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關本身就帶著傷,又在雨中貴了好一會,初春的雨水依然很冷,加之又要面對最心愛的人的去世,心神受創,一下子就病了,病得很嚴重。
雖然蕭府上下對小菠蘿的封賞看到很意外,不過更多的是驚喜,這就意味著小菠蘿將來會有三個兒子可以繼承爵位了。不過小菠蘿顯然高興不起來,為了怕跟菊花關造成嫌隙,這些天更是寸步不離地守著菊花關。
這一天,小菠蘿忽然來到了楊凌這,問道:“金娘他什么時候下葬,大哥想來看她最后一眼。”
楊凌嘆了一口氣說道:“讓大哥養好病,我這每天用大量的冰塊保護著金娘的肉身,等大哥的病好了,再讓大哥送金娘最后一程。”
菊花關聽了小菠蘿的回報以后,不顧小菠蘿的勸阻,執意要盡快再去楊凌那一趟,說道:“今年本是我們兄弟三個成親的日子,金娘她一直停在三弟家不好,還是讓金娘早些入土為安吧。”
菊花關是被禁足的,為了這個事,菊花關不得不再次去找皇帝請旨。皇帝看著跪在地上不發一語的菊花關,良久才嘆了一口氣,揮了揮手,等菊花關將要退出去的時候,才說道:“多帶一點護衛。”
等菊花關再次見到金娘的時候,菊花關沒有哭,也沒有掉淚,只是楞楞地看著金娘,她始終嘴角掛著笑。“金娘,我是太子,我的責任很重!我向你發誓。我將來會當一個好皇帝,絕對不讓發生在你們身上的悲劇在發生!”
等菊花關看到刻著“三生之石。永鐫我名,來世再見。勿要相忘”這十六個字的石碑的時候,菊花關有些激動,對楊凌道謝道:“多謝三弟,這塊碑很好!”
有些話楊凌也不知道怎么說,倒是孫獵人對菊花關說道:“太子殿下,做女子的,一輩子能被一個人深深的喜歡,就是最大的福分了,金娘她九泉之下。一定很安心。”
“多謝弟妹的寬慰!”
上好的金絲楠木棺材,裝著金娘,也裝著菊花關深深的愛戀,一起埋葬在了楊凌的后山上,菊花關吐了一口氣,對楊凌說道:“三弟,移植些桃樹過來吧,別讓金娘過得太孤單了。”
“好,回頭我就讓他們辦。”楊凌想了想。還是問道:“金娘他們受誰指派,有沒有什么線索?”
一提到這個,菊花關就滿臉的狠色,不過還是嘆了一口氣說道:“這幫人都是死士。那些被抓回去的人,一見事情敗露紛紛選擇自盡,所以什么線索都沒有問道。不過。我倒是聽他們說過,他們的領頭之人。應該似乎是個女的。”
“是不是稱為夫人?”楊凌心中一動,趕忙問道。
“不錯。的確是稱為夫人的,怎么三弟你也知道?”
“不瞞大哥,上回的假球事件似乎就是這個夫人主導的,甚至后來我也遇刺,我也猜測是不是這個夫人主導的。”楊凌苦笑道:“我一開始還想著這個夫人是不是我爹當年玩完就甩的女人,所以來找我報復。不過現在這種猜測應該不成立了,她連你都想殺,看來她所圖不小啊。”
“此人隱在暗中,所圖又不小,三弟啊,看來以后我們兩個人都要小心一點了。”
楊凌不知道為何想到了那個在明朝時候有名的宗教首領——唐賽兒,于是楊凌說道:“你說這個夫人會不會是某個邪教首領,所以才對我們兩個如此覬覦?”
菊花關眉毛一揚,想了想說道:“三弟這個猜想不錯,回頭我就稟報父皇,嚴加追查。”緊接這菊花關的臉上浮現出戾色,“只要落在我手里,我一定讓她為金娘償命!”
初春時節,草長鶯飛,人們開始脫去厚重的冬衣,迎接這來之不易的春天。更重要的是明天就是太子大婚的日子了。眾所周知,當今天子只有一個兒子,所以太子娶的妃子,將來必定是皇后的不二人選。
皇帝為了菊花關的婚事,宣布天下大赦,這讓天下臣民無不歌頌,吾皇圣明,當然這種大赦只對那些輕度犯人有效,中國有一個成語叫十惡不赦,那些犯人就沒有辦法沐浴皇帝的恩德了。當然有些不是很嚴重的犯罪,但是如果被皇帝親自打上“遇赦不赦”的標簽,也是沒有辦法的,這樣的人請自行腦補。
太子大婚,順天府忙得是團團轉,那些不開眼的人,一個個被兇神惡煞的衙役們請喝茶,忙完了這些不算,又要上大街上,挨家挨戶地讓人做好各自門前的衛生清理工作。
京城現在是全城總動員,就只為讓菊花關的婚禮能夠熱鬧而又和諧地進行。
看熱鬧的人,總是很開心的,但是被看熱鬧的人就不開心了,菊花關這個當事人當然沒事,這可苦了楊凌和小菠蘿,身為太子的文武走狗,早在三天前就被接到了皇宮里,天還不亮,就有禮部的官員來教導兩個人禮儀。練了成千上百次的東西,在這些人眼里總還能找到錯誤,楊凌本想塞點錢讓他們敷衍敷衍的,沒想到這幫王八蛋錢照收,錯誤也照挑,害得楊凌回頭就去菊花關的寢宮里砸了幾個花瓶來泄憤,美其名曰,碎碎平安!
