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胥山看見病牀上的文殊蘭,大驚失色。
文殊蘭整個身體的膚色都在變黑。
“守住門口,不能讓醫生進來。”景彥書見事出奇特,意識到醫生來了也解決不了事情,說不定反倒添亂,於是陰沉著臉讓胥山守住門口。
胥山記著老頭的話,也不敢輕舉妄動,在病房門口焦急地來來回回。
景彥書終於有些手足無措,這個死女人,從見她的第一刻起,就中了她的邪,她的一舉一動,她的每一個變化,都牽動了他的心。
“胥山。”青葙一眼看見在包房門口來回踱步的胥山,疾跑到胥山面前,已然上氣不接下氣。
“老先生呢?”胥山抱著青葙的肩膀直搖,青葙本就喘不過氣,就快缺氧了。
“胥山兄弟。”多乾攙扶著一瘸一拐的老頭出現在轉角。
胥山鬆開殘害青葙的手,立即跑到多乾身邊,將老頭橫抱著衝進了病房惹到一衆護士側目。
“哎。”老頭真是無奈至極,可也是真快,不消一分鐘就到了文殊蘭的病牀前。
“情況真不妙啊,”病牀上皮膚髮黑的文殊蘭讓老頭大吃一驚,“你出去,不要再讓人進病房,任何人都可能讓她丟了命,”一想到咋咋呼呼的多乾青葙二人組,老頭著重強調,“任何人,切記。”
“是,拜託了,老先生。”胥山老爹和青老外出,無法聯繫,這種情況,他只能寄希望於老頭。
“你留在病房,”老頭用力撤下自己衣服上的長布條,“將眼睛蒙上,除非我叫你,千萬不能摘下,拜託了。”
景彥書接過老頭手裡的布條,乖乖照做,將布條綁在眼前。
只聽得老頭長嘆一口氣和幾聲清脆的鈴鐺聲音,又聞見了一股宣紙燃燒的氣味。
“摘下布條,趕緊餵給她。”老頭手上端著一碗泛著藍紫色光芒的白水。
“還愣著幹什麼,等她死嗎?”老頭厲聲呵斥。
“好。”景彥書一把扯下布條,接過水碗,扶起文殊蘭,將碗口小心翼翼貼在文殊蘭的嘴脣上,可那白水卻從文殊蘭的嘴角溢了出來,文殊蘭的皮膚,隨著時間變化,黑色在加深。
“再不喝水,等她這睡蓮全變黑,大羅神仙也迴天乏力啊!”老頭盯著文殊蘭手腕上只剩一個花瓣尖是粉色即將全部變黑的睡蓮,錘打著病牀旁的桌子。
“老先生,請您迴避一下。”景彥書一個眼神,老頭就轉過了身。
“殊蘭,冒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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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景彥書將那白水一口含進了嘴裡,頓時猶如置身盛開的櫻花林中,櫻花的淡淡花香沁人心脾。他輕輕地放下文殊蘭,看著沒有任何生機的文殊蘭,心急如焚,卻不能慌亂,對著她的嘴,將白水喂進了文殊蘭嘴裡,舌頭輕輕觸碰到文殊蘭的舌頭,文殊蘭下意識地吞嚥。
文殊蘭的身體也在瞬間恢復潔白如雪的樣子,胸脯開始起伏,連舌頭的傷口都奇蹟般恢復如初,嘴裡的柔軟讓她不知所措,只能假裝未醒。
景彥書感受到變化,輕輕鬆開了嘴。
“老先生。”景彥書喜出望外,見文殊蘭的膚色已經正常。
“咦,照理說,人也該醒了啊。”老頭有些疑惑,在懷疑自己是否少了步驟,導致功效不夠。
“咚咚。”胥山聽見動靜,敲了敲門。
“進來吧。”老頭也算能舒口氣,要是文殊蘭絕了命,他無論如何也是個罪人。
胥山剛轉動鎖,青葙直接衝了進來,抱著文殊蘭就開始哭。
“小姐,嗚嗚嗚,你怎麼了·····”一想到文殊蘭離去,她就在這世界上孤零零地,就更加傷心,將文殊蘭箍得更緊,文殊蘭感覺到胸脯的起伏受到巨大的阻礙。
“快放開,我呼吸不了了。”文殊蘭實在忍不住,睜開眼睛,直呼窒息。
“啊,小姐,活了?”青葙看著甦醒的文殊蘭破涕爲笑。
一旁的景彥書眼神飄忽,不敢與文殊蘭對視,臉上火辣辣的。
文殊蘭用餘光瞥了一眼景彥書,臉上浮現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胥山發現了景彥書和文殊蘭的異樣,又看到桌子上的空碗和溼了一塊的被子,心裡猜了個七七八八,臉上一陣落寞,但文殊蘭能夠清醒,他也滿足。
“感謝老先生、景公子救我家小姐。”胥山站得筆直,向老頭和景彥書鞠了一躬。
“謝謝你們,救了我家小姐。”青葙也站起身,跟著胥山鞠了躬。
“多謝。”文殊蘭坐在病牀上,微微頷首。
“言重了,這本是我該做的,文小姐已經甦醒,那老朽也能回去休息了。”說完就要動身離開。
“老先生,您再回老屋,怕是有危險。”胥山提議老頭暫住莊園,文殊蘭也邀請老頭前往。
“那幫人不傻,他們要的東西沒有了,不會再白費功夫的。”
老頭回想自己先賊人一步,按照姐姐的囑咐,將那壁畫化作一幅兩個指甲蓋大小的宣紙畫。可也是這一變化,導致文殊蘭的睡蓮感應到變化,要將文殊蘭反噬,所以老頭才如此急迫地要見文殊蘭。唯一解救之法,就是將這小宣紙畫,溶於水,讓文殊蘭喝下,否則文殊蘭就會被睡蓮反噬,進入新的輪迴。
“萬幸,”沒有辜負姐姐的囑咐,老頭懸著的心終於落地,“老朽告辭。”說完示意多乾扶著他,多乾依依不捨地看著青葙,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小姐,餓了麼,我去弄點吃的來,”青葙摸了摸臉上的淚珠,心疼地看著文殊蘭,“胥山,你也去,給小姐提點水果。”青葙也不看胥山,只管吩咐他。
“好。”胥山罕見沒有回懟青葙。
兩人離去之後,病房裡,就只剩文殊蘭和景彥書二人。
“謝謝。”文殊蘭低垂眉眼,弱弱地說了句感謝,內心的水波在微微盪漾。
她·····
她這是知道喂水的事!
景彥書心裡的小鹿快要跳出來了,從碰到文殊蘭嘴瓣那一刻起,就全然忘記了手上的疼痛,也忘記了一件極其重要的事。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