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葙,跑快點!師傅來了!哈哈哈!”文殊蘭樂得前腰搭後背,十足像個孩子。
老爹看著眼前的丫頭,仍舊憂心忡忡。
“你看看你看看,你都養(yǎng)的什麼丫頭?”青老託著自己的半截鬍髯,硬要老爹負責,心疼得五官都快擠到一起了。
“你個百來歲老不死的還鬥不過我家一個小黃毛丫頭,我無話可說。”老爹別過臉,不敢看青老,責怪青老自己沒用。
“我……哎……我的寶貝喲!”青老撫髯長嘆,就差爲這半截鬍髯哀嚎哭魂了。
“哎,老青,你這鬍髯……”老爹一把奪過青老手裡的半截鬍髯,眼裡直冒光。
“你!嗨呀!一家老的小的都粗蠻不講理!”青老追著老爹埋怨。
“老哥,你先別急!你這鬍髯不是有那壓制之效嗎?”老爹將鬍髯護在懷裡。
這鬍髯落入他手,想再收回來又豈有可能哉?
“嗨!”
青老甩甩頭,那便物盡其用吧。
“有倒是有,只不過還差一樣的東西……”青老有些遲疑,“還需要,需要……先夫人那隻湖水藍的翡翠手鐲。”青老背對老爹,那湖水藍的翡翠手鐲是跟著他的先夫人進了棺材的,這不是要老爹去挖他死去老婆的墳嗎???!
老爹臉色一沉,面色鐵青,嘴角抽搐了兩下,眼神從遲疑立即變成了堅毅。
“我去取?!?
半日後,老爹回到了莊園,只叫下人將裝了鐲子的木盒遞給了青老,便把自己鎖在了屋內,一言不發(fā)。
手鐲已取,青老也管顧不了太多,將自己的半截鬍髯點燃,取灰,與風乾的合歡、梔子、薄荷的粉末混合,再取下腰間的葫蘆將其中液體倒入混合物中,轉眼,混合物由黑變粉最終化成白色絮狀物沉澱與器皿底部,而液體則變成了微閃光銀灰色。
青老對著木盒鞠了一躬,小心翼翼取出手鐲,將手鐲放入器皿之中。只見那銀灰色的液體似乎在能夠穿透手鐲,在器皿中不停旋轉,本已略微暗沉的鐲子,變得如清晨的湖水般澄澈。
青老再對手鐲鞠了一躬,然後將其取出,擦淨,觸碰到手鐲的瞬間,手指的皮膚就被粘住了。
“萬年寒翠果然名不虛傳……”青老連忙將手浸入銀灰色液體中,手鐲才緩緩脫落。青老帶上手套再次取出手鐲,更加謹慎小心。
“死老頭,你又在幹嘛?”青葙一把推開門,眼睛直直盯著青老手中的手鐲,正要去奪,被青老閃身躲開。
“死丫頭,這可玩笑不得!這……”
話音未落,手鐲已被青葙搶了去。
“誒……死老頭!怎麼回事?你謀害我?!”被極寒的手鐲粘住了手指,青葙只覺手指沒了知覺,嚇得大喊大叫!
青老抓起青葙的手趕緊按到器皿中,手鐲才脫離青葙的手。
“呸!疼死了!死老頭,你這是什麼怪物?”青葙看著幾根蛻皮的手指,疼得眼淚花花直打轉。
“臭丫頭!讓你調皮搗蛋不聽老人言!再晚些,你這隻手都廢了!”當然沒有那麼嚴重,青老故意危言聳聽。
“這是靈物,人家剛醒不久,脾氣大得很……”青老煞有其事地解釋,聽的青葙瞪大了眼睛,一臉懵。
“死老頭,你還會研製這種暗器!”
果然,青葙的腦回路是常人不可理解的。青老感嘆真是“孺子不可教也”,用厚厚的棉絮包著手鐲轉身走了。
“殊蘭丫頭,來,這是老爹的傳家寶,有平安符的功效,你這次回國必須得戴著?!鼻嗬仙挛氖馓m不接受這鐲子,一臉賤賤的哄她。
“老爹呢?”文殊蘭倒不很在乎那鐲子,只是既然是老爹的傳家寶,這麼重要的東西,依照老爹獻殷勤的個性,搶著來還不一定呢!爲何是青老頭送來的。
“誒……老頭我送來不一樣嗎?”青老有些著急。
“給我吧。”文殊蘭淡淡一句。
“小姐!別!”青葙趕緊衝到文殊蘭面前,結果文殊蘭已經安然無恙地將手鐲戴到了手腕上,看著文殊蘭欣賞那手鐲的樣子,下巴都驚掉了!
“沒……粘?”青葙臉定格了詫異。
“沒粘。”青老點點頭。
“咚咚……”胥山出現(xiàn)在門口,表情寡淡,站得筆挺,“小姐,老爹安排您今晚回國。”
“死撲克臉,我們會收拾的?!鼻噍俜藗€大白眼。
“青葙,老爹對你另有安排,我會跟隨小姐?!瘪闵經]有看青葙,冷冷地說。
“小姐,老爹他……我不能離開你!”青葙正要去抓文殊蘭的雙手撒嬌,想起剛剛被粘掉手皮的一幕,就抓住了沒有戴手鐲的手。
“老爹說你晚些去找小姐?!瘪闵接滞铝艘痪?。
“行啦,又不是不讓你去,分批次嘛。”文殊蘭捏了捏青葙的小肉臉,十分寵溺。
“知道了胥山,我會準備好?!蔽氖馓m衝著胥山說。
“殊蘭丫頭,這鐲子不可離身,除你之外,其他人不可碰,切記?!?
青老又是一臉故弄玄虛。
只不過這老頭說的話總是靈驗,他這番叮囑,文殊蘭自然也記在了心裡。
打發(fā)走了衆(zhòng)人,文殊蘭纔好好感受起手腕上的鐲子。
這個清澈的湖水滴翡翠鐲子,價值自然不必說,絕對是少有的寶翠,只不過文殊蘭隱隱約約覺得它似乎有靈氣,比一般的翡翠玉鐲子更加清涼,戴在有睡蓮紋身的手腕上,手腕便不再有燥熱感了。
這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