沒有辦法啊,禮部雖然表面上排在六部之首,但是自家苦自己知,這個衙門油水少得可憐不說,而且存在感也很低。好不容易趕上太子大婚,當然都死命地刷存在感,好讓皇帝或者太子記住自己,然后去別的部門。
菊花關這幾天很忙,忙得甚至有些痛,夜夜笙歌,中國人對于生理健康一向是諱莫如深的,一般人家娶媳婦,都是爹娘拉著兒女在房間里,然后從箱底拿些春宮出來,就當是上課了,這也是中國壓箱底這個名詞的由來。
天子之家,當然不會這么小氣了,直接真刀真槍來實戰,皇帝特意挑選了四名女子來給菊花關上這人生中最重要的一課。這些女子其實也很苦,要是萬一將來不被太子妃認可,將只能打發到寺廟道觀里青燈古卷一輩子。為了能夠將來過上好日子,就必須得到菊花關的寵愛,所以這些女子雖然也沒什么經驗,依舊鍥而不舍地一遍一遍挑逗著菊花關的神經。
楊凌看著菊花關蒼白的臉色,有些羨慕,又有些擔憂,說道:“你能不能別這么賣力?色字頭山一把刀,你想死啊?”
菊花關無奈地說道:“都是可憐人,她們在我面前一哭,我就有些不知所措了。”
楊凌嘆一口氣,說道:“原來你是被強暴的那個啊,對了,滋味怎么樣?”
菊花關苦著臉道:“一開始的確很爽,但是去得也快。到了后來,雖然時間久了,但是也沒有什么樂趣可言了。對了,三弟,你的那個是不是也是這樣的?”
楊凌咬了咬牙,啐道:“咱們平日說說就行了,你現在不僅和我交流你的房事,還要問我的房事,要是讓文武百官聽到了,你一個昏君的帽子恐怕是摘不掉了。”
“咱們不是兄弟嗎?私下里探討探討,就當是切磋了!”
“這個我可不敢跟你切磋,也不想和你切磋,我口味沒那么重!”
楊凌趕忙岔開問題,問道:“雖說這里面有那些女子勾引你的成分在,但是到了后來,你也應該明白了一些,也沒必要咬著牙硬上吧,你真要把自己當人干一樣榨啊?”
菊花關走到窗口,看著忙忙碌碌的宮人們在給東宮裝飾,嘆一口氣說道:“我的太子妃你也看到了,說實話我是真不想和她過一輩子,明日我準備馬馬虎虎應付她一下,然后就把她像個泥菩薩一樣供著,絕不再近她的身。”
楊凌暗暗吃驚,看不出菊花關對那萬秀的怨念如此之深,看來這對夫妻,恐怕一輩子都要相敬如冰了。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有宮人來報,“殿下,陛下派了一位太虛道長,前來給殿下祈福,保佑殿下將來多子多福。”
腎虛道長?只是這個時候派宗教人士進宮算哪門子的事啊,不過菊花關和楊凌還是迎了出去。
今天的腎虛道長,一身新燦燦的道袍,倒是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模樣,正一本正經地站在東宮門外,等候太子的接見。
待看到楊凌似笑非笑的眼神之后,腎虛道長的仙風道骨立刻就沒有了,想逃又不敢逃,這里可是皇宮,能跑到哪去啊。
“道長好啊!”菊花關客氣地說道。
“太子殿下安好!”腎虛道長回禮,又驚喜地對楊凌說道:“啊,原來楊公子也在這里,真是太巧了,楊公子你有兇兆啊!”
“去你的,一見面就說這個,你存心找我大哥的場子是嗎?又找打是嗎?”楊凌大怒,對看守宮門的侍衛叫道:“來啊,關門,放狗!不對,是放我二哥!”
腎虛道長嚇了一跳,趕忙對菊花關說道:“太子殿下,時間緊迫,我們還是趕快辦完正事,放我出宮吧,我覺得我還沒活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