怎么辦?
吳氏看明月那樣一副表情,不解的問道,“可是有什么急事?”
明月沒有說話,低沉著腦袋搖了搖頭,往后院走去,既吳憂不再,不可能去找李叔幫忙吧?自己扶李云去是了,反正自己都嫁給他了,不是照顧他個茅房嘛,而且在屋子旁邊靠后面,也不遠(yuǎn)。
咬了咬呀,明月心里已經(jīng)有了決定,然后快步回了后院。
一進(jìn)屋,便發(fā)現(xiàn)李云已經(jīng)沒有坐在屋間的桌前了,而是已經(jīng)去了那邊書桌前椅子坐著了,手里拿了一本書在翻看著,旁邊放著拐杖。
明月走過去,帶著緊張忐忑的開口道,“那個,那個,吳憂出去了,我扶你去吧。”
李云沒有抬頭,低沉的聲音回了一句,“不必了。”
明月以為李云也是不好意思,便繼續(xù)開口說道,“那個,沒關(guān)系的,我扶你過去。”
站在李云身前,明月等著李云放手里的書,可是站了半天,卻不見李云有動作,便繼續(xù)說道,“那個,憋著對身體不好……”
李云沒有表情的臉,終于有了龜裂的跡象,眼角微抽,開口道,“我已經(jīng)自己去過了。”然后繼續(xù)看書。
明月錯愕的張了張嘴,自己又是害羞又是擔(dān)心的,結(jié)果都是自己在瞎操心?有些惱羞成怒的明月,心里的不滿情緒瞬間爆發(fā),一把抓了李云手里的書,紅著臉吼道,“你這人怎么這樣啊?既然自己去了干嘛不告訴我,還讓我在這兒像傻子一樣又糾結(jié)又擔(dān)心的。”
明月吼完,不客氣的將搶來的手里的書扔在了桌子,氣沖沖的出了門,心里很是難過,還以為李云是李昊,如今看來,根本不是。
李昊雖然對自己也是隨時一副冷冰冰的表情,可是從來都是他默默的照顧著她,什么事都為她著想到,更是從來不會為難她,讓她難堪。
李云不是李昊,明月沖出了屋子,并沒有離開,而是坐在后院里的樹下,靜靜的發(fā)著呆,腦子里只回響著一句,李云肯定不是李昊,越想,心里便越難過。
明月突然發(fā)了脾氣,讓李云有些錯愕,自己不是給她說了?怎么還發(fā)脾氣了?
李云撿起明月摔在桌的書,繼續(xù)翻看,又不自覺的抬頭往窗外看了一眼,便見著明月并沒有離開,透過模糊的窗紙,有一個人坐在院子里桂花樹下,不正是剛發(fā)脾氣的那丫頭么。
伸手將書桌前的窗戶微微推開了一些,李云看向桂花樹下,便見著明月一臉難過的發(fā)著呆,過了一會兒,又一臉憤怒的踢著旁邊的石頭,嘴型張張合合的似乎還在念叨什么,踢了一會兒,突然起身,往著屋子這邊來了,李云趕緊的收回視線,看向手里的書,眼角的余光關(guān)注著進(jìn)屋的人,心里想著,不會這丫頭還沒發(fā)夠脾氣吧?
明月在院子外面發(fā)泄了一番,待冷靜下來,便也覺得自己的脾氣發(fā)的有些莫名其妙,輕嘆一聲,還是進(jìn)了屋。
進(jìn)屋見著在書桌前看書的李云,明月輕輕的道了一句,“剛剛,對不起。”
明月的道歉,倒是讓李云有些意外,剛剛在外面還在怒氣沖沖的發(fā)著脾氣,怎得進(jìn)屋來還給自己道歉了?不過這次李云趕緊的回了一句“無礙”,免得自己不回應(yīng),明月又發(fā)起脾氣來。
聽的李云的回應(yīng),明月繼續(xù)說道,“你有什么事情,叫我,吳憂今天下午不在。”
李云淡淡的“嗯”了一聲。
得到李云的回應(yīng),明月便沒有在說話,去了書架前,拿起早看過的那一本竹簡,去了桌子邊坐下,接著早看的地方,開始認(rèn)真的翻閱起來。
李云雖是看著手里的書沒有抬頭,眼里卻是一個字沒有看進(jìn)去,眼角的余光一直注意著明月的舉動。
那些竹簡,李云自己可是很清楚,都是自己搜集起來的一些較深奧的書籍,她能看的明白?看她那么專注,雖時不時的皺眉,卻不似看不明白的樣子。
李云越發(fā)的覺得,自己的這個媳婦兒不是個簡單的,可是身份背景卻又完全沒有問題,讓李云實在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