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懷著對萬物生靈的慈悲,真的放了它一條生路,沒有在法陣之上立下死咒,就那么隨它去了。沒想到……”
說到這,張九叔又長嘆了一口氣,“沒想到它居然欺騙了我,而且這么多年過去了,它依舊邪性不改。這次它出來,便發泄了自己的怨氣,傷到了祁逸宸。”
“那怎么解?”許清涵雙手攥拳,緊張的問出了關鍵所在。
“有兩種解法?!睆埦攀逅伎剂艘幌拢暗谝环N,將傷害轉移到與祁逸宸血氣相通的人身體里,讓那人替他受苦?!?
“那這人,只能是小陌了?!痹S清涵點頭,皺眉沉思著。她也終于明白了張九叔為何要把祁凌陌支走,以祁凌陌的性格,知道有這個方法,定然會舍身救兄。
這樣說來……難道另一種方法很困難?
“另一種方法是什么?”許清涵的心沉了下來,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來。
“另一種方法,幾乎是不可能的。”張九叔深吸一口氣,“黑龍的毒主打貪婪,欲~望,狠戾,與這黑魄術聯合使用,簡直就是完美的結合。就算我解了這黑魄術,也不可能完全成功。除非……”
“除非什么?”許清涵緊張的看著張九叔,下嘴唇緊張的都快咬出血了。
“除非,找到一條龍。”張九叔說完,隨后又自嘲著笑著搖頭,“但是這怎么可能?它已經消失了幾百年了,肯定找不到。”
“什么龍?”許清涵鍥而不舍的問道,“九叔你說說,我讓祁凌陌去找?!?
“他一個凡人能找到什么?”張九叔十分不屑的說道,“那是一條神龍,通體金黃,猶如玉石一般晶瑩剔透,它善良,純潔,若是有它的血,再配上我的道術,倒是可以解開這黑魄術和這黑龍之毒?!?
“那就找啊,到哪里找?”
“你呀,許娃娃,這條神龍幾百年前就消失了,無影無蹤,整個世間,無論多少能人異士,用了多少辦法,都算不出,也找不到。”張九叔搖頭,“聽我的師父說,它是到了天罰的那個階段,若是能熬過去,便會飛升成龍王,可是……哎……所以啊,說來說去,相當于就只有一種辦法,第二種方法顯然不可行?!?
許清涵也不管張九叔在那唉聲嘆氣,只想知道這神龍的長相,說不定會有奇跡發生,“它長什么樣子?”
張九叔想了一下,從兜子里掏出了一本小冊子。那小冊子早已經破爛不堪,不過一看就是個寶貝。張九叔沾了沾口水,一頁一頁翻開來,“喏,就這樣?!?
說罷,張九叔就將小冊子遞到了許清涵的面前。許清涵打眼一看,這條神龍果然器宇不凡,眉宇之間都透著王者的霸氣。而那黑白分明、晶瑩剔透的雙眼之中,卻透著一股難得的純凈。
“帥氣。”許清涵忍不住夸耀道。
隨后她鬼使神差的又翻了一頁,下一頁就很簡單了,就是一個小蛋,不過蛋的旁邊附了一句話。
看到這句話后,許清涵的眼睛都亮了。她激動的站起來,雙手顫抖,指著那頁磕磕巴巴的說道,“我,我,我見過,這蛋我見過,那神龍的蛋,我見過?!?
“哦?”果然,聽完許清涵的話,張九叔的眼睛也亮了起來,“哪里見過?”
“在學校解剖樓的廢墟之中,我把它撿了回來?!痹S清涵高興的蹦了起來,這就說明祁逸宸有救了。這蛋明顯就是小黃蛋,怪不得自己對它的執念這么深,怪不得她會覺得失去它會失去很多的重要的東西。
這時,張九叔的聲音打斷了她的喜悅。
“真的?真的?那還不快拿來,我們好研究一下如何將它孵化,等它肉體出來了,祁逸宸就有救了?!?
許清涵臉僵住了,一想起來這蛋此刻的去向,她心情一下子就低落了,“被我弄丟了?!?
“……”張九叔興奮的笑容也瞬間僵住了,“那你說有個屁用?!?
“不過我知道丟在哪里,我本來就是要去找它的,沒想到半路出了這么個事?!痹S清涵撓了撓頭發,懊惱又泄氣。
“那你還不快去找。”張九叔看她神游的樣子,恨鐵不成鋼的怒吼道。
“誒,我這就去?!痹S清涵的思緒被張九叔的吼聲拉了回來,抓起錢包,手機,還有符紙就往外沖。
不過還沒走兩步,就又被張九叔叫了回來,“你先等等?!?
此刻張九叔正掐算著什么,“你把這小冊子里的符咒都背會再走。”
“???”許清涵有些不解。
“你背會,盡量做到能夠應用自如。我要為祁逸宸做第一步的蘇醒,這樣一來,找到那條神龍,你就直接讓他喝血就行了。我有事要離開,不能陪你。做完這步蘇醒,他可以有一個月的時間變回正常人,與曾經無異。但是,如果一個月后你無法喂他喝下那龍血,他就會毒發,永遠沉睡,直至死亡。”張九叔說的很認真,臉色也很凝重。
“九叔?!痹S清涵突然覺得壓力很大,“不做這一步不可以嗎?等我把龍血帶回來再說。”
“許娃娃,不管我做不做這一步,他都只有一個月的時間。還不如讓他清醒著,以他的能力,說不定能助你一臂之力。這一路艱難,恐怕要費些周折。而我也因為有俗事纏身,必須離開。若是我一個月后回不來,難道你要捧著龍血眼睜睜看著他消逝嗎?”張九叔的話字字在理。
許清涵也不好反駁,皺著眉頭點頭,“好,九叔,那就麻煩你了?!?
說完,許清涵就退到了遠處,看著張九叔為祁逸宸做法。
黑魄術果然是邪術,禁術,即使是張九叔,解起來都十分耗費力氣。他割破自己的手指,在祁逸宸的腳心之下不停的書寫著復雜的圖案和咒法。許清涵在遠處仔細盯著看,想學習學習,結果卻是,學不會。
咒法的畫符太過于復雜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張九叔下手太快,還沒等看清畫法,就畫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