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炸子丟了
“那黑瞎子哪是說想打就打的?”盛希平正在地上坐著,包炸子呢。
見衆(zhòng)人都在身邊,於是擺擺手,讓他們都散開點兒。
炸子藥可烈性,一個鬧不好就能炸了,有不少人就是在纏炸子的時候,被炸了手。
其實包炸子,分幹包和溼包兩種。
溼包,就是把炸子藥用白酒浸溼了再包,這樣包的時候不會有危險。
但是,這種不能立刻就用,需要等半月二十天之後,那炸子藥乾透了,才能使用。
幹包不用等,但是非常危險,一個操作不好,炸子藥就炸了。
盛希平包炸子多數(shù)都是幹包,現(xiàn)用現(xiàn)包就行,不用等太久。
關鍵是以前在家裡住著,弟弟妹妹們都淘氣,他可不敢把炸子提前就包出來放著。
萬一讓哪個淘氣包找到弄炸了,可不得了。
包炸子,用兩層窗戶紙,把藥放上,在將瓷碗碎渣子放在藥上混合。
就見到盛希平手腕一搖,手心一活動,藥和碎瓷就均勻了。
然後用手捏捏,麻繩紮緊窗戶紙,再把扎口切掉,用麻繩反覆纏繞成網(wǎng)格狀,增加強度。
最後,再用牛皮紙包緊,一個炸子就算完成了。
說實話,包炸子的時候,盛希平心裡也緊張,總算包完,這才鬆口氣。
“黑瞎子可以打,但是得講究點兒策略。
我家就二郎神和黑將軍這兩條能打獵的狗,倆狗對付一頭黑瞎子不行,定不住不說,鬧不好還得傷了狗。
我還指著它們將來把花豹和胖虎帶起來呢,可不能冒冒失失就領著它們?nèi)ゴ蚝谙棺印!?
花豹和胖虎到盛家也有些天了,張淑珍挺喜歡這倆小狗崽,每天單獨用苞米麪子餷食,裡頭還拌上菜湯啥的喂狗。
倆小狗倒是嘴都挺壯,吃的可好了。
所以來盛家這些天,倆狗崽非但沒掉奶膘,反而越長越壯實。
花豹差不多有倆月大了,現(xiàn)在開始學著打梆兒,可以汪嘰幾聲。
那聲音奶唧唧的,可好玩了。
胖虎還小點兒,不太會叫喚,反正一天除了吃就是睡。
盛希平看了,這倆狗崽爪子都不小,嘴巴也寬。
這種狗長大後體型都不小,再有二郎神好好帶一下,將來肯定都是好獵狗。
“沒見著我剛纔包炸子了麼?
回頭我管人家要點兒羊油啥的把炸子包上,找著黑瞎子常轉(zhuǎn)悠的地方,先下個炸子,把它炸傷了再說。”
盛希平晃了晃手裡已經(jīng)包好的炸子,笑道。
先用炸子把黑瞎子炸傷,然後再帶著狗上山圍獵,這樣把握大一些。
要是平常時候吧,盛希平還能去找劉玉江劉玉河哥倆,三個人帶著五條狗進山,打個黑瞎子不在話下。
可這個季節(jié),大鹼場那頭挺忙的,人家生產(chǎn)隊不光種地,還種棒槌呢。
這時候正是起參做貨最關鍵的階段,山上、貨屋子都得有人看著,狗子也得上山,根本騰不出工夫來。
所以,想要打黑瞎子,就得講究點兒策略。
“哦,原來是這樣啊,合著你這一晚上是在忙活這東西呢。
還得是希平哥哈,想的就是周到。”
這回,王建設等人總算明白了,合著盛希平不是不想去打黑瞎子,人家是不想冒險。
“行了,都收拾收拾吃飯去吧,吃完飯回來早點兒睡覺。
這陣子都累得不輕,趁著最近沒啥活,多休息幾天。
過幾天豆子曬乾了還得打豆子呢。
等著落雪了,咱都得上山伐木去。”盛希平笑笑,從木墩上起身往外走。
他把炸子拿到外頭,塞在了房檐下的柱子縫兒裡。
這東西可不敢放屋裡頭,一旦出事就麻煩了。
林場知青就這樣,沒有正式工作,屬於游擊隊,哪裡有活哪裡幹。
農(nóng)業(yè)隊忙了就在農(nóng)業(yè)隊,山上開始採伐了,就上山採伐運木頭去。
衆(zhòng)人一琢磨也是,忙活了一秋天,一個個都累得不輕,是該好好休息兩天。
“對,對,走吃飯去。
也不知道食堂今天整的啥菜,成天弄那些清湯寡水的糊弄人,都不想吃。”
衆(zhòng)人一邊往外走,一邊嘟囔抱怨著。
集體戶這邊雖然有廚房,可是這些個知青平常在家都不怎麼做飯,那飯做出來不是生了就是糊了,不好吃。
再說了,他們這一個個也都懶的動彈,圖省事,還是去食堂吃飯得了。
食堂的菜確實一般,不過這些大小夥子都胃口好,嘴壯,反正閉著眼睛吃唄,能咋整?
吃過了晚飯,回到集體戶,大家夥兒又湊一起下棋的下棋、打撲克的打撲克,吹牛皮侃大山,反正都挺嗨。
九點,林場停止供電,衆(zhòng)人這才收拾了鑽被窩裡睡覺。
有的人還喊著,明早晨別叫他起來,他得睡個天昏地暗,不打算吃飯了。
累了這些日子,難得休息,大家夥兒睡的都挺香。
盛希平也比平常晚了不少起來,收拾完之後,找周青嵐一起,去食堂吃飯。
吃過早飯,盛希平找人要了點兒羊油,打算用羊油把炸子外頭裹上,然後進山去下炸子。
結(jié)果他一伸手,發(fā)現(xiàn)柱子縫兒裡的炸子沒了。
“誰動我塞在外頭的炸子了?
我草,這東西拿它幹啥?鬧不好炸了自己手。”盛希平當時就急眼了。
倒不是心疼個炸子,那玩意兒他要是想弄,多少個也能包出來。
他是擔心有人不明白這東西的厲害,再傷了自己。
屋裡幾個懶蛋還賴牀睡懶覺呢,盛希平這一喊,幾個人一激靈,騰的一下翻身起來。
“希平哥,咋回事兒?炸子丟了?”張志軍趴在窗口,問道。
“是啊,我是怕擱屋裡誰不小心再給弄響了,就塞在外頭柱子縫兒裡。
我當時塞的挺緊啊,咋就沒了呢?”
盛希平低頭,在附近仔細找了一圈,都沒找到。
“沒有啊,周圍都沒有。”
“不會是被誰拿走了吧?”幾個小夥子從屋裡出來,也幫著找了好幾圈,愣是沒瞧見。
有人就說,肯定是被人拿走了。
“誰沒事兒幹拿這東西啊?這玩意兒整不好能炸傷的。”
盛希平挺惱火,這特麼啥東西都能丟。
那炸子又不是啥好東西,除了打獵之外,沒別的用處。
誰閒著沒事兒,擺弄這東西啊?
“那可不一定,希平哥,經(jīng)你手做出來的東西,都是好東西。
愛打獵的人肯定用得上,關鍵是在誰手裡,怎麼用了。”
王建設琢磨了一下,意有所指的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