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說話能不能別大喘氣?好傢伙,這彎兒讓你拐的,差點兒把我們都甩溝裡去。”
剛纔盛希平說香獐子不好抓,大家都有些灰心喪氣,結果他又說可以打。
把王建設幾個鬧得哭笑不得,直接上手摟住盛希平脖子。“快說,怎麼打?”
“那還能怎麼打?用槍打唄。”盛希平故意氣他們,就不說怎麼打。
“那不廢話麼?我們還能不知道用槍打?不用搶難道還能用石子兒不成?”
那幾個被盛希平氣的直翻白眼兒。
“趕緊說,要不然可別怪兄弟們對你不客氣。
要知道,我們可是瞅伱不順眼好久了,瞅你一天天那個春風得意的勁兒,羨慕死我們得了。”
王建設摟著盛希平的脖子,威脅他。
“小點兒聲啊,別驚動了香獐子,這東西的聽覺可靈敏著呢,你當心把它嚇跑了。”
盛希平還能怕這幾個裝模作樣的小子?一臉的不在乎,反倒嚇唬起他們來了。
果然,王建設幾個中計,立刻就小心翼翼起來。“快說,怎麼打?”
盛希平笑笑,“走吧,咱們先在這周圍轉一轉再說。”
想要打獵,就得對獵物的習性一清二楚。
香獐子屬於是反芻動物,它們每天天黑前起來覓食。
一般以松樹、冷杉和雪松的嫩枝、葉子、地衣、苔蘚,以及樹枝嫩芽、野果等爲食。
香獐子覓食後找到它認爲安全的地方,臥下倒嚼。
香獐子屬於鹿科,它臥下,是把吃下去的食物反到嘴裡二次咀嚼後再嚥下去。
天黑前吃一頓,半夜前再起來遛遛腿兒,在它們的領地內跑一圈,回來又覓食,吃完後又倒嚼。
天亮前,繼續(xù)出來覓食,吃飽後找水源喝水,喝完水再找個安全的地方,倒嚼,一天都休息。
想要打香獐子,就得把它活動的路線找到,然後找個適合的地方埋伏起來,待香獐子經過的時候,一槍斃命。
所以盛希平才說,要在這周圍轉一圈。
衆(zhòng)人素來以盛希平爲首,盛希平說幹啥,他們就跟著。
於是,大家夥兒就順著眼前這一趟山驢子道往前走,在這山裡頭轉了好大一圈。
最後,盛希平確定了兩個伏擊地點。
“咱們就在這處石砬子附近埋伏,這裡應該是香獐子每次出來覓食的必經之路。
如果這裡沒有收穫,咱們就去剛纔那處暖泉子。”
盛希平指著不遠處的石砬子,定下了埋伏地點。
那石砬子上面有個二蹬臺兒,也就一尺來寬,剛纔盛希平看見了,那上頭有不少香獐子的糞便。
這就證明,香獐子經常走那上面。
只要他們在這附近埋伏隱藏下來,等香獐子出來路過這裡,肯定能有所收穫。
他們早晨快十點了才進山,在山裡轉悠這好幾十裡地,此時都已經下午了。
正好,在這附近埋伏,等著天色暗了之後,香獐子出來覓食,找機會開槍打。
定下地點,大家開始忙活起來。
先是去遠處樹林砍些木頭,然後在石砬子附近的草叢中搭一個窩棚。
窩棚外面用樹皮和乾草苫蓋,再橫七豎八的放上些樹枝,儘量做一下僞裝,免得香獐子察覺出不對。
之後,幾個人蹲在這窩棚裡,誰也不說話,只靜靜等待。
盛希平和陳維國將槍口從這簡易的窩棚伸出去,隨時留意著外頭的動靜。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林子裡的風颳的更厲害了,嗚嗚的響著。
這樣的天氣打埋伏最好了,因爲聲音嘈雜,會影響動物的判斷。
“小心點兒,我估計香獐子快出來了。”
盛希平看了看外面的情況,給陳維國提醒,也是告訴後頭那幾個人,小心點兒,別發(fā)出動靜來。
就在盛希平剛說完這話時,忽然就見到,不遠處那石砬子上,好像有什麼東西跳上去了。
盛希平眼力好,一眼就看出來了,正是香獐子。
香獐子長得跟鹿有點兒像,頭小、眼大,耳長直立,尾短,四肢細長,後肢長於前肢。
跟鹿相比,體型較小,而且沒有角,全身暗褐色。
這個時節(jié),雌雄香獐子都是住在一起的。
所以,那石砬子上頭,出現的不止一隻香獐子,而是五六隻。
“挑大個兒的打。”盛希平囑咐了一句。
雄性的香獐子體型稍大,有香囊,雌性的體型略小,沒有香囊。
獵人的規(guī)矩,儘量打公不打母,再說了,那母的打了沒用,浪費工夫。
盛希平一邊說一邊瞄準了其中一隻香獐子的前肩胛,勾動扳機,砰的一槍。
與此同時,陳維國也開槍了,槍聲響徹林間,傳出了很遠。
兩隻獐子中槍,其中一隻直接滾下了石砬子,落在下面灌木叢中。
另外一隻打在了後腿上,那獐子往前一躥,卻是順著石砬子就要跑。
其他的香獐子,在槍響的那一刻,都愣了下,隨即四處亂跳,驚慌逃散。
“快,去追。”盛希平立刻衝出了窩棚,朝著石砬子跑。
那隻沒被打死的香獐子,原本是想逃跑來著,可一見遠處衝過來好幾個人,那香獐子直接低下頭,就要把香囊咬碎。
好在盛希平眼尖,趁著香獐子停下來這一瞬間,直接開槍,把這隻也打死了。
這時候,王建設等人也衝到了石砬子附近。
王建設想辦法爬到了石砬子二蹬臺兒上,將中了兩槍的香獐子拽下來。
高海寧他們則是低頭在石砬子下的灌木和雜草中,找到了另外一隻。
“漂亮,兩隻香獐子都是公的。”高海寧等人歡呼道。
盛希平過來,扒開香獐子的嘴看了下,兩隻香獐子大概都有十歲上下,正是產香最好的時候。
“今天算是掏上了,光是這兩隻獐子,就能賣不少錢呢。”
一邊說著,盛希平一邊抽出短刀來,將香獐子肚臍下的香囊小心割下來。
那香囊?guī)е热^小一些,分量不輕。
這東西,比熊膽還值錢呢,要不盛希平怎麼說,今天掏上了。
“希平哥,咱們要不要去追那幾只啊?”
張志軍等人看著獐子逃走的方向,頗有些不甘心的問道。
“甭追了,追不上的。那玩意兒跑的可快了。”盛希平搖搖頭。
“這就不錯了,光是這倆香囊,咱就能賣幾百,還想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