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正是祁逸宸,此刻他靠在墻邊,一道虛影與墻壁融為一體,雖然如此,卻依舊擋不住他身上閃耀的氣息。
“這個……”想起上次的烏龍,許清涵也有些心虛,稍微猶豫了一下,然后跑到了門口,“李盛李宗,你倆去一個人買點飯回來,記得帶一瓶上好的茅臺酒。啊,對了,樓下那家酒店的就算了吧,會壞肚子。”
說完,許清涵就尷尬的收回了腦袋,回到屋子里伺候起張九叔了。
不一會兒,四菜一湯就被送了進來。當(dāng)然,還少不了那瓶上好的茅臺。這酒看起來,自然是許清涵孝敬的,不過錢卻是祁凌陌掏的,她就不相信,李盛和李宗會管自己要錢。
“許娃娃,不錯,有眼力,知道九叔我愛喝酒。”張九叔擰開瓶蓋,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頓時酒香四溢,讓張九叔忍不住贊嘆,隨后迫不及待的小抿了一口,表情十分享受。
“九叔,喜歡喝就多喝點,那個什么,我有點事想求你幫忙。”許清涵討好的說道。
“知道知道,是想讓那屋那個小子回到自己的身體里是吧?”張九叔邊喝邊說,句句都說到了許清涵的心坎里。
許清涵一聽,一個勁兒的點頭,“對的,對的,九叔,就是這樣,可以嗎?”
“可以是可以,只是現(xiàn)在不是時候,四天后吧,那是個好日子。”說到這,張九叔又喝了一大口酒,“一會兒我教你個咒語,這幾天都用在他身上。他現(xiàn)在是三魂六魄,剩下留在身體里的那一魄必定會因為惡鬼附體而受到極大的損傷,這符咒可以讓他這三魂六魄變強,也算是彌補吧,希望回去以后,強大的魂魄可以滋養(yǎng)剩下那一魄。”
張九叔的話許清涵自然是聽明白了,心中也知曉,祁逸宸這一次,可能即使回去了,也會大病一場。
祁逸宸的身影突然出現(xiàn)在張九叔和許清涵的身側(cè),居高臨下的看著二人,略帶命令的口吻再次說道,“你保我無事,再加十瓶名酒。”
一聽這話,張九叔眸子亮了亮,旋即又黯淡了下去,他搖搖頭,略帶深意的說道,“年輕人,很多事情,并不是錢可以買的到的。我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買賣,我只要你十瓶名酒,回去以后你會如何,就只能看自己的造化了,我無能為力。”
張九叔說完就開始大口大口的吃飯,不再理會二人。
許清涵坐在一旁安靜異常,可是心卻不平靜。她突然有一種想祁逸宸一切安好的想法,“九叔,難道,沒有其他的辦法可以幫他嗎?”
許清涵終于忍不住問出口,而這句話,也讓正要離開的祁逸宸稍稍停住了腳步。
張九叔拿袖子蹭了蹭嘴上的油,嘆了口氣,意味深長的看了許清涵一眼,“許娃娃,有些事不可以干涉太多,否則,自己會背上很大的因果。該是什么就是什么,莫要執(zhí)著。”
許清涵愣了一下,隨后低下頭不再言語。她明白,有些事,不該執(zhí)著,就像在影樓遇到的那個女鬼那樣,應(yīng)該一切隨緣。
可是……
“難道真的沒辦法嗎?”心中的執(zhí)念讓她再次問出了口。
張九叔淡笑了一下,吧嗒吧嗒嘴,“有。”
“什么辦法,九叔快告訴我。”許清涵一聽有辦法,眼睛都亮了,迫切的問道。可是張九叔只是抿了口酒,并未言語。許清涵見狀,眼睛提溜一轉(zhuǎn),開始賣萌撒嬌,“哎呀九叔,告訴我吧告訴我吧,明天給你買更好的酒喝。”邊撒嬌邊眨巴著大大的眼睛,軟萌的聲音配上可愛的娃娃臉,讓張九叔有些招架不住,噗嗤笑了出來。
“臭丫頭,莫要如此,雖然你倆……”說到此處,張九叔抬眸,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呆萌的許清涵和駐足旁觀的祁逸宸。
“什么?我倆什么?”許清涵是個急性子,被張九叔的半截話折磨的夠嗆。
“天機不可泄露!”張九叔一副高深莫測的姿態(tài),繼續(xù)搖頭品著酒。
許清涵聽到這話,失望的長嘆一聲,喪氣的趴到了桌子上。
祁逸宸深邃的黑眸掃了一眼二人,冷哼一聲便消失在了客廳之內(nèi)。
酒足飯飽之后,張九叔瞇縫著眼,一副困倦的樣子。許清涵想了想,知道很多事情急不得。關(guān)于祁逸宸的事情,還要找機會再問。
當(dāng)然,這也要建立在張九叔高興的前提下。
許清涵輕輕搖了搖他,“九叔,困了?”
張九叔眨眨眼睛,吧嗒吧嗒嘴,“聽說,你們這床很軟。不知道睡起來什么感覺?”
許清涵一聽就明白了,他不想睡沙發(fā)了。
“這事好辦,反正祁逸宸是魂魄狀態(tài),您就住他那屋子就行了。”許清涵話一出口,就聽到臥室內(nèi)一聲怒吼。
“滾。”
許清涵皺眉,安撫了一下張九叔就跑去了祁逸宸的臥室。結(jié)果,剛一進門,就被一道無形的力量推了出來。
許清涵撇撇嘴,又不甘心的推門走了進去,“祁逸宸,你別這樣好不好?九叔是我請來救你的,反正你不占地方,睡你的床又能怎么樣?”
祁逸宸猛地側(cè)頭,俊眉微蹙,凜冽的眼神猶如千萬只利劍,恨不得將許清涵千刀萬剮,“滾出去。”
又是一聲低吼,許清涵又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推出了屋子,被關(guān)在屋外不說,還差點摔倒。
“喂,祁逸宸,你這人怎么這么不可理喻呢。”許清涵拼命的敲著門,可是回應(yīng)她的就是簡單的一個字“滾”。
張九叔一直斜靠在沙發(fā)上看著這一切,忍不住偷偷笑著,這兩個人還真是有意思,這就是所謂的冤家路窄,不對,是歡喜冤家。
張九叔揉了揉差點笑僵了的臉,一副要生氣的樣子,“許娃娃,還沒搞定?我可是真的困了。”
“九叔,你等我會兒,我一定搞定他。”許清涵回過頭禮貌的笑著,好言好語的哄著九叔。這顆救命稻草,可不能生氣跑掉。
許清涵握緊拳頭,怒視著緊關(guān)的房門,她生氣祁逸宸根本就不知道她的良苦用心,于是她一個沒忍住,拳頭就狠狠的砸在了門上,“祁逸宸,你給我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