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這個人,祁逸宸覺得有些似曾相識。
女子輕輕搖頭,“我被雪兒困在這山頂,雖然愛他戀他,卻沒辦法追尋他的蹤跡。他現在是生是死,轉世輪回的道路上又是否出了什么岔子,我都無從得知。多少年了,我已經慢慢看開,即使當初被他利用,被他欺騙,只要他有哪怕一點真心,這一切便都值得原諒。如今我心愿已了,與他更是再無瓜葛。結局更無從知曉了。”
祁逸宸心里莫名的生出幾分迷茫與悲傷來。原本相愛的兩個人,最終卻是各走各的,從此陌路。
也許是受這悲愴故事的影響,他突然有些害怕,他以為自己足夠強大,卻發現,不管他多強大,都還是一樣害怕失去,因為太在乎,即使每天相見,也還是會想念,更何況,是這樣分隔兩年之久。強烈的不安感在他心底蔓延開來。
女子看他帶著幾分悲傷的表情,莞爾一笑,“怕了?”
祁逸宸沉默不語,半晌,忽然抬起頭來,眼神中是從未有過的堅定,“不怕。我要她,不止這一世。生生世世,她都只能是我的妻子。”
女子笑顏如花,贊許的目光望向祁逸宸,“這山頂,我出不去,一般人卻也進不來。如果不是這桃木劍,你也走不進這山頂。這么多年了,我還在想,誰會是有緣人,什么時候才會出現。是你的話……”
女子似是對這有緣人很是滿意,輕輕一揮手,“這是最新培育出來的蓮藕,送給你,他日自會有用。”
祁逸宸看著手中突然出現的蓮藕,仔細感受著,這藕靈氣充裕,絕對是上上品。
“這藕有什么功效?”他抬頭問道,卻見女子身形騰空而起,身上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什么功效我不清楚,只是曾經的三太子哪吒的重生之身就是雪藕轉變,功效可見一斑。我要走了,這雪蓮也送給你了,否則我離開后被有心之人加以利用,會鑄成大錯。是你的話,我信得過。”
說完這句,女子的身影便碎成一片片晶瑩的亮片,升騰入天空,慢慢消失不見。
隨著女子的消逝,那顆碩大的雪蓮也瞬間變成了正常大小,桃木劍也回到了他的脖頸之上。
祁逸宸望著女子消逝的方向出了神。人世間從不缺少轟轟烈烈,悲愴決絕的愛戀,他想要的,卻只是與許清涵相守到老。只要有她相伴,就是給他個神仙,他也斷然不會去做的。
想到許清涵,祁逸宸嘴角不自覺帶上幾分溫柔的笑意。他收回心神,伸出手準備拔起雪蓮,卻不想雪蓮的花瓣如此鋒利,剛碰到花瓣,手指就被劃破,流出了鮮紅色的血液。也在這一刻,神奇的事情發生了。雪蓮遇到他的血,瞬間融化,順著血氣鉆入了他的體內。
祁逸宸頓時感覺體內發生了什么奇妙的變化,隨后,他的頭一陣暈眩,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待再次睜開眼睛,已經到了山腳之下。
而他正躺在平坦的雪地上,頭頂是四個碩大的擁擠圍觀的人頭。
“臭小子,你醒了。”九叔滿嘴酒氣的開口,笑的一臉猥瑣。
麗莎則伸出手不停的摸著他的額頭,“好像燒退了。”
黃玉龍和溫子然只是一直牽著手,沉默不語。
“我……”
“你走到半山腰就暈倒了,然后雪就停了,然后我們就帶你下山了。”麗莎趕忙解釋道,這種跟祁逸宸搭訕的良機,她又怎會錯過?
“暈倒?”祁逸宸思慮了一下,像是想通了什么,他抬起手,果然自己的手里拿著一塊雪藕。
“這雪藕哪來的?”九叔眼前一亮,想要拿過來看,卻被祁逸宸一下子躲開了。
“搶的。”祁逸宸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寶貝兒似的收起雪藕。隨后便一躍而起,活動活動筋骨,感覺著身體的變化,他嘴角微揚,就連聲音都更加悅耳了,“回去吧。”
話語剛落,天邊就出現了一道彩虹。
祁逸宸回頭看了看那道彩虹,便帶著眾人毅然決然的離開了。
……
第一座島嶼雖然沒找到許清涵,卻也不算無功而返。
回到別墅后,祁逸宸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雪藕藏了起來,他總感覺有一雙眼睛在盯著它,打它的主意。
安排好一切,幾人休整了一天,便出發去了第二座島嶼。
這座島嶼可比之前的雪島近了許多,祁逸宸還是親自駕駛飛機,一路順暢。
不同的是,這次飛機還未降落,幾人便出現了不適。不知為何,越接近這個小島,越是覺得熱,幾人都好像要被烤糊了一般。
“哎呦喂,熱死九叔我了。”九叔一陣抱怨,連酒都不喝了。肯定不喝了啊,越喝越熱。
麗莎也很難受,雖然她穿的最少,但是也架不住這樣的熾熱烘烤,身上白皙的皮膚都有些發紅。
黃玉龍就淡然的很了,自從沒了七情六欲,連焦躁都不存在了。更何況,他是神龍,本身適應環境抵抗干擾的能力就十分強大。
但是溫子然作為極陰的九尾妖狐,就顯得不那么舒服了。他覺得自己渾身的毛皮都在被火烤,像要燒沒了一般。
黃玉龍看他坐立不安的樣子,只是淡淡瞥了一眼。
而幾人中,除了黃玉龍,就只有祁逸宸悠哉悠哉,沒什么大事了。因為他的周身彌漫著一層淡淡的水霧,將他包裹其中,涼爽無比。
“逸宸,你……”麗莎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自然是看到了他周身的水霧,十分驚訝。
“我也不清楚。”祁逸宸淡淡的回答,隨后便操縱飛機停在了一處還算涼爽的草地上。
祁逸宸說是這樣說,但是他心里已經有了答案,或許是雪蓮的原因。雪蓮生長在極寒之地,在這種燥熱的地方,自然會發揮作用。
……
幾人下了飛機,掃視一圈,這小島除了他們腳下的一片綠草如茵,其他的地方竟沒有一絲一毫的生物,就連仙人掌都沒有,光禿禿的山頭,干裂出一道道溝壑,干旱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