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下,江畔的夏風(fēng)吹散了秋琳鬢間的白髮,
她站在二樓的觀景臺上,滿目是無邊萬里的波濤涌動(dòng),秋琳是飲著長江水長大的,江水多少年無休無止的流向大海,如無情的旁觀著見證著人世間的悲歡離合,而她的生活也已經(jīng)物是人非,
“艾德琳,”穿著紅色旗袍的李玉又急又慌的,顧不上腳上的高跟鞋,小跑上來,在看到女孩以後舒了一大口氣,“我還以爲(wèi)你走了,”
秋琳轉(zhuǎn)身,“我怎麼會不告而別,”淡淡的笑痕猶留在脣角,她墨藍(lán)的眼卻彷彿融入深色的星夜,空靈而孑然,
李玉望著她,這個(gè)孩子爲(wèi)什麼總給她心疼的感覺,“你的頭髮怎麼變成白色,”
難怪她一直不肯摘下帽子,在全是烏黑頭髮的中國人裡,滿頭銀絲的年輕女孩太打眼了,
“這是我的心臟病痊癒的後遺癥,”秋琳笑著說,看著她輕鬆的神情,誰能想到當(dāng)初的九死一生,
李玉知道她治好了病,但不知道其中的艱險(xiǎn),
“李玉,我改名字了,”秋琳說,“我現(xiàn)在是秋琳,別再叫我艾德琳,”
“秋琳,”李玉低喃重複了一遍,她覺得這更像中國人的名字,
“我們下去吧,新娘跑了,婚宴該亂套了,”秋琳走到李玉跟前,向她優(yōu)雅的伸出手,
“今夜最美麗的女士,我能有榮欣牽起你的手嗎,”她學(xué)著貴族宴會上,紳士們慣用的語氣,微微屈膝。()