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再快些。”青老眉頭一皺,又說了句話。
“我知道了。”老爹掛了電話,長嘆一口氣。
“老頭開門!”青葙把那紅綢布包裹的東西捂在胸口,使勁敲著門。
“吱呀……”
青老立即起身,拉開門栓,目不轉睛地看著青葙手裡的紅綢布包。木質的門板被風雨腐蝕,發出年代的感嘆。
“丫頭,這東西?”青老盯著青葙手中的紅綢布,面部的肌肉都僵硬了。
“是。”青葙被青老凝重的氣氛渲染,心裡有些害怕。
“給我。”青老攤開手,接過紅綢布包,手微微抖了抖。
“那老不死的,說了些什麼。”青老心事重重地,心情陰雲密佈,推開木門,示意青葙進門。
老不死的?
青葙反應了一秒。
“他說,得快點交給小姐,不然小姐會有難。”青葙瞪大了眼睛看青老,似乎在求證這句話的真實性。
“殊蘭丫頭呢?”青老手指蜷曲,將紅綢布包緊緊捏在手裡。
“小姐,小姐,她去江西了!”青葙有些著急了,瞪大了眼睛巴巴地望著青老。
……
江西婺源五龍山。
早晨的水霧縈繞,眼前一片朦朦朧朧。
“是有個傳說,不過,像你這樣的女娃來找傳說,也是少見。”
半山腰上,一個穿著破爛花青色衣衫、鬍鬚拉渣的老爺子,微弓腰,雙臂隨著步子一搖一晃,邊走邊調侃。
文殊蘭帶著頭巾,上衣紅黑相間點綴銀色鉚釘,搭配一件白底彩色褲邊的褲子,一聲不吭,緊隨其後。
“女娃子,你找那泉水有何用啊?”老爺子察覺不到文殊蘭的不耐煩,仍舊不停追問。
“我朋友,想寫地方誌,對這口泉有興趣,正好我在這邊出差,所以代替他來看看……”文殊蘭盯著腳下幾乎已經不見邊界的山路不敢分神,編了個藉口搪塞了過去。
“哈哈,那好那好,宣傳嘛,”老爺子假意高興,語氣突然沉重,停下了腳步,“就是那,從那個溶洞進去,往裡走2公里左右,你看見的那汪清泉就是了。我就送到這了,餘下的路,不能奉陪。”
文殊蘭不是婆婆媽媽的人,即使前路陌生,但也不願強求那老爺子繼續帶路,也停下腳步,淺淺點了點頭。
“再……會。”老爺子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文殊蘭,嘴角露出一抹怪異的笑容,繞到文殊蘭身後,後退了幾步,就轉身急匆匆地離開了。
文殊蘭急著找那泉水,並沒有在意陌生老頭不太正常的表情。這一趟,她是打著出差探險的名義來的,加上自己身手也不錯,心裡絲毫沒有擔憂。
“這景色倒是不錯。”眼前山巒重疊,峰崖屏障文,文殊蘭微微一笑,暗自感嘆大自然鬼斧神工。
“叮……”
手機鈴聲。
“胥山,嗯,我馬上到仙泉,進洞可能沒有信號。位置就是……進入溶洞口,再走二公里左右……2小時之後,如果我沒有聯繫你,再來找我。”文殊蘭爲了讓胥山安心,描述了一番找到仙泉的大致路線,也算是留了後手。
“好,小姐,請一定注意安全。”胥山一邊順從答應,一邊按照文殊蘭的描述上了山,他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她一個人面對危險。
……
青老的住所。
青老和青葙心裡都打起了鼓。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您稍後再撥……”
青葙撥了好幾次,都無法聯繫上文殊蘭,臉上起了一層薄薄的虛汗,青老也是捏緊了紅綢布包,思慮萬千。
“我打給胥山,小姐帶著胥山一起的。”青葙衝著青老說。她在安慰青老,更多的是安慰自己。
“胥山,小姐和你在一起嗎?”青葙問得小心翼翼。
“沒有,她……”胥山話未說完。
青葙就已暴跳如雷,捏緊了拳頭。
“她在哪,安全嗎?電話打不通,是不是出事了?你爲什麼不跟她一起?趕緊去找她。”
“青葙?”
這相隔千里,也能不忘記懟他?
胥山一頭霧水,呆立在原地。
青老示意他來通話,青葙立即將手機遞給了他。
“胥山,我是老青,殊蘭不能落單,快去找她。她一個人去了哪?”青老抓緊了手機,恨不得能飛到文殊蘭身邊。
“婺源五龍山,小姐在找仙泉,那泉水位置隱秘,找了好幾個村莊只有一個老人知道路,但他只帶一人上山,於是小姐把我留在了山下,小姐已把路線複述給我,我現在正往那趕。那路線是……”
青老一問,胥山立刻意識道事情不簡單,把事情完完整整地說了一遍,出於對小姐的保護,把路線對著青老再重複了一遍。
“仙泉?”青老未曾聽過文殊蘭與什麼仙泉有絲毫瓜葛,心中疑雲升起。
……
溶洞口。
文殊蘭體力優渥,對付這些崎嶇難走的山路也不在話下。
只是這洞內的世界,讓她感到震撼,這洞口約摸百米,洞內寒氣逼人,深不見底,只是靠近洞口的30米左右有微弱的光觸及,再深,就像吞噬星空的黑洞一樣。
文殊蘭打開手電筒,繼續往裡走。
自從那日聽見了景彥書接聽的電話,成欲和景彥書那幾句話,讓她始終放不下。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小彥書也成她放不下的心事了。
“少爺,婺源五龍山的仙泉已經找到了,只需要將文小姐的手鐲放入仙泉水中的暗格內,拿到那盒子,少爺就有救了。”
“再晚,就性命攸關了。”
“我有分寸,時機未到,不要多說……”
手鐲,性命攸關,仙泉,暗格……
文殊蘭一遍又一遍地回憶著,且不論小彥書爲什麼性命攸關,單就這件事與她和小彥書都有不可分割的關係,她就必須弄清楚,到底是什麼在作怪。
文殊蘭越往裡走,光線越少,走了約摸10分鐘,洞內就完全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嘀嗒……”
四周漆黑,安靜地連水滴的聲音都十分清晰。
“啊……”
文殊蘭被東西絆了一下,重心一歪,差點摔倒,站定之後,拿著手電筒往腳下一照,一如